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枭雄之怒（2/2）

老钟连忙回答，声音干涩。

“天衡律所的实习生，之前没有任何出名的案子。”

“银行那边，是谁做的决定？”

顾长风又问。

“是……是信贷部的王行长，他已经被停职调查了。”

“供应商呢？”

“带头的那几家，已经被启航科技列入了永久黑名单，并且面临不正当竞争的起诉，他们的股价……今天已经跌停了。”

顾长风每问一个问题，老钟的头就低一分。

这些问题，报告上都有。

但他知道，先生不是在问他，而是在用这种方式，将那股足以焚天的怒火，一点点地压回自己的胸膛里。

问完最后一个问题，顾长风沉默了。

他将那只已经开裂的茶杯，轻轻放回桌上，动作依旧优雅。

然后，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那片被他统治了半生的，璀璨如星河的城市夜景。

老钟大气都不敢出，他甚至觉得，下一秒，这整块巨大的防弹玻璃，都会因为承受不住那股无形的压力而寸寸碎裂。

“我小看她了。”

顾长风的声音，从窗边悠悠传来，轻得像一声叹息。

“这不是商业竞争。”

他转过身，阴影将他的半张脸吞没，只留下一双在黑暗中亮得骇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老钟。

“这是战争。”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异常清晰，异常冷静。

但这平静的语气，却比任何歇斯底里的怒吼，都让老钟感到一种源于骨髓的恐惧。

战争。

当顾长风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就意味着，规则、底线、法律……所有的一切，都将被抛到脑后。

剩下的，只有不计代价，不死不休。

他知道，那个叫闻人语的年轻女人，彻底触碰到了这头雄狮的逆鳞。

顾长风没有再给老钟任何反应的时间。

他转身走回办公桌，拿起了那部红色的，代表着最高权限的内线电话。

他的声音，通过电流，传达至整个顾氏集团的神经中枢，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通知集团所有核心部门，从现在开始，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所有休假立刻取消，所有项目重新评估，所有资源，优先向我个人调配。”

电话那头，传来心腹颤抖着的回应。

“是，董事长！”

“另外。”

顾长风顿了顿，补充了第二道，也是最后一道命令。

“把顾明哲那个混账东西，给我从国外叫回来。”

“告诉他，他爹我，这次要亲自下场陪那个小丫头玩玩。”

说完，他“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整个办公室，再次恢复了死寂。

但所有人都知道。

一场比之前猛烈十倍，百倍的暴风雨，正在这位枭雄的手中，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疯狂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