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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新制度的实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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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抬起眼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似乎能穿透皮肉,直抵内心。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接过那张承载着沉重救赎希望的证明,再次将其置于源纹记录石平滑冰凉的表面上。绿光流转,如水波温柔荡漾,将他十个月来的点滴努力与艰难改变,一一映现于石面之上,清晰可见,如同无声的述说:无任何违规违纪记录,积极参与矿渣清理八次,每次都主动选择最累最脏、没人愿意去的角落;主动协助街区巡逻十二次,无论刮风下雨,从未缺席;关键时刻救助居民五次,其中一次甚至是冒着生命危险从着火的屋里背出一位行动不便的独居老人;甚至在一次小规模流民冲突中,不顾自身安危,用自己宽阔的后背和身躯,死死护住了三个险些被波及、吓得哇哇大哭、不知所措的孩童……一行行,一件件,都是他这十个月来,用汗水、甚至是血水,试图洗刷过往罪孽、挣扎着融入新生的无声证明,是他写给这片土地最笨拙也最真诚的投名状。

“快了,还有两个月。”小李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难得的、带着明确鼓励意味的笑,这笑容让周虎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了一丝,仿佛在黑暗的隧道里看到了出口的微光,“周虎,表现不错,规矩都记在心里了,活儿也干得实在,街坊们都有眼睛,看得到。到时候直接来领就行,没问题。陈主任定的规矩,铁板钉钉,说一不二,一日不差,一时不会少。”他指了指案几上那堆散发着温润祥和、令人安心光泽的青安令,“喏,就是那样的,玄铁青玉,水火不侵,邪祟难近。贴身藏好,关键时候,真能护着你,比你过去那身自以为是的横练功夫,管用得多。”

周虎顺着小李所指的方向,近乎贪婪地、用尽全力地望去。那玄铁与青玉完美结合、在晨光下流光溢彩的令牌,静静地、庄严地躺在那里,看似寻常,却代表着官方最终的认可与通往新生、成为一个被社会接纳的“正常人”的宝贵门票。他下意识地、更加用力地攥紧了胸前那枚冰冷、粗糙、带着临时与考察性质的黄纹铜牒,金属边缘硌得他掌心生疼,但这疼痛却让他感到一种真实的存在感。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胸腔里似有千言万语、无尽感慨与悔恨在疯狂地冲撞、翻腾,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沉闷如雷、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的:“……是。”他偷偷地、飞快地、带着无比的敬畏与感激,望了一眼茶肆里那个深蓝色的、看似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背影。那位气息平和得如同凡俗账房先生、身上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神力波动的陈主任,却是他过去在血刀会时,想都不敢想能仰望、甚至连接近都是一种奢望的、位于云端之上的人物,如今,却亲手给了他一条放下屠刀、回头是岸、重新做人的路。这份恩情,比山重,比海深。

陈玄似乎并未留意到这偷偷投来的、充满复杂感激与敬畏的目光,依旧专注于手中的账本,只是如同寻常街坊拉家常般,头也不抬,平淡地丢过来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准确地、如同暮鼓晨钟般传入周虎的耳中,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他的心坎上:“规矩记在心里,融进血里,比刻在牒上管用。”周虎心头猛地一凛,如同被雪山巅峰融化的冰水兜头浇下,瞬间清醒透彻,灵魂都为之震颤,他深深躬身,几乎成了标准的九十度,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与哽咽:“是!陈主任!我……我记住了!刻在心里了!”他转身,脚步甚至因为激动而有些踉跄,几乎是同手同脚地离开,融入身后熙攘的人群,那脚步比起初来时那份沉重与忐忑,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源自内心坚定与看到希望后的沉稳。

天光彻底大亮,金色的阳光如同融化的金汁,毫无保留地泼洒在整片南区市集上,驱散了最后一丝晨霭与水汽,将一切都染上了温暖的色调。南区市集如同一头彻底苏醒、伸展开庞大身躯、开始吞吐呼吸的远古巨兽,喧嚣着、沸腾着,散发出惊人的活力与热力。青石板路被无数双脚踩磨得光滑如镜,清晰地映照着来来往往、忙碌穿梭的身影。摊贩们推着统一制式、侧面烙有清晰南区徽记的小车,“轱辘轱?”地汇入早已划定好的、属于自己的摊位,动作麻利地开始摆放商品。几乎每个人的怀里,衣襟遮掩之下,都隐约透出一抹温润内敛、令人心安的青色光晕,那是他们的底气,是安稳日子的象征,是连接着东区那间小小办理处、连接着那位看似平凡实则深不可测的陈主任的无形纽带,也是这片土地重新焕发生机的证明。

