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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鬼市灯昏窥异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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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城的夜色,仿佛被浓稠的墨汁彻底浸透,沉重得令人窒息,连偶尔从云缝中漏出的几点星芒也显得微弱而冰冷。废弃车马店的破屋内,寒意与焦虑如同无形的蛛网,交织缠绕着每一个人,唯有徐逸风那微弱却异常顽强的呼吸声,规律地响起,提醒着众人绝不能放弃的唯一希望。王五带回的关于朱掌柜失踪和城内诡异动向的消息,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激起的层层涟漪尽是令人不安的危机与深不见底的谜团。

“朱大哥的线索绝不能就这么断了!”王五的声音在黑暗中异常坚定,眼中燃烧着为至交好友查明真相的火焰,那是一种历经沙场淬炼出的、近乎固执的义气,“那批来路不明的异域文物,还有那些行踪诡秘的东洋人,凉州城里若还有一个地方能挖到这种见不得光的消息,只能是‘鬼市’!”

“鬼市?”陈文推了推鼻梁上不断滑落的眼镜,声音在空旷的破屋里显得有些发虚,带着读书人特有的谨慎,“可是……我曾在杂记中读过,那种地方龙蛇混杂,无法无天,风险极大!我们人生地不熟,还带着重伤的徐先生,贸然前去,岂不是……”

“正是因为它龙蛇混杂,各方势力交错,眼线众多,反而可能是最好的藏身和打听消息之处。”夏侯琢沉吟道,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反而最安全。灯下黑的道理,自古皆然。至于徐头儿……”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在厚重毛皮下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徐逸风,语气凝重,“此地暂时还算隐蔽,但必须留下足够的人手看守。赵莽,”他看向伤势刚愈合少许的壮汉,“你伤势未愈,不宜剧烈行动,但力气最大,性子也稳,留下保护徐头儿和蔡小姐、陈先生。我和五哥、巴特尔、雪狐去闯一闯这龙潭虎穴。”他语速平稳,安排得条理清晰,刻意略过了角落里的小栓子,似乎默认其年纪太小,无需参与此类危险行动。

赵莽瓮声瓮气地哼了一声,显然更想跟着一起去闯荡,但也知保护徐逸风责任重大,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胸膛,激起一点灰尘:“放心吧!有俺赵莽在,天王老子来了也甭想碰徐头儿一根汗毛!你们就放心去!”他说话间不小心又扯动了胳膊上还未痊愈的伤口,疼得他龇了龇牙,却硬是忍住没吭声。

蔡若兮嘴唇翕动,欲言又止。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恐惧于父亲家族可能卷入的丑恶阴谋,又强烈地渴望能尽快找到救治徐逸风和破解眼前死局的方法,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沉重的叮嘱:“一切……万事小心。”

子时三刻,凉州城彻底陷入一片死寂,连野狗的吠叫声都消失了,只有呼啸的寒风刮过屋檐窗棂,发出呜咽般的怪响。夏侯琢早年行走江湖,略通易容伪装之术,他取出随身携带的一些简单物料——锅底灰、胶泥、粗劣的胭脂水粉,迅速为几人改了装束。王五换上一身更破旧、沾满油污的苦力短褂,裤腿挽起,脚下趿拉着一双破草鞋;巴特尔披上一件带兜帽的陈旧深色毡袍,帽檐压低,完美遮住了大半张颇具边塞风霜特征的脸庞和锐利的眼神;雪狐则用一块灰扑扑的头巾将那头显眼的银发紧紧包裹起来,一身利落的深色窄袖衣裤,使其融入阴影的能力更强。夏侯琢自己则打扮成一个略显落魄、风尘仆仆的游方郎中,背着个边角磨损的旧药箱,脸上刻意抹了些黄蜡,显得气色不佳。

四人互相检查无误后,如同四道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溜出破院,在王五的带领下,穿梭在凉州城如同巨大迷宫般的漆黑巷道里。王五对这座城市的记忆仿佛刻在骨子里,即便多年未归,依旧能精准地回忆起每一条暗巷、每一个拐角,巧妙地避开夜间巡更的梆子声和主要街道上可能存在的暗哨,直插城西那一片连野狗都不愿靠近的乱葬岗附近。

