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铁腕治俘(二)(1/2)
皮鞭撕裂空气的尖啸,成了劳役营组建的开场。
王二那张被炉火熏得黑红的脸,此刻拧成了一团,凶神恶煞。
他带着一队磐石团的士兵,人手一根浸了水的牛皮鞭,或者粗大的木棍,将那些伤势不重,还能走道的金帐俘虏,从临时的窝棚里粗暴地拖拽出来。
“都他妈给老子滚出来!”
一个俘虏动作慢了半拍,王二抬腿就是一脚,正中对方的腰眼,那人闷哼着滚倒在地,像个破麻袋。
“听好了!”
王二踩在一块石头上,声音粗得像破锣在刮铁。
“从今天起,你们就不是人了!是牲口!是汉王军的牲口!”
“想活命?想吃饭?就他妈给老子干活!”
“下矿!挖石头!砍木头!修路!”
他猛地抡起手中的皮鞭,狠狠抽在旁边一棵半人粗的树干上。
“啪!”
一声炸响,树皮迸裂!
“谁敢偷懒耍滑,这就是你们的皮!”
俘虏们被这股蛮横的凶焰吓得瑟瑟发抖,被士兵们推搡着,驱赶着,像一群被狼群追逐的羊,踉踉跄跄地走向矿场和伐木场。
沉重的镐头、笨拙的铁锹被硬塞进他们手里。
监工的皮鞭在他们头顶盘旋,如同盯着猎物的秃鹫,随时准备俯冲而下。
每日的口粮,是两个拳头大小、能硌掉牙的杂粮窝头,外加一碗清得能照见人影的菜汤。
这点东西,只够吊着命。
沉重的劳作,很快让这些曾经在马背上耀武扬威的战士,变得形容枯槁。
他们的手掌磨出了血泡,血泡又磨成了厚茧。
他们的脊梁,在重压下渐渐弯曲。
绝望和麻木,如同浓雾,笼罩在每一个俘虏的头顶。
与此同时,一张无形的大网,在暗中悄然撒开。
燕九的青蛇卫,换上了普通士兵的号服,操着或生涩或流利的蒙语,混迹在俘虏的队伍里,或者在营地不起眼的角落,冷眼旁观。
他们的眼神像冰冷的探针,记录下每一个细节。
谁在暗地里串联,谁在煽动不满,谁又曾是金帐军中作恶多端的狠角色。
一份份用密写药水写就的名单,在深夜里,被悄无声息地送到了燕九的案头。
另一边,保民府的文吏们在陈敬之的调度下,也开始了工作。
他们拿着简陋的簿册和炭笔,在手持长枪的士兵护卫下,对所有俘虏进行登记。
“姓名?”
“部落?”
“年龄?”
“会做什么?”
冰冷的问话,不带任何感情。
大多数俘虏在恐惧和茫然中,机械地回答着。
而那些一技之长,比如铁匠、木匠、兽医,或者通晓汉话的人,则被单独标记,带到一旁,进行更详细的盘问。
三日后。
谷口。
一座用新砍的原木搭建的简易行刑台,在初春凛冽的寒风中矗立着,散发着新鲜木料和泥土的气息。
台前,黑压压地跪满了所有的金帐俘虏,被汉王军的士兵用枪托和刀背,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四周,是肃立如林的汉王军将士,刀枪出鞘,甲胄森然,冰冷的杀气汇聚成一片无形的铁幕。
更远处,是闻讯赶来的河西百姓。
他们有的是被掳掠后侥幸逃回的流民,有的是家园被毁后归附汉王军的部族。
他们的眼中,没有怜悯,只有熊熊燃烧的仇恨火焰。
公审大会,开始了。
燕九缓步走上高台,青铜面具在灰暗的天色下,反射着幽冷的光。
他展开一卷羊皮纸,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像是从九幽地府吹来的寒风,刮得人骨头缝里都发凉。
“金帐百夫长,巴特尔!”
“去年秋,率部劫掠张家堡,屠戮村民一百二十七口!奸淫妇女三十余人!掳掠孩童二十名,贩卖为奴!”
“罪证确凿!血债累累!”
“判——斩立决!”
话音未落,两名龙骧团的壮汉,如同提小鸡一般,将面如死灰的巴特尔从人群中拖拽出来,粗暴地扔上行刑台,死死按在一个黑红色的木墩上!
周大勇亲自走上台,他从身旁亲卫手中,接过一把雪亮的鬼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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