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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太阳风与新生:被吹回1978的肖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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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与空间的另一头,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初秋的巴渝之地,暑热未完全消退,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草木和农家炊烟混合的气息。

一座破土墙瓦房前的土质地坝,被踩得坚实,边缘野草顽强生长。

肖正堂,一个穿着破洞汗衫、眉宇间带着焦急与刚毅的年轻汉子,已经在自家屋门前的地坝上来回踱步了无数趟,硬生生把草丛踩出了一条光秃秃的小路。

他的老丈人,文大路,一位面容黝黑、皱纹如刀刻的老农,沉默地坐在门槛旁的小凳上,手里的叶子烟锅明明灭灭,脚边已经积了一小堆烟灰——这是他烧掉的第十九锅烟丝了。

沉闷的焦虑,笼罩着这个依山傍水的小院落。

“爸!”肖正堂终于忍不住,再次走到文大路面前,声音沙哑,“送县医院吧?云淑和孩子都拖不得了!这都疼了8个多小时了!”

他又看向旁边蹲着抽烟的两个舅子,“大哥,二哥,你们看呢?”

蹲着的大舅子文云仁,是隔壁村大队的干部,显得更沉稳些。

他磕了磕烟袋,站起身:“再等半小时。老二,”他转向弟弟文云义,从内兜掏出一卷皱巴巴的钞票,“你骑上自行车,赶紧去街上韩先生的药堂,他那儿有根老参,无论如何买回来!关键时刻吊口气!”

“大哥,我这儿还有12块……”肖正堂急忙掏钱。

“你的钱留着!”文云仁摆手,“娃儿生下来不养啊?我家幺妹生了娃不得补元气?用我的!”

“是是是……”肖正堂连连点头。

“老二,还愣着干啥子?人命关天,快去快回!”文大路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文云义应了一声,推起墙角的永久牌自行车,脚一蹬,箭一般地冲上了乡间土路。

“爸,我去灶屋看看鸡汤炖好没得。

让我媳妇给幺妹端进去,趁热喝一口,才有力气!”文云仁说着往厨房走去。

“嗯,要得。”文大路点点头,对肖正堂说:“正堂,莫来回走了,搬把凳子来坐到!

地坝都要被你走穿了。等这事过了,让老大找机会给你搞几包水泥河沙,把院坝平整一下,我小外孙以后好走路耍!”

“好的,爸爸。”肖正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搬来板凳坐在老丈人身边,但双手仍紧张地搓着膝盖。

文云义一路风驰电掣,汗水浸透了衣衫,赶到韩医生的药堂时,几乎喘不上气。

韩医生,一位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人,听明来意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从内室取出一个木匣,里面正是那根须根完整的老山参。

他背上药箱:“云义,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光有人参不一定够,怕是胎位问题。”

两人又急匆匆赶回。到了肖家,韩医生洗了手,谨慎地对肖正堂说:“正堂,你若不介意我是男的,我进去试试给云淑正正胎位。

孩子可能太大,不好生。先切三片参片让云淑含着吊气。你同意的话,我准备一下,十分钟后进去。”

“麻烦您了,韩医生!全靠您了!”肖正堂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韩医生点点头,他的谨慎源于特殊的年代背景,刚从“牛棚”出来不久,行事格外小心。

十分钟后,韩医生深吸一口气,走进了产房。

外面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产房内偶尔传出文云淑压抑的痛呼和李医生沉稳的指导声。

突然——

“哇啊——!”

一声无比洪亮、中气十足的婴儿啼哭,如同天籁,猛地划破了小院的紧张和寂静!

此时,墙上的老式挂钟,指针正好指向下午4点44分。

韩医生满头大汗地走出来,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不辱使命!母子平安!不过正堂啊,云淑这次亏了元气,你要好好给她补补,五年内,切记不能再要孩子了!

这小子,我手测了一下,怕有八斤重,是个带把儿的,肖家有后了!”

肖正堂听到“母子平安”四个字,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巨大的喜悦和疲惫袭来,他腿一软,直接坐到了板凳上,眼泪差点涌出来。

“多谢韩医生!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记住了,一定好好照顾云淑!”肖正堂的声音哽咽。

“韩医生,辛苦了!这边请歇口气,一会儿还得麻烦您开个调理的方子。

老二,一会儿安稳稳送韩医生回药堂!”文大路指挥若定,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文大哥太客气了,乡里乡亲的,应该的。

那几年要不是你们一家接济,我家娃儿早就饿死了……”韩医生摆摆手,感慨道。

“过去的事,提它做啥子嘛……”文大路叹了口气,目光转向肖正堂,“就是正堂马上要去部队了……哎!”

“正堂去了部队,就把云淑和娃儿接到我们文家湾来住嘛!有我们照应,你放心!”韩医生建议道。

“对头!是这个理!”文大路点头,又问肖正堂,“正堂,娃儿平安生下来了,是从镇上请的韩医生保的平安,你看,就给娃儿取个单名,‘镇’字,叫肖镇,怎么样?寓意平安,也念着韩医生的好。”

“肖镇……肖镇……”肖正堂念叨了两遍,眼睛一亮,“好!爸,这个名字好!”

“我小外孙就叫肖镇!”文大路一锤定音,然后对文云仁说:“老大,放鞭炮!老二,送完韩医生,顺路去文家湾给族亲们报喜!”

“要得,爹!”

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鞭炮噼里啪啦地响着,硝烟味混合着喜悦,驱散了之前的阴霾。

产房内,刚刚经历完分娩疲惫的文云淑,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她怀里的新生儿,皮肤还有些红皱,但异常安静,不像其他初生婴儿那样持续啼哭。

他只是闭着眼,小嘴像小猪觅食般,本能地一拱一拱,寻找着母亲的乳头,找到后便安心地吮吸起来,格外乖巧宁静。

没有人知道,这个名为肖镇的新生儿纯净的眼眸深处,是否还残留着一丝来自五十年后、历经星际漂泊的灵魂印记。

我们的故事,就从这1978年秋天,重庆乡下这个充满烟火气的黄昏,真正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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