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宁尊仙途 > 第79章 诛越之战

第79章 诛越之战(2/2)

目录

血色刀气与三股符宝洪流正面相撞,灵力冲击波向四周炸开,重元珠的黄光、冲虹剑的红光、裂天尺的蓝光竟被硬生生撕裂,符宝洪流轰然溃散!

“噗!”

施法被强行打断的三人中,修为最弱的陈巧倩当即遭了反噬,气血翻涌间被震飞数米,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宁不凡眼疾手快,身形一晃冲到她身后,拦腰将她搂住才稳住身形:“没事吧,陈师姐?”

“谢谢宁师弟,无妨,还能坚持。”陈巧倩抹了把嘴角血迹,眼中闪过一丝倔强。

宁不凡不再多言,双手法诀变换,猛地加大灵力输出。裂天尺在空中一分二,一左一右化作两道蓝电,再次扑向越皇。越皇刚斩碎攻势,正欲喘息,见符宝又至,立刻撑起血煞护罩。两道蓝电一经接触便死死缠住护罩,如附骨之疽般不断碰撞、炸裂,将护罩撞得连连震颤。

“师兄师姐,你们收回符宝吧。”宁不凡头也不回地说道。

宋蒙与陈巧倩虽满心不解,却还是依言收回了重元珠与青虹剑。只见宁不凡双目紧凝,双手法诀陡然一变,那两道蓝电竟泛起不稳定的光芒——竟是进入了自毁模式!

“宁师弟果然豪横!为了灭杀此獠居然如此舍得!”宋蒙看得眼角抽搐,那裂天尺好歹是件上品符宝,就这么自毁,简直让他心疼得肝颤。

宁不凡望着空中裂天尺自爆产生的璀璨蓝芒,那光芒如烟花般炸开,随即消散于无形。他心中并无多少惋惜,反倒暗忖:这裂天尺本是取自吕天蒙之物,来路终究不算光彩,如今能在此处自爆,为除魔尽一份力,也算是它最好的归宿了。况且我不这样自爆符宝,一会完了怎么好意思将越皇战利品一并收下呢。

陈巧倩望着空中逐渐消散的蓝电,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钟卫娘站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见宁不凡为了诛杀邪魔,竟连如此珍贵的符宝都能果断舍弃,那份决绝与刘师兄当年除魔卫道的身影渐渐重合。

血红的尘雾尚未散尽,一股比先前更加浓郁的血煞气息却从中翻涌而出,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直冲云霄。

“他还没死?!”宋蒙失声惊呼,握着重元珠的手猛地收紧。陈巧倩也是脸色一白,刚稳住的气息又有些紊乱——那裂天尺自爆的威力明明足以重创筑基后期,越皇怎么可能还活着?

宁不凡眉头紧锁,心中却暗自腹诽:这邪魔命也太硬了……随即又将目光投向身旁的钟卫娘,暗自催促:钟师姐,别犹豫了!你那真凰符再不用,等他缓过劲来,咱们这点家底怕是不够填的!早用早完事,解决了他,也好下去看看越皇遗留的宝贝,总不能让三师兄和我这符宝白牺牲了……

血色尘雾中,越皇的身影渐渐浮现,黑袍已被炸得破烂不堪,嘴角挂着血迹,眼中却燃烧着更加疯狂的火焰。

越皇站在血红尘雾中央,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迹,看着空中的四人,嗬嗬笑道:“本皇刚才还真以为要栽在这里,没想到啊……这五行法阵的灵力竟如此浓郁!”他摊开手掌,看着掌心迅速愈合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只要神魂不灭,这点血肉损伤,须臾之间便能复原!更妙的是……”

他猛地仰头狂笑,周身血气如沸腾的岩浆般翻涌:“我已经摸到结丹的门槛了!哈哈哈!等本皇突破结丹,你们这些蝼蚁,连让我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不好!”宁不凡脸色骤变,故意加重了语气,让声音带着焦灼,“此妖皇已踏入假丹境界!假丹修士的恢复力与战力远超筑基巅峰,必须趁他未彻底稳固境界前除掉,否则一旦让他真正结丹,后果不堪设想!”