一片荒芜起伏的坡地之下,隐约可见一些微弱、摇曳不定的光亮闪烁,远远望去,如同传说中飘荡的鬼火,透着一股邪气。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种古怪而复杂的气味——劣质刺鼻的烟叶、陈年的尘土、某种难以言喻的腐烂物气息、混杂着廉价草药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试图掩盖什么般的劣质檀香和金属锈蚀混合在一起的怪味。低矮破败的窝棚、利用天然岩洞稍作修整的洞穴杂乱无章地分布着,人影在其中绰绰晃动,所有的交谈声都压得极低,窃窃私语,如同鬼魅在暗中交易。这里便是凉州鬼市,一切法律与秩序之外的灰色地带,见证着所有见不得光的交易,太阳一旦升起便会如同潮水般消失无踪,不留痕迹。

一踏入鬼市那无形的地界,数道隐藏在阴影中、带着警惕、审视甚至毫不掩饰贪婪的目光便如同黏腻的触手般缠了上来。王五经验老到,不动声色,垂在身侧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极其隐蔽地微微搓动了几下,做了一个极不起眼的手势——这是老江湖表示“按规矩来,只为求财问路,非寻衅滋事”的通用暗号。那几道冰冷的目光迟疑了一下,略微移开,但依旧像毒蛇般在暗中紧紧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鬼市里交易的东西光怪陆离,远超常人想象:刚从古墓里刨出来的、还带着湿泥和锈迹的青铜器皿、来路不明却油光水滑的珍贵皮草、贴着红纸、号称包治百病却效果可疑的虎骨药酒、甚至还有几杆老旧的洋枪和用油纸包着的黑火药。买家与卖家都心照不宣,交易往往在袖筒里或衣襟下完成,迅速而隐蔽,眼神闪烁间便已钱货两讫,彼此都避免过多对视。

王五目标明确,引着几人绕过几个散发着怪味的摊位,来到一个挤在两片巨大岩壁缝隙里的简陋茶摊。摊主是个独眼老者,满脸深刻的皱纹如同刀刻,正慢悠悠地用一把破陶壶煮着浑浊不堪、颜色深褐的茶汤,对周遭一切诡异或正常的交易都漠不关心,仿佛一尊石雕。

“老哥,叨扰,讨碗茶喝,顺便打听个道儿。”王五率先在那油腻破烂的小桌旁坐下,将几枚磨损严重的铜钱“啪”地一声排在桌面上。

独眼老者浑浊的独眼瞥了那几枚铜钱一眼,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风箱:“这里的茶,只解渴,不解事。”

王五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又从怀里摸出一块小小的、成色一般的碎银子,轻轻推到铜钱旁边:“那就麻烦老哥,指点一下能解事的门路。”

老者那只独眼中终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枯瘦如鹰爪的手快如闪电般收起银子,揣入怀中,然后才压低了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想问什么?规矩懂吧?”

“兴隆杂货铺的朱老板,听说前几天好像惹了点麻烦,折进去了。”王五说得极其自然,滴水不漏,“哥几个是他远房来的亲戚,听到信儿,心里着急,想来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或者……至少收个尸。”

老者闻言,嘿嘿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干涩而诡异,在寂静的鬼市里格外刺耳:“老朱啊……他是个明白人,在这凉州城里混了这么多年,门儿清。可有时候啊,人太明白了,就不是好事。有些东西,看得太清,容易瞎,容易招祸。”

“他到底是看了什么东西,惹了哪路神仙?”夏侯琢接口问道,语气模仿着走方郎中特有的那种温和与无奈,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好奇。

老者抬起独眼,仔细打量了他一眼,又扫了扫王五身后如同铁塔般沉默的巴特尔和气息冰冷的雪狐,慢悠悠地道:“西边,沙漠那头,流过来的新鲜玩意儿。刻着鬼画符的石头片子、锈得不成样子的烂铁块,还有些人不人鬼不鬼、看着就邪门的雕像。那玩意儿,啧,沾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性,谁沾手谁倒霉,都没好下场。老朱啊,就是职业病犯了,什么都想弄个明白,结果……把自己给弄进去了。”