“新鲜的灵植包子!一口补气血,两口精神足,三口快活似神仙,错过这村没这店嘞——!”赵小虎站在自家“老赵灵植包”的摊位移前,叉着腰,挺起还略显单薄的胸膛,卖力地拖着长音吆喝着,年仅十六岁的他,脸上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与未经世事的朝气,但胸前那枚端端正正佩戴着的、线条硬朗冰冷的**执巡符**,在明媚灿烂的晨光下闪烁着暗银色的、充满力量与责任感的金属光泽,编号“017”清晰无比,如同一个烙印,为他尚且单薄的身形增添了几分超越年龄的英武与不容置疑的权威。他刚手脚麻利地收下两位熟客老主顾支付的、颗粒饱满、灵气充盈的上等灵谷,脸上挂着热情洋溢、发自内心的笑容,眼角余光却已如最敏锐的猎鹰般,习惯性地、不断地扫视着属于他负责的这片热闹而复杂的区域。

立刻,他那经过初步训练的目光,便精准地瞥见了一个生面孔的灰衣修士,正鬼鬼祟祟地将一个破旧不堪、木头腿都似乎长短不一、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简陋摊位,支棱在划定的、醒目的白色界线之外,紧挨着王老汉那飘着药香的灵草药摊子,显得格外扎眼和不协调。那摊位上随意摆着的几样不知从哪个荒山野岭摘来的、品相低劣的野灵果,个个蔫头耷脑,色泽暗淡无光,甚至还带着未干的泥点,却偏偏用一块歪歪扭扭、字迹丑陋的木牌,标着与它们可怜品相完全不符的、高得离谱的价钱,透着一股“能坑一个是一个”、“宰完就跑”的奸猾与不怀好意。

赵小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那丝初次独立面对这种情况时难免的紧张与心跳加速,迈着尽可能模仿老赵平时那般沉稳、有力的步子走上前,声音清朗,却刻意带上了巡逻队员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位大哥,看您面生,是刚来南区吧?南区的规矩,得先去东区户籍办理处,登记身份信息,办理好‘临时安居令’,才能在那边划定的黄色临时区域摆摊。您这位置,不合规矩,麻烦收起来,或者现在就去办手续。”他说话的同时,胸前的**执巡符**已无声无息地启动内嵌的留影与记录符文,冰冷的镜片下,将对方那闪烁不定、透着心虚与狡黠的眼神,不安搓动的手指,以及违规摊位确切的位置、周围环境,甚至旁边王老汉那皱起的眉头,都悉数记录、存档,确保铁证如山,不容丝毫抵赖。

那流民眼神先是一慌,下意识地想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但目光触及赵小虎年轻甚至略带稚嫩的面庞,那点慌乱迅速被一股欺软怕硬的蛮横所取代,像是被侵犯了领地、龇出獠牙的野狗。他猛地抽出腰间那把锈迹斑斑、甚至还带着些许未擦净的暗红血渍、散发着淡淡腥臭气的短刀,刀刃在明亮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不祥的寒光,他压低声音,带着亡命之徒特有的戾气与赤裸裸的威胁,恶狠狠地道:“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多管闲事?穿身皮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识相点赶紧给老子滚开!别挡着老子发财!不然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捅个对穿,给你好好放放血,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厉害!”

冰冷的刀风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赵小虎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冰冷的冷汗,握着符牌的手心也变得湿滑。但下一刻,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格挡或闪避的本能动作,他胸前的**执巡符**仿佛拥有自主生命与意志般,对这股清晰的、直接的恶意与攻击意图做出了最迅速的反应,骤然爆发出强烈却不刺眼、如同正午雪地反射阳光般的白色光辉!光芒瞬间将他周身包裹,形成一个完美的守护领域。

“铛——!”