这话一出,宋蒙与陈巧倩皆是心头一沉。假丹与筑基,虽只差一步,却是天壤之别。陈巧倩握紧青虹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宋蒙更是将重元珠护在胸前,随时准备再次出手。

钟卫娘望着越皇那副狂傲的模样,又想起刘靖的惨死,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散。她将符箓捧在掌心,指尖轻轻抚过那熟悉的凤凰纹路,脑海中瞬间闪过当日场景:刘靖将符箓递来时,耳尖微红,低声说“此符威力等同结丹一击,若遇险境,它便如我在侧为你扫清强敌。”。

如今物在人亡,那抹柔情犹在眼前,却已阴阳相隔。钟卫娘鼻尖一酸,泪水险些滴落在符纸上。她深吸一口气,终于不再犹豫,足尖一点跃至半空,将手中捏了许久的真宝高高举起将翻涌的悲恸压下,灵力缓缓注入符箓——真凰符骤然亮起,一只栩栩如生的火凰虚影在符上展翅,带着灼热的暖意,仿佛是刘靖留在世间的最后一丝守护。

宋蒙见钟卫娘竟真要催动那枚真凰符,心头猛地一揪,急忙出声劝阻:“不可!五师姐,这可是刘师兄当年亲手赠予你的定情信物啊!是你们……”

话未说完,便被钟卫娘的眼神打断。她抬眸望向宋蒙,眼中再无半分犹豫,只有一片燃尽一切的决绝,仿佛淬了火的钢,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六师弟,”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平静,“凤已去,凰必追随。”

这八个字落下,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宋蒙张了张嘴,终究没能再说一个字——他看懂了她眼中的意思。刘靖已死,这枚承载着过往情意的真宝,此刻便是她为他复仇的最后利刃。

钟卫娘不再多言,猛地将灵力催至极限。她指尖灵力暴涨,真凰符上的火凰虚影愈发凝实,双翼扇动间,连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

“真凰符,去!”

黄符脱手的刹那,一只浴火的凤凰虚影骤然展翅,羽翼遮天蔽日,带着焚尽万物的烈焰,朝着被血雾缠住的越皇俯冲而去。那幽蓝火焰中,仿佛映着刘靖最后的笑容,也燃着钟卫娘此刻的决心。

而越皇笑声未歇,竟主动朝着俯冲而来的真凰符迎了上去。他周身血气凝聚成一张巨网,竟想硬接这蕴含着刘靖遗志的真宝一击,仿佛要以此来宣告自己即将突破的威势。

掌中的真凰符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银光,那只火凰虚影发出一声清亮的啼鸣,双翼舒展间,蓝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越皇狠狠撞去。

越皇见状,脸上的狂傲终于敛去几分,他能感受到这道蓝焰中蕴含的决绝之力,竟丝毫不弱于结丹修士的一击。他不敢怠慢,将血煞刀横在身前,周身血气疯狂涌动,凝聚成一道厚厚的血墙。

“轰——!”

火凰撞在血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烈焰与血气疯狂撕扯,火凰的身影在血墙中不断冲击,而血墙也在幽蓝烈焰灼烧下滋滋作响,寸寸龟裂。

阵外的三人屏息凝神,望着那场惊天碰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刹那间,焚天烈焰与蚀骨血气绞成一团,半边天空都被染成了苍蓝色。

“啊!不可能!我的神魂!我的权势!啊——!”

被幽蓝火焰包裹的越皇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那火焰看似温柔,却带着焚尽一切邪祟的决绝,正一点点啃噬他的肉身与神魂。他想不通,自己明明已踏入假丹境界,怎么会被这看似柔弱的火凰吞噬?

肉身在烈焰中寸寸溃散,化作飞灰;凝聚多年的血煞神魂在蓝色火焰中扭曲、消散,那些沾满血腥的记忆、对权势的贪婪,都在正义的火焰中被一一洗刷。他不甘心地挥舞着血煞刀,却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最终只能在无尽的怨毒与悔恨中,看着自己彻底湮灭。

如同永不熄灭的圣火,蓝色烈焰在大阵中持续燃烧,仿佛要将世间最后一点罪恶残留都烧得干干净净。

上空的四人静静看着这一切,无人言语。宁不凡看着大阵中的残骸,望着那片渐渐平息的火焰,宁不凡望着大阵中渐渐平息的火焰,目光在那片狼藉的残骸中逡巡,心里头打得全是另一种算盘。

