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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撤离地宫·赫连遗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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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影僧离去时的那声叹息,仿佛一缕无形的青烟,久久萦绕在空旷死寂的镇魔殿中,渗入每一道石缝,每一寸冰冷的地面,压在众人心头,比那青铜巨佛的残骸更显沉重。洞窟内,先前激斗的轰鸣与能量激荡已然消散,只剩下团队众人粗重压抑的喘息声,以及那枚悬浮于半空、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智慧籽”。这光芒纯净而温暖,与周遭断壁残垣、焦黑痕迹、凝固血渍的破败景象格格不入,如同一滴清露坠入污浊泥潭,更反衬出胜利背后的惨烈代价。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硝石、血腥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混杂的怪异气味,提醒着方才那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搏杀是何等惊心动魄。

夏侯琢第一个从短暂的脱力中挣扎出来,他强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以及强行催动家传秘法带来的经脉隐隐作痛,目光如电,迅速扫过同伴。赵莽伤势最为骇人,他靠在半截倾倒的石柱上,脸色蜡黄,汗出如浆,胸口衣襟破碎,露出骨至少骨裂了数根,内腑受震亦是不轻。更别提他左臂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虽经蔡若兮用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和干净布条紧急包扎,鲜血仍不断渗出,将布条染得暗红。此刻的赵莽,莫说再战,便是自行走动都已极为困难。

徐逸风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他斜倚在墙边,面色惨白如纸,不见一丝血色,气息微弱得仿佛风中残烛。强行提聚残存真气对抗强敌,加之“智慧籽”灌输庞大记忆带来的精神冲击,几乎榨干了他所有的精力。此刻他眼神涣散,额角冷汗涔涔,连站立都需要借助墙壁的支撑,身形摇摇欲坠,显然已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蔡若兮与陈文虽未受致命重伤,但连番惊吓、亡命奔逃、以及精神高度紧张带来的疲惫,也已深深烙印在他们脸上。蔡若兮发髻散乱,罗裙沾染了污迹与血点,原本明艳的脸庞写满了憔悴,但她仍强打精神,协助照顾伤员。陈文则是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书生袍破损多处,眼镜片上满是灰尘,他努力保持着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余悸。

小栓子依旧沉默地缩在角落阴影里,低垂着头,双手紧攥着衣角,看不清脸上神情,仿佛要将自己融入这地宫的黑暗之中。

“不能待在这里。”夏侯琢的声音嘶哑却异常果断,他眉头紧锁,目光再次扫过赫连部退走时那条幽暗深邃的通道,那里仿佛潜藏着无尽的危险,“尘影大师开启的秘道随他离去已然封闭,气息彻底断绝,无迹可寻。我们唯一的生路,便是原路返回。”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凝重,“赫连部的人虽暂退,但以他们睚眦必报、行事诡谲的作风,难保不会在出口处设下重兵埋伏。或者……更阴险的,便是在这撤退路线上,给我们留下些‘临别赠礼’。”

众人闻言,心头皆是一凛。赫连部的狠辣与狡诈,他们已亲身领教,夏侯琢的担忧绝非空穴来风。此刻团队伤残疲惫,若再遭埋伏或陷阱,后果不堪设想。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众人强忍伤痛与疲惫,略作休整。蔡若兮从随身锦囊中取出水囊,分与众人饮下几口清水,滋润干渴冒烟的喉咙。陈文则帮忙检查赵莽臂上的伤口,见未有恶化迹象,稍松了口气。

准备动身时,夏侯琢毫不犹豫地将徐逸风大部分身体的重量揽到自己肩上,他身材高大,筋骨强健,虽也消耗巨大,但仍是团队中状态相对最好的。蔡若兮在另一侧小心搀扶着徐逸风的胳膊。陈文则架起几乎无法独自行走的赵莽。小栓子默默跟上,依旧紧挨着蔡若兮,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一行人沿着来时记忆中的路径,步履维艰地离开了这片承载着太多惊险与牺牲的镇魔殿废墟。首先穿过的,是那座曾让他们经历心性考验的“千佛殿”。殿内依旧梵香袅袅,寂静无声,壁上那万千佛眼依旧空洞地凝视着闯入者,目光似乎穿透皮囊,直抵灵魂深处。然而,经历了镇魔殿中与赫连高手的生死搏杀,直面过那诡异恐怖的“惑心瞳”之力,此刻再面对这些静止的佛眼,那无形的压力似乎减弱了许多,不再那般令人心悸窒息。只是殿内残留的庄严与此刻团队的狼狈形成了鲜明对比,更添几分凄凉。

当他们小心翼翼地踏上那片由巨大莲叶状石板铺就的区域时,走在最前的夏侯琢猛地停下脚步,抬手示意众人止步。

“不对!”他低喝一声,声音中带着警惕与疑惑。随即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一块莲叶石板的边缘纹路,仔细查验。只见那原本玄奥自然、蕴含着某种规律气机流转的莲花印记旁,多了一道极其细微、深浅划一、显然是新近用锋利工具刻上去的划痕。这划痕看似无意,却恰好破坏了原有印记气机的连贯性与平衡,犹如在流畅的乐章中插入了一个刺耳的音符。

“是赫连部那帮杂碎!”赵莽虽虚弱,怒火却瞬间被点燃,咬牙切齿地骂道,声音因牵动胸口伤势而显得有些嘶哑,“正面交锋占不到便宜,就尽使这些下三滥的阴招!真他娘的无耻!”

