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空巢（2/2）

“B区clear！”

“发现一个小型隔间！……里面是空的，只有电源接口和网线接口，线被剪断了！”

搜索的结果不断传来，却只让所有人的心越来越冷。

他们来晚了。对方在他们眼皮底下，完成了一次干净利落的撤离。

严雪站在仓库中央，战术手电的光柱扫过空无一物的角落，她的脸色在明暗交错中显得异常难看。愤怒和挫败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只差一步！只差那么一步！

吕木翰蹲在地上，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一个货架角落夹起一小片极薄的、透明的玻璃碎片，对着光仔细查看。“严队，你看。”他的声音依旧冷静，“这像是某种安瓿瓶的碎片。边缘很新，没有积尘。”

他又走到那个被剪断网线的小隔间，用手指抹了一下桌面，指尖沾上一层极细的灰尘，但某一块区域却异常干净，呈现出一个清晰的长方形印迹。“这里之前应该放着一台设备，刚搬走不久。”

技术队员也在隔间墙角，提取到了一点微弱的、尚未完全挥发的有机溶剂残留。

证据虽然零星，却拼凑出一个清晰的画面：这里不久前确实有人活动，进行着某种涉及化学试剂和设备操作的事情，但在警方到来前的极短时间内，被迅速而专业地清理一空。

“他们知道我们要来。”严雪的声音冰冷，带着压抑的怒火。这不是巧合。一次可能是巧合，但从数据库的定时清理到仓库的精准撤离，这绝不是巧合！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缓缓扫过周围每一个队员的脸。内鬼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切地笼罩下来。

是谁？

她的目光最终，若有若无地，在王拓那张写满了震惊与（伪装出来的）懊恼的脸上停留了半秒。他刚才确实离开了一会儿……

王拓感受到她的目光，心脏几乎停跳，但他强迫自己迎上视线，甚至恰到好处地骂了一句：“妈的！真是见了鬼了！怎么跑得这么快！”

严雪收回了目光，没有说什么。

现在不是时候。没有证据。

但她心里的怀疑，已经如同毒藤般生根发芽。

行动失败了。他们扑了一个空巢。

但这场失败，却比任何成功都更清晰地揭示了对手的可怕和……内部存在的裂痕。

“封锁现场！进行地毯式勘查！一粒灰尘都不要放过！”严雪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他们走得再干净，也一定会留下痕迹！而我们，现在知道要找什么了！”

猎手与猎物的游戏，进入了更危险、更复杂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