“东西现在在谁手里?”巴特尔沉声问道,兜帽下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盯着老者的表情。

老者却摇了摇头,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烫手的山芋,谁拿谁烫伤。听说倒了好几道手了,都没人敢捂热乎。最后听说……是让‘沙狐帮’那伙人给接了过去。那帮孙子,哼,最近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攀上了不得了的高枝儿,狂得没边了,专门替某些见不得光的大人物处理这种脏活累活。”

“沙狐帮?什么来路?以前没怎么听说过。”王五身体微微前倾,追问道,试图挖出更多信息。

“凉州城里新蹿起来的一伙混混,心黑手狠,头目叫沙里飞,是个滚刀肉。”老者啐了一口唾沫,似乎很是不屑,“原先不过是在码头抢食吃的泥腿子,穷横!可邪门的是,就这半年,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人手多了,家伙也阔绰了,还跟……咳,”他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猛地打住话头,浑浊的独眼闪过一丝警惕,抬手指了指鬼市更深处一个灯火相对稍亮些、人声也稍显嘈杂的角落,“他们的窝就在那儿,自个儿去问吧,老头子我年纪大了,耳朵背,啥也没听见,啥也没说。”说完,便低下头,专心摆弄他那破陶壶,再也不看几人一眼。

得到关键信息,几人不再停留,起身离开茶摊。沙狐帮的据点十分显眼,是一个用破木板、烂席子和脏兮兮的油毡布勉强搭起的大棚子,里面烟雾缭绕,混杂着汗臭和劣酒的味道。几个穿着杂乱但面相彪悍的汉子正围着一个木箱赌骰子,吆五喝六,骂声不断。旁边随意堆放着几个箱笼,其中一个箱子盖板敞开,里面赫然露出几件造型奇特、色彩暗沉、带着明显异域风格的陶俑和金属器物的边角。

王五使了个眼色。夏侯琢整理了一下肩上的药箱,深吸一口气,脸上堆起江湖郎中小心翼翼的笑容,率先弯腰走了进去,朗声道:“各位爷,打扰发财。小可走方行医,途径宝地,看几位爷印堂发赤,眼蕴血丝,似有肝火亢盛、虚烦不安之兆,怕是夜里难以安枕吧?小可这儿有祖传秘方配制的清心丸,清热去火,安神定惊……”

“滚蛋!哪来的臭郎中,满嘴放屁!爷们好得很!少他妈在这触霉头!”一个满脸横肉、胸口长着黑毛的汉子不耐烦地挥手驱赶,如同驱赶苍蝇。

另一个坐在箱子上、眼神闪烁透着狡黠的三角眼小头目,却放下酒碗,仔细打量了一下夏侯琢,又瞥见他身后门口看似随意站立的王五和如同阴影般沉默的巴特尔,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郎中?来得正好。爷们儿这几天确实是有点睡不踏实,心里燥得慌。不过,你这药,”他拖长了语调,意有所指,“够不够劲啊?能不能让爷们儿……痛快痛快?”

夏侯琢故作迟疑,搓着手,压低声音道:“这个……这位爷,小可只有治病救人、固本培元的正经药材,若是爷们想要别的更刺激的‘劲道’……譬如烟土之类,恐怕……恐怕得另寻门路,小可实在没有。”

三角眼和其他几个混混交换了一下眼色,笑容变得猥琐而得意:“算你识相,是个明白人。想要痛快,得找对门路,出得起价钱。最近爷们儿手头正好有点好‘货’,比那寻常烟土带劲十倍!”他得意地用拇指指了指那个敞开的箱子里异域陶俑,“看见没?正宗西域古老神殿里挖出来的神仙土烧的,供奉过真神的!沾着仙气呢!吸上一口,飘飘欲仙,快活似神仙!怎么样,来点?”

这话语漏洞百出,分明是骗人上当的鬼话,却透露出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这批文物正被他们堂而皇之地当做某种能带来极致快感的“特殊货物”在处理和吹嘘,其背后或许隐藏着更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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