第376章 未定的结局（2/2）

他轻轻摇头，目光扫过这间象征着新身份的书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这样的‘好日子’，我过够了。”

他重新看向陆震云，眼神复杂，里面有关切，有决绝，还有一种更深沉的东西：“倒是你……你跟了我，”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沉重的歉疚，“从上海到澳门，再到这儿……就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担惊受怕，东躲西藏，现在还要被这种脏事牵连……”

这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陆震云心中最柔软、也最疼痛的地方。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清翰，眼底翻涌着剧烈的情感，有痛楚，有愤怒，更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心疼。

“顾清翰！”他连名带姓地低吼，声音压抑着巨大的情绪波动，“你他妈别胡说！什么跟你我吃亏？是我陆震云拖累了你！是我这身洗不干净的泥拖着你往下沉！要不是我，你何至于……”

他的话没能说完。

顾清翰也站了起来。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绕过书桌，走到陆震云面前，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热度和微微的颤抖。书房里空间狭小，两人几乎鼻尖相抵，呼吸可闻。

顾清翰仰起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清晰地映出陆震云焦灼而痛苦的脸。他没有反驳，没有解释，只是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钟。然后，他做了一个极其大胆、也极其自然的动作——他微微倾身向前，将自己的额头，轻轻抵在了陆震云的额头上。

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微微一颤。陆震云身体僵硬，所有未出口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他能感受到顾清翰额间传来的微凉体温，也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书墨和皂角清香。这个动作太过亲密，超出了他们之间所有克制的界限，带着一种无声的安抚和绝对的亲近。

灯光在两人紧贴的额间投下小小的阴影。顾清翰闭上眼睛，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千钧之力，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陆震云耳中，直抵心底：

“陆震云，”他叫他的名字，语气温柔而坚定，“你就是我的好日子。”

一句话，轻飘飘的十几个字，却像一道暖流，瞬间冲垮了陆震云心中所有用愧疚、愤怒和不安筑起的高墙。他猛地闭上眼，喉结剧烈滚动，一直紧绷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他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被滚烫的情绪堵住，一个字也发不出。

此处省略

书房里，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和窗外无尽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