一声清脆悦耳、如同深山古寺敲响晨钟般的金铁交鸣之声,在现场骤然炸响,清晰地传入了周围每一个人的耳中!那柄带着恶风劈砍而来的锈蚀短刀,像是结结实实砍在了一堵无形却坚不可摧的百炼合金墙壁上,不仅被瞬间崩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哐当”一声脆响,掉在数米外的青石板上,弹跳了几下,如同它主人的命运般滚落尘埃,那流民更是被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如同潮水般汹涌的反震力量,震得整条手臂瞬间麻木、剧痛、彻底失去知觉,仿佛不再是自己的身体一部分。他踉跄着“蹬蹬蹬”连退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险些一屁股坐倒在地,形象全无。他捂着彻底失去知觉、微微颤抖、连刀都握不住的手臂,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毫发无伤、甚至连衣角都没有被刀风吹动一下的赵小虎,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见鬼般的惊骇,声音都变了调,尖锐而扭曲:“这、这他娘的是什么邪门玩意儿?!妖法?!护身法宝?!”

“这叫**‘公道符’**。”一个带着几分戏谑、却又沉稳如山岳、让人莫名心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是老赵,他不知道何时已经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溜达着走了过来,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用下巴随意地指了指赵小虎胸口那枚还在微微泛着白色微光、正缓缓平复下去的符牌,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今天自家包子馅的咸淡如何,“你刚才持械威胁、试图攻击执法队员,外加违规设摊、扰乱市场秩序的全过程,它可是从头到尾、连你脸上有几颗麻子、刚才吓得差点尿裤子是什么表情,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保证连你娘来了都认得出是你。怎么样,是想现在乖乖听话,自己去东区办理处登记手续,按规矩交点罚款了事,回去兴许还能赶上吃口自家婆娘做的热乎饭,还是等我们哥几个‘热情’地‘请’你回去,咱们泡上茶,点上灯,按南区治安管理条例,逐字逐句地、好好‘聊聊’人生,谈谈理想?”

那流民看着那枚依旧散发着不容置疑威严与冰冷金属光泽的符牌,又下意识地、胆战心惊地瞅了瞅周围那些原本看似普通、各自忙碌、此刻却都停下手中活计,抱着胳膊、冷冷地、带着鄙夷看过来的摊主们怀中衣襟下若隐若现的、令人心悸的青色流光,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有眼无珠,撞上了传说中的铁板,踢到了能让腿骨彻底碎裂的“规矩”?他秒怂,脸上那点凶戾之气瞬间被恐惧、后悔、后怕所取代,脸色煞白如纸,手忙脚乱、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收拾起摊位上那几个不值钱的烂果子,胡乱塞进脏兮兮的破布包里,连掉在地上那把视若性命、如今却觉得无比晦气的破刀都不敢去捡,仿佛那是什么烫手山芋,会带来更大的厄运,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钻入看热闹的人群,头也不敢回,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地上一道不甚雅观的、带着骚气的水渍——竟是吓得失禁,出了丑。

“小子,还行,腿没软,嗓门也没抖,算是个可造之材。”老赵这才转过身,重重地拍了拍赵小虎依旧有些单薄、却努力挺直的脊背,他那粗糙得如同老树皮、布满厚实茧子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传递过来一股长辈般的认可与踏实的力量,“记住这感觉,心跳得像怀里揣了只兔子,手心全是冷汗,喉咙发干,但脚下跟扎了根一样,得站稳,眼神不能躲,气势不能输。以后在这南区长大的路还长着呢,这种自以为是的蠢货、要钱不要命的亡命徒,只会多,不会少。”赵小虎重重地点头,深吸一口混合着包子香气、灵草清味和些许尿骚味的、复杂而真实的空气,又缓缓吐出,仿佛将刚才所有的紧张与恐惧都随之排出体外。他摸了摸胸前那枚已经从炽热恢复常温、却仿佛与他心跳节奏逐渐同步、血脉相连的**执巡符**,感觉自己也如同这经过千锤百炼、符文加持的符牌一般,在一次真实的冲突与坚定的守护中,完成了一次至关重要的、关于责任、勇气与成长的淬炼与洗礼。他挺直了尚且稚嫩、却已开始承担起守护一方安宁重量的脊梁,目光如炬,更加坚定地继续巡视着这片愈发喧嚣、充满生机与人情味的市集,那目光比之前,更多了几分经历过风雨洗礼后的坚定与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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