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清军主力彻底崩溃（1/2）

陕甘总督伏在马背上，头盔早已不见踪影。

他的官袍被路边的荆棘挂得破破烂烂。

亲兵们将他死死护在中间，拼命抽打着马匹。

他能听见身后传来的喊杀声，还有士兵临死前的惨叫。

他的心里一片空洞。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四万陕甘绿营主力，就这样彻底垮了。

南门外。

陕西提督陈福勒住缰绳，望向东门的方向。

那里的天空被火光映成红色，爆炸的巨响接连不断。

己方主力溃败后扬起的烟尘，遮蔽了半个天空。

他的手心全是汗。

“撤！”

“快撤！”

“回锁链堡寨！”

西门方向，宁夏总兵赵良栋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他甚至没有派人去通知周培公。

他带着自己的部队，仓皇逃回了营寨。

寨门紧闭。

他躲在寨墙后面，身体还在发抖。

巴特尔带着蒙古八旗的残兵，向着东北方向亡命飞奔。

他们依仗马快，总算甩开了汉军的骠骑旅。

近两千具族人的尸体，连同无数无主的战马，被永远留在了那片战场上。

他不敢回头。

黑水城，那座城池，现在是地狱。

肃州钦差行辕。

临时搭建的督战台上，周培公的脸白得像纸。

他的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

他亲眼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蒙古铁骑，被那钢铁怪物轻易撕碎。

他看着陕甘绿营的军阵，如同雪崩一样崩溃。

他看见陈福和赵良栋的旗帜，不战而退。

整个东线战场，在他眼前分崩离析。

他胸口一阵翻涌。

一股腥甜的液体冲上喉咙。

周公培张开嘴，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面前的舆图。

他身体晃动，眼前发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提督大人！”

“大人！”

亲兵们惊慌地扑上来，七手八脚地扶住他。

“撤……撤军……”

周培公双眼紧闭，呼吸微弱。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几个字。

“全军……撤回肃州……”

“快……”

说完，他彻底昏死过去。

“撤军！”

“快撤军！”

“保护提督大人回肃州！”

亲兵统领嘶吼着下令。

督战队也乱了阵脚，他们簇拥着昏迷的周培公，跳上马背，向着肃州的方向狂奔。

主帅一倒，本就摇摇欲坠的指挥体系瞬间瘫痪。

残存的清军变成了没头的苍蝇。

他们哭喊着，丢掉所有能丢掉的东西。

辎重。

武器。

军旗。

他们只恨自己没有生出翅膀，无法立刻飞离这片死亡之地。

黑水城东门外十里。

李铁牛勒住战马。

他身上雪白的披风，已经被血与硝烟染成了暗红色。

他举起千里镜，望向远方。

清军的溃败已成事实。

残兵败将正朝着肃州方向亡命奔逃。

地平线上只剩下滚滚的烟尘，零星的反抗很快就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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