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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凉州夜遁风雪前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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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官兵的呵斥声、杂乱的脚步声以及住客们惊慌的低语,如同冰水般瞬间泼灭了客房内本就不多的暖意。徐逸风与巴特尔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赫连部的手,比预想的伸得更长、更快!

木楼梯被踩得吱呀作响,仿佛随时要塌陷。火把的光影从门缝底下钻进来,摇曳不定,映得每个人脸上阴晴莫测。徐逸风迅速扫视了一圈屋内,目光如刀,在极短的时间内已将局势掂量清楚。

“徐爷,怕是冲我们来的!”巴特尔压低声音,手已按上了腰间的弯刀刀柄,青筋隐隐凸起。他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似乎在寻找突围或藏匿之处,肌肉紧绷,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徐逸风面色沉静,脑中飞速运转。硬闯绝非上策,凉州城驻军不少,一旦闹大,便是插翅难飞。必须智取。他耳中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下计算着时间,每一个呼吸都显得格外沉重。

“沉住气。”他低声道,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目光扫过屋内众人。赵莽已霍然站起,高大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投下大片阴影,如同被激怒的熊罴,拳头紧握,就要去抓那靠在墙边的砍山刀。王五悄无声息地挪到门边,身子紧贴墙壁,如同一片影子,透过门缝向外观察,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的短刀上。陈文脸色发白,下意识地想去扶眼镜,手却有些抖,呼吸急促。小栓子紧紧靠着柳七娘,后者虽然伤未痊愈,却已挺直了脊背,眼神冰冷,一只手悄然缩回了袖中,想必是握住了那柄淬毒短刃。

“听着,”徐逸风语速快而清晰,每个字都敲在众人心上,“官兵查店,首要盘问店主和查看路引。我等路引虽由‘隐麟’操办,足以乱真,但若细致核对人数相貌,难免出纰漏。巴特尔,你身份相对清白,稍后由你出面与官兵周旋,尽量拖延。赵莽,收起你的火气,低头,莫要与官兵对视。王五,护好陈先生和小栓子。柳姑娘,你……”他看向柳七娘,“你伤势未愈,尽量待在人群后,勿要引人注意。”

他快速从行囊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皮囊,倒出几撮其貌不扬的草药粉末,迅速分给众人:“含在舌下,可暂时改变些微嗓音,但莫要多说话。”草药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辛辣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又对陈文道:“陈先生,若被问及,你便说是进山采药的书生,其余一概不知,由巴特尔应答。”陈文连忙点头,手指微颤地接过草药,放入舌下,顿时一股辛辣清凉之意直冲喉鼻,刺激得他几乎要流出泪来。

众人依言照做,那草药入口,一股辛辣清凉之意直冲喉鼻,声音果然变得略微沙哑低沉了些。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每个人的心跳声似乎都能听见。

此时,沉重的脚步声已沿着木楼梯逼近,喝骂声就在门外:“这间!这间房住的是什么人?开门!”门板被拍得砰砰作响,灰尘从门框上簌簌落下。

巴特尔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堆起西北汉子常见的、略带憨厚和谨慎的笑容,上前打开了房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在抗议这粗暴的打扰。

门外站着四五名持刀官差,刀鞘与铠甲碰撞,发出冰冷的金属声。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眼神倨傲的队正,腰间挂着一块铜质腰牌,上面刻着“凉州巡防”四个字。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普通劲装、但眼神精悍、太阳穴微微鼓起的男子,一看便知是江湖好手,绝非普通衙役——定是赫连部安插的眼线!那两人目光如电,仔细扫视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细节。

“军爷,各位爷,这是……”巴特尔陪着笑,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官话问道,身子微微前倾,显得恭敬而谦卑。

那队正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他,力道之大让巴特尔踉跄了一下。队正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进屋内:“官府查缉江南来的逃犯!你们打哪儿来?到凉州干什么?路引拿出来!”他身后的那两个劲装汉子,则目光锐利地逐一扫过屋内每一个人的脸,特别是在徐逸风、赵莽等男子脸上停留时间最长。他们的手始终按在腰间的武器上,随时准备出手。

徐逸风微微垂首,看似恭敬,实则巧妙地避开了对方直接的审视。他的目光落在队正靴子上沾着的泥泞,心下判断这些人应该是从城外匆忙赶回的。赵莽则按照吩咐,梗着脖子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嘴里似乎还在无声地嘟囔着什么,像是在抱怨天气,实则是在努力压下火气,拳头在袖中紧握,指节发白。

