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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为华夏立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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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学宫的灯火,在薄暮四合时次第亮起。

蒙童稚嫩的诵书声,武学员操练的呼喝声,讲习所里军官们夜读时,笔尖划过粗糙纸张的沙沙声。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汇成一首独属于卧龙谷的,充满了野蛮生长力量的交响曲。

陈敬之在前引路,脚步轻快,引着李信穿过长长的回廊,走向学宫深处一处专为贵客准备的僻静客舍。

屋檐下的灯笼洒下昏黄的光晕。

李颙,这位名满天下的大儒,正负手而立。

他凝望着院中一株新栽的松柏,清癯的身影在青石板上,被拉成一道长长的、孤独的影子。

他在这里,名为“闲居”,实则已被软禁了数日。

陈敬之此人,行事滴水不漏,每日晨昏定省,以弟子之礼相待,送来的茶饭无一不精。

但他从不催促,也从不探问李颙的来意与去向。

他只是每日,都命人送来一叠叠崭新的东西。

有学宫各处讲习所的讲义,有蒙学学童习字的描红本,有军官夜读的课堂笔记,甚至还有几张孩童用炭笔描绘《家园图经》的涂鸦,上面画着简陋的房子和歪歪扭扭的小人。

这些东西,就如同一块块砖石,日复一日,在李颙的心里,搭建起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世界。

也搭建起一座天人交战的囚笼。

李信知道,时机到了。

“二曲先生。”

李信在石阶下站定,对着那道背影,郑重地拱手行礼。

他的声音沉稳而真诚,在寂静的庭院中格外清晰。

“先生远道而来,卧龙谷蓬荜生辉。”

“前番怠慢,实因谷中草创,百废待兴,千头万绪,更因……信不敢轻扰先生的清思。”

李颙缓缓转过身。

他的目光,像是两口幽深的古井,不起半点波澜,平静地落在李信那张年轻却写满坚毅的脸上。

“李将军太客气了。”

“老夫此来,非为做客,实为观道。”

“数日所见,耳目一新,亦……心绪难平。”

这四个字,他说得极慢,仿佛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

“先生请。”

李信抬手,与李颙、陈敬之并肩步入客舍正厅。

厅内陈设极其简朴,唯有一案,数椅,一灯。

案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李颙这几日翻阅过的所有材料。

教材、笔记、策论、涂鸦。

最上面的一张,正是那张描绘着家、村、谷、国,层层环护的《家园图经》草稿。

没有半句虚伪的寒暄。

李信甫一落座,便开门见山,目光如刀,直刺核心。

“先生之学,倡‘明体适用’、‘匡时济世’,力斥那些空谈心性之流的虚妄之弊,这正是我辈心中所向往的大道!”

“先生一生,拒不仕清,奔走四方,联络天下志士,更因‘黄培诗案’险遭不测,此等风骨,此等气节,山高水长!”

“信,发自肺腑,深为敬服!”

李颙神色依旧不动,只是眼皮微不可查地抬了一下,算是回应。

“匹夫之志,何足挂齿。”

“倒是将军治下,军民奋发,蒙童知义,武备修明,更令老夫……感触良多。”

“感触良多,亦疑虑重重,对么?”

李信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鹰隼般锁定了李颙的双眼,毫不避讳地撕开了那层温文尔雅的伪装。

“先生心中所虑,信能猜到一二!”

他伸手,从那一叠文书中,拿起一卷由韩茂整理的《保民策》优秀策论集,翻至其中一页,推到李颙面前。

“先生请看此文。”

“此文乃我仕学学员张明所撰,论的是‘如何使士卒无后顾之忧’。”

“其言:‘凡为我汉军战死者,其父母妻儿,由官府一体奉养,直至终老;凡为我汉军伤残者,授田免赋,使其老有所依,活得有尊严!’”

“‘凡军属,聚居一处,授田织造,使其有业;蒙学教子,使其有盼!如此,方能让前方将士,心有所归,死战不退!’”

李信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先生,此非空谈!此乃我汉军正在推行,并且已经写进根本律法之中的铁策!”

“先生观此,可还认为,我汉学宫所培育的,仅仅是为我李信一人割据称雄的爪牙么?!”

李颙接过那份策论。

纸张粗糙,字迹也谈不上隽秀,甚至有些朴拙。

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字里行间透出的,是一种他从未在任何官样文章中见过的,滚烫的、真挚的情感。

他沉默了。

李信却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窗前,一把推开了窗棂!

夜风裹挟着远处传来的喧嚣,瞬间灌满了整个房间。

灯火阑珊处,可以清晰地看到,辎重营的士兵们正赤着膊,喊着号子,将一袋袋新收的粮秣扛入仓库。

更远处,蒙学堂的灯火依旧明亮,窗纸上,还能隐约看到几个孩童温习功课的剪影。

“先生请看!”

李信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石碰撞般的铿锵之音。

“此情此景,便是答案!”

他猛地转身,双目灼灼,如两团燃烧的火焰,死死地逼视着李颙!

“先生奔走呼号,联络四方义士,其志可嘉,其情可佩!”

“然!”

“先生可曾想过,为何那些义军,总是旋起旋灭?为何那些志士,总是血洒荒丘,壮志未酬?!”

“不是他们的志向不够坚定!不是他们的热血不够滚烫!”

“是他们的力不足!是他们的根基不稳!”

“力不足在何处?!”

“在于他们没有一块能够源源不断造血的稳固根基!在于他们没有一批能够独当一面的可用干才!在于他们没有一条能够凝聚民心、指明前路的光明大道!”

他的手,重重地拍在桌案上那一叠军官的识字本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先生再看这个!”

他拿起一本,翻开,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写满了“击锤簧片”、“膛线缠距”、“准星标尺”之类的古怪词眼。

“这些军官,昔日,或为猎户,或为农夫,大字不识一个!”

“如今,他们白日操练,夜晚秉烛,为了认识一个字,为了看懂一张图,常常熬得双眼通红,呕心沥血!”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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