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百味焚心铸灵眸（2/2）

“啊——！！！”

我再也无法抑制，发出了无声的嘶吼（或许有声，但被寂静吞噬）。身体在拘束具中剧烈颤抖，眼球不受控制地向上翻动，视觉被各种混乱破碎的幻象填满！

这是比任何肉体痛苦更可怕的折磨！是精神上的凌迟！我的“本我”意识在这信息的洪流和情绪的火山中如同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被彻底同化或撕碎！

维生系统的警报肯定在疯狂闪烁，更高剂量的镇静药物汹涌注入，试图扑灭这精神层面的熊熊烈火。

但这一次，那药物的压制力，似乎慢了半拍，或者说，这由外部能量引爆的、内部百味杂陈的“焚心”之火，其猛烈程度暂时超出了药物瞬间扑灭的极限！

就在这意识的崩解与重塑的边缘，就在这极致的混乱与痛苦达到顶峰的刹那——

我的感知力，我那一直聚焦于能量紊乱点的感知力，仿佛也被这内部的百味之火点燃了！

它没有溃散，反而在这内外的极致冲击下，发生了某种不可思议的……蜕变！

嗡……

一种全新的“视野”骤然开启！

不再是单纯的能量感知，也不再是模糊的情绪品尝。

我“看”到了！

透过那能量紊乱点，透过那汹涌的信息流，我仿佛睁开了一只无形的“眼睛”，“看”到了能量脉冲传来的方向，“看”到了那冰冷系统能量流经的、极其细微的“路径”！

这条“路径”在我全新的感知视野中，呈现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由无数冰冷光点和线条构成的网络的一小段！它向上延伸，穿透厚厚的隔离层，连接向某个遥远而庞大的核心……

同时，我体内那些被锤炼、被激发的、百味杂陈的“酒液”能量，也在这全新的“视野”中发生了形态变化。它们不再仅仅是混乱的能量团，而是演化出各种不同的“色彩”和“质感”，代表着不同的情绪属性和记忆来源。

而我的那丝“本味”，如同一个微小的、但异常纯净明亮的核心，悬浮在这片沸腾的、色彩斑斓的能量云中央。

这只新生的“灵眸”视野极其不稳定，模糊而闪烁，维持它带来的负担巨大，仿佛整个灵魂都在被灼烧。

但它真实存在！

借由这只“灵眸”，我对涌入信息的解读能力瞬间飙升！

我“看”懂了更多信息碎片背后的含义，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那些信息碎片所附带的“情绪色彩”——发布指令者的焦躁、系统自身的混乱、某些区域的恐慌、以及那名为“仲裁者”的指令源所带来的、绝对的冰冷与权威……

我还“看”到了腰间金属环内部更精细的结构，以及那个能量紊乱点的确切形态——它是一个微小的能量节点，因为长期超负荷运转和材料疲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导致了能量泄漏和周期性紊乱。

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一次稍强的能量脉冲过后，那裂纹似乎……极其微小地……扩大了一丝丝！并且，其紊乱的周期，似乎在……缩短！

系统的波动在加剧！这个节点在变得脆弱！

希望大增！

但与此同时，通过这只“灵眸”，我也更清晰地“看”到了笼罩四周的、那无处不在的、属于“樽”的冰冷庞大的系统力量的恐怖！我所在的这个“零度保险库”，不过是这个巨兽体内一个极其微小、几乎被遗忘的细胞。

而此刻，这头巨兽，似乎正因为某种原因，而陷入了一场短暂的“功能紊乱”。

我的机会，就在这巨兽打盹的间隙！

砰！

又一次较强的能量脉冲袭来！

我闷哼一声，全新的“灵眸”视野剧烈晃动，几乎溃散，大脑如同被重锤击中，剧痛难当。

但我死死维持着，引导着这股力量，再次淬炼己身，同时疯狂汲取着信息。

我知道，我行走在一条极其危险的钢丝上。每一次冲击都可能让我万劫不复，但这百味焚心之苦，也正是铸就我这只“灵眸”、锤炼我意志的唯一途径。

痛苦如潮水般退去少许，药物开始重新占据上风，那只不稳定的“灵眸”也缓缓闭合，退化回普通的感知状态。

我瘫在冰冷的平台上，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尽管体表干燥），精神上的疲惫达到顶点。

但我的嘴角，却在无人看到的黑暗中，艰难地、缓缓地，扯起一个扭曲的、却充满希望的弧度。

我“看”到了。

我不再是瞎子。

我能“看”到那条能量路径，能“看”到节点的脆弱，能“看”到系统的混乱。

下一次……

下一次波动再来时，我或许就能做的更多……

而不只是被动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