巴特尔连忙将早已准备好的路引双手奉上:“回军爷,小的是本地向导,这几位是俺带来的客商,从张掖来的,想到这边收些皮子山货。”他指了指徐逸风等人,“这位是俺东家,这两位是伙计,那位是账房先生,那妇人和孩子是东家眷属。”他将柳七娘和小栓子巧妙地说成了一家人。路引的纸张微微发黄,边缘有些磨损,显得十分自然。

那队正粗鲁地翻看着路引,纸张做工精细,印章齐全,确实是张掖府开具的格式,看不出明显破绽。但他显然不肯轻易放过,斜着眼打量着众人:“张掖来的?口音可不太像啊!收皮货?我看你们这细皮嫩肉的,倒像是南方来的老爷!”他尤其多看了几眼皮肤白皙、带着书生气的陈文。陈文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湿滑得几乎握不住袖中的暗器,闻言下意识地想推眼镜辩驳,却被身旁的王五用眼神制止。王五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陈文的手背,示意他保持冷静。

巴特尔赶紧接口:“军爷说笑了,俺东家是读书人出身,后来才做的生意,这位账房先生更是俺东家重金请来的秀才公,自然不像俺们这些粗人。至于口音,俺东家祖籍本是江南,后来才迁到张掖的。”他的笑容更加谦卑,眼角挤出几道皱纹。

这时,旁边一个劲装汉子突然开口,声音阴冷:“那个低着头的黑大个,抬起头来看看。”他指的正是赵莽。那汉子的手指微微一动,仿佛随时会拔出武器。

赵莽身体一僵,徐逸风暗叫不好。就在赵莽即将按捺不住抬头的瞬间,角落里的小栓子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声音响亮,带着孩子特有的委屈和惊恐:“娘……我饿……我怕……”孩子的哭声在紧张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这一哭突如其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柳七娘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将小栓子搂在怀里,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用一种刻意改变的、沙哑柔弱的嗓音哄道:“栓子不哭,不哭啊,官爷们问完话就带你去吃好吃的……”她一边说,一边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病弱不堪,肩膀颤抖着,显得十分可怜。

那队正和劲装汉子被这哭闹和咳嗽弄得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嫌恶之色。陈文也趁机上前一步,对着官差们拱了拱手,用那被草药改变的沙哑嗓音,文绉绉地说道:“诸位差官明鉴,晚生等确是安分守己的商人,携家带口,路途艰难,实不愿多生事端。些许心意,不成敬意,还请诸位行个方便,买杯酒水驱驱寒。”他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小锭银子,约有五两,不动声色地塞到那队正手中。银锭冰凉而光滑,在火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那队正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脸色稍霁,又看了看哭闹的孩子和“病弱”的妇人,再看了看那份看似无误的路引,似乎也觉得这群人不太像穷凶极恶的逃犯(尤其是还有妇孺),便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量你们也没那个胆子!记住,在凉州地界都给老子安分点!我们走!”他的目光在赵莽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犹豫,但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他又瞪了赵莽一眼:“黑大个,没事别老低着头,看着晦气!”说完,带着人骂骂咧咧地转向下一间客房。脚步声渐渐远去,火把的光影也从门缝下消失。

房门重新关上,屋内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后背皆是一层冷汗。赵莽这才抬起头,兀自愤愤不平地低声道:“呸!狗眼看人低!要不是爷拦着,俺非……”他的脸上因愤怒而涨红,肌肉抽搐。

“噤声!”徐逸风低喝,目光严峻,“他们未必真走了,或许还在楼下盘问。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凉州城!”他的耳朵微微一动,捕捉着门外的动静,确认没有异常后,才稍稍放松。

巴特尔点头:“徐爷说的是,刚才那两个穿便衣的,绝对是高手,眼神毒得很,怕是起了疑心,只是暂时被糊弄过去。他们很可能在城外要道设卡,或者等我们出城后再动手。”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那……那如何是好?”陈文惊魂未定,声音依旧有些颤抖。他扶了扶眼镜,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手指依旧冰凉。

徐逸风沉吟片刻,目光落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客栈老板马掌柜身上。这位回回老者从官兵进门后就一直缩在柜台后,看似害怕,但那双精明的眼睛却将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他的手指在算盘上轻轻拨动,发出细微的响声。

“马掌柜,”徐逸风走上前,又取出一锭更大的银子,放在柜台上,“实不相瞒,我等确有麻烦缠身,但绝非歹人。如今急需连夜出城,不知掌柜的可有办法?必有重谢。”银锭在柜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马掌柜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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