“那几件物品,说的那么玄乎,像是应该没事吧?”他暗自嘀咕,视线在火焰烧过的焦土上扫来扫去,“那张方布看着就不是凡品,还有他那本不知怎么从燕家矿洞坐化极炫骨骸中偷来的玄阴诀不知道在哪儿,要是携带在身上的话,那就完犊子了……可千万别被这真凰火烧成灰了。至于再次被这火凰烈焰炼化出来的那五粒血凌丹,以后有了合适的傀儡肉身再考虑吧。”

他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想起刚才自爆的裂天尺,又肉痛又期盼:“要是能再捡着几件完好的宝贝,卖了换些灵石,再买几张上好的符纸,也能弥补些损失。不然这趟除魔,赔了符宝法宝又耗了许多符箓,回头师门论功行赏要是再小气点,那可真是前程渺茫了……”

正想着,脚下的大阵彻底消散,露出布满裂纹的地面。宁不凡眼睛一亮,率先朝着火焰熄灭的中心飞去——管他什么感怀,先捡到宝贝才是正经事。

宋蒙望着大阵中彻底熄灭的余烬,紧握的双拳终于缓缓松开,指节因长时间用力而泛着青白。他深吸一口气,胸口却仍像堵着块巨石,直到确认越皇的气息彻底消散,那股憋了许久的郁气才终于散去,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

“刘师兄……”他低声呢喃,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从刘靖陨落那一刻起,这血海深仇就压在他心头。此刻邪魔伏诛,总算能告慰他的在天之灵了。

他抬手抹了把眼角,再抬头时,目光已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只是望向钟卫娘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的心疼。这场复仇,他们都付出了太多。

月色如水,静静洒在竹林上空。钟卫娘望着火焰熄灭的方向,泪水终于滑落,滴在掌心的余温里。

“靖哥哥,你看到了吗?”她在心里轻声说,“你的除魔卫道,我替你做到了。”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刘靖站在月光下对她微笑,还是当年那个递出符箓时会耳尖发红的少年。钟卫娘抬手拭去泪水,嘴角勾起一抹带着泪光的笑。

她会永远把他记在心里,记在每一缕清风、每一轮明月里。只是此生,大概再也遇不见那个如凰般深爱自己的人了。

陈巧倩望着火焰熄灭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储物袋,上面的余温仿佛还带着方才搏杀的灼热。刘师兄的仇得报,可心头那股沉甸甸的闷意却未散去,反而被一层更复杂的情绪包裹。

她悄悄瞥向不远处正急着探查阵中残骸的宁不凡,此刻眼里的期盼毫不掩饰。可陈巧倩知道,他早已不是那个懵懂修士了——能布下如此精妙的大阵,能果断舍弃珍贵符宝,这份心智与狠劲,未来定非池中之物。

方才激战中,他拦腰接住自己的那一刻,灵力裹挟的暖意似乎还残留在腰间。她忽然想起昨日桃树之下与他的约定。明明心里压着更重的事,却想着这般儿女情长的赏菊。

可一想到家族传来的那封密信,这丝转瞬即逝的柔软便被寒意冻结。正魔决战的阴云已在天际凝聚,家族为了自保,竟要她嫁给另一脉的筑基修士,以此换取庇护,避免被卷入浩劫。信里说得明白,这是她唯一能避开成为黄枫谷弃子的路。

她该告诉他吗?告诉他自己未来的归宿早已被家族钉死,告诉他这场看似僵持的战局,底下早已暗流汹涌?陈巧倩咬了咬唇,目光落在宁不凡闻声回头的脸上,他眼里带着几分诧异,或许还在奇怪她为何看着自己。

他还在为眼前的胜利雀跃,或许还在盘算着如何回宗后提升实力,可他知道这场浩劫的残酷吗?知道一个不慎,便可能身死道消吗?

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不如拉着他转身就走,趁白菊未谢,寻一处山明水秀之地隐居。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家族多年的教养压了下去——她没有那样的勇气,舍弃家族的庇护,赌上两人的性命,去对抗那即将席卷天下的风暴。

陈巧倩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涩意,指尖在布料上掐出浅浅的印子。

她抬起头,皎洁的月光落在她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那满山白菊的约定,此刻竟像根细细的线,一端系着她不敢言说的心事,另一端,连着她看不清的未来。

大阵缓缓散去,露出满目疮痍的地面。四人相顾无言,朝着远处的晨曦望去。身后是尘埃落定的过往,身前是尚需守护的人间。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