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向深渊宣战（2/2）

纸张在她的指间，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

“我没事。”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像冰块碎裂。

“我只是在想……”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们好像，把事情的格局……搞小了。”

“啊？”

方辰一愣，没跟上这个思路。

闻人语没有理会他的错愕，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以前，我拼上一切，是为了拿回闻家的东西，是为了让顾长风血债血偿。”

她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往事。

“这件事，我们办完了，办得很漂亮。”

她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燃起了一种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的光。

“但是现在，我不想要什么东西了。”

“我只要他们死。”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这个‘深渊议会’……”

闻人语的指尖，在那份档案上，刻着毒蛇与荆棘徽记的地方，重重划过。

“我要它，从这个世界上，被连根拔起。”

“一点灰，都不能剩下。”

死寂。

这一次的死寂，比刚才更加彻底。

如果说之前的沉默是源于悲伤和压抑，那么此刻的沉默，则完全是被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庞大到令人战栗的意志所震慑。

“我……我靠……”

方辰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看着闻人语，像是第一天认识她。

“老板……你、你这不是要掀桌子啊……”

“你这是要把整个赌场连同地基都给炸上天啊！”

秦晚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她扶了扶眼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进行分析。

“老板，他们的体量，恐怕是顾氏集团的百倍、千倍。这已经不是商业战争的范畴了，会牵扯到我们无法想象的层面。法律，在那种存在的面前，可能只是最无力的武器。”

雷啸依旧没有说话。

他只是默默地，向前踏出了一步。

就这一步，让他从闻人语的身后，站到了她的身侧。

他的立场，他的选择，已无需言明。

闻人语看着自己这几个核心的伙伴，看着他们脸上或震惊、或担忧、或决绝的表情。

她没有再多做解释。

有些决定，一旦做出，就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只需要执行。

她转身，重新走向那面巨大的落地窗。

她的目光，越过了脚下这座城市的灯火，投向了遥远的、被夜色笼罩的北方。

那里，是华夏的权力中心。

那里，也必然是“深渊”在国内，盘踞得最深、根系最庞大的地方。

南城的战争，结束了。

但属于她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秦晚。”

“给我订一张去京城的机票。”

“最早的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