夏侯琢面色阴沉,仔细检查了附近几块石板,果然又发现了类似的细微改动痕迹。“果然如此。他们撤退时,不仅是为了逃命,更是有意破坏了沿途的机关。这些改动看似微小,却足以让原本稳定或可控的机关变得紊乱、危险,甚至被改头换面,成为针对我们的陷阱。”

接下来的路程,印证了夏侯琢的判断。赫连部遗留下来的恶意破坏痕迹层出不穷,且愈发阴险毒辣。一些原本需要特定手法才能触发的甬道机关,被他们以蛮力强行激发后卡死在危险状态,留下尖锐的金属残骸或蓄势待发的机簧,稍有不慎便会触发二次伤害;一些原本只是起警示作用的铃铛、翻板等装置,被巧妙地改造成了致命的杀器——比如在一条必经的狭窄甬道中,他们设置了数根近乎透明、以特殊药水浸泡过的冰蚕丝作为绊索,另一端连接着墙壁暗格中早已上弦的劲弩,一旦绊到,弩箭便会激射而出,防不胜防;又或者,在一些通风口或视线死角,放置了用极薄的蜡丸封存的毒雾囊,囊中装着赫连部秘制的混合毒粉,一旦有人经过带起微弱气流震破蜡封,毒雾便会迅速弥漫开来,吸入者轻则昏迷,重则毙命。

这些陷阱布置得并非天衣无缝,甚至有些仓促,但胜在心思歹毒,充分利用了地宫幽暗复杂的环境、众人急于撤离的迫切心理以及身心俱疲、感知下降的弱点。它们像是一条条隐藏在阴影中的毒蛇,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妈的!赫连部这帮孙子,祖师爷传下的机关正术没学到几分精髓,这歪门邪道、坑害人的心思倒是玲珑剔透!”夏侯琢一边骂着,一边从随身工具囊中取出特制的金鳞剪,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根几乎与昏暗光线融为一体的冰蚕丝绊索。他屏住呼吸,动作轻缓如羽毛拂过,先用指尖感受丝线的微弱张力,确认无误后,才用剪刀精准地剪断。整个过程耗时良久,额角已渗出细密汗珠。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在前探路,如同在雷区中行走,仔细检查每一处地面、墙壁、顶壁可能被改动过的地方,队伍行进的速度因此大大延缓。

徐逸风虽虚弱得几乎睁不开眼,大半重量都倚在夏侯琢身上,但他多年探险积累的丰富经验,以及怀中那块神秘黑石对能量异常波动的微弱感应,仍能时不时地给出关键提示。他的声音细若游丝,断断续续,却总能指向危险所在:“左前方……三尺处……石壁后……气机凝滞……隐有穿刺之物蓄势……小心……”或是“头顶……甬道中段……有粉尘异动……恐是落石或毒砂……”

蔡若兮和陈文紧张万分地跟在后面,既要全力搀扶好伤员,保持队伍稳定,又要时刻留意脚下和四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漏过任何一丝异常,触发那致命机关。陈文还强忍着疲惫,试图从这些被破坏的机关痕迹、使用的材料手法中,分析赫连部人员的习惯、可能的技术来源流派,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对方实力、意图的蛛丝马迹,但线索杂乱,一时难有头绪。

在一次通过一段尤为狭窄、仅容一人侧身而过的甬道时,夏侯琢的注意力被头顶一处明显被改动过、几块松动的巨石机关牢牢吸引。那机关结构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处理不当,整段甬道都可能坍塌。他全神贯注地研究着解除之法,小心翼翼地用探针试探机括,一时未能及时注意到脚下地面一块颜色与周围略有差异、微微下陷的石板。

就在他左脚即将踏足其上的瞬间,跟在他侧后方的蔡若兮,突然感觉身后的小栓子似乎被地上一条不易察觉的裂缝绊了一下,发出一声低低的“哎呀”,小小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这一扑,看似无意,却恰好撞在了蔡若兮的腿弯处。

蔡若兮猝不及防,重心顿失,一个趔趄向侧面倒去,下意识伸手扶向旁边的墙壁以稳住身形。她的手掌,不偏不倚,按在了一块微微凸起、看似与周围墙体并无二致的粗糙石头上。

“咔哒。”

一声极轻微几不可闻的机括响动从墙内传出。与此同时,旁边那块颜色异常、夏侯琢险些踏上的石板边缘,突然“啪”地一声弹起一根仅有小指粗细、却异常坚韧的乌黑金属杆!这根金属杆不偏不倚,正好卡住了石板下方一个正在缓缓旋转、释放出淡绿色诡异气体的青铜阀门!

阀门被卡死,毒雾的释放戛然而止!一股淡淡的、带着腥甜气息的异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随即被甬道中微弱的气流吹散少许。

夏侯琢被身后的动静惊动,猛地回头,目光瞬间捕捉到了那根弹起的金属杆和下方被卡住的毒雾装置,以及空气中残留的那丝令人心悸的腥甜味。他脸色骤变,惊出一身冷汗!

“蚀骨瘴!是赫连家秘制的蚀骨瘴!”夏侯琢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好险!若非这机关恰好被卡住,毒雾弥漫在这狭窄空间,我等皆要化作枯骨!蔡小姐,多亏你心细如发,反应迅捷!”他感激地看向蔡若兮,眼中满是庆幸。

蔡若兮却是一脸茫然,她刚才只是下意识地扶了一下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我只是没站稳……”她回头看向摔倒在地的小栓子,只见他正揉着膝盖,小脸上沾了灰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副受了惊吓又委屈可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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