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共生花（1/2）
翅骨碎片在雏菊掌心发烫，像toto最后留下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那枚碎片边缘还带着翅骨特有的弧度，是三百年前toto亲手将翅骨凝成光屑时，最完整的一块残留。
阿提攥紧拳头，金黑相间的光屑在指尖剧烈颤抖，他胸口起伏着，想起toto消散前推他的那一下——她明明自己都快撑不住了，还在想着保护他。
“空岛在撒谎！”
他声音沙哑却坚定，
“它根本不是怕失去平衡，是怕我们联手后，它再也没法掌控一切！”
书葵扶着雏菊站起身，通讯符屏幕上的威胁消息还在闪烁，幽蓝的光映在她脸上，让她本就严肃的神情更添几分凝重。她伸手按在雏菊颤抖的肩膀上，沉声道：
“toto消散前说‘光不会灭’，这不是安慰，是线索。守护者的意识不会轻易消散，一定藏在某个与她羁绊最深的地方——我们得先找到那个‘情绪载体’。”
三人跌跌撞撞冲进空岛古籍室，这里是toto三百年间最常待的地方，书架上摆满了泛黄的典籍，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光屑混合的味道。
阿提翻书的动作太急，好几本厚重的古籍从书架上滑落，书页散开，掉出几片干枯的向日葵花瓣——那是toto每年花开时夹进去的。
雏菊蹲在地上捡花瓣，指尖触到一片边缘泛着绿光的花瓣，突然想起那是她第一次用魔法催生的向日葵，虽然花瓣歪歪扭扭，toto却宝贝地夹在了最喜欢的手记里。
“在这里！”
书葵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手里捧着一本封面褪色的深棕色手记，封面上用金粉画着一朵小小的向日葵，正是toto的笔迹。
三人围拢过去，书葵小心翼翼翻开手记，泛黄的纸页上写着：
“守护者消散，意识寄于‘情绪载体’——非金银珠宝，乃心之所系、情之所牵之物。”
翻到下一页，画着一株熟悉的向日葵，旁边标注着：
“初与雏菊植之，阿提以初阶温柔魔法润之，是为羁绊之始。”
雏菊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那是当年她刚诞生不久，toto牵着她的手种下的第一株向日葵，后来阿提学会温柔魔法时，也是对着这株花反复练习，哪怕一开始魔法失控把花瓣烧黑了几片，toto也笑着说“没关系，这是属于我们的印记”。
他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花田深处，那片曾种下“羁绊之始”的角落。
果然，那株向日葵蔫得厉害，花瓣边缘泛着死气沉沉的灰色，只有花盘中心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金光，像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就是它！”
雏菊踉跄着蹲下身，薄荷绿的发梢垂落在花茎上，她指尖轻抚花瓣，冰凉的触感让她心头发紧。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花瓣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对不起，toto，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被嫉妒冲昏头脑，不该偷尘归粉，不该让你为了保护我……”
她的声音哽咽着，想起自己黑化时对toto说的那些伤人的话，想起toto翅骨裂开时疼得发白的脸，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阿提蹲下来，声音比平时温柔了许多。
他看着雏菊泛红的眼眶和颤抖的肩膀，犹豫了一下，轻轻抬手拂开她颊边垂落的薄荷绿发丝，随后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金黑光屑的温度，像羽毛般轻盈。
他将掌心的金黑光屑轻轻覆在花盘上，光屑触碰到花瓣的瞬间，那丝微弱的金光颤了颤，像是在回应。
“手记说要让‘羁绊之力’唤醒载体，”
他看向雏菊和书葵，眼神里满是坚定，
“我们得把对toto的回忆和心意都注入进去，让她知道，我们在等她回来。”
书葵也伸出手，三双手叠在一起，覆盖在那株奄奄一息的向日葵上。
雏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脸颊还残留着阿提吻过的温度，脑海里开始浮现那些温暖的片段——
第一次被toto凝成光屑时，她在toto的掌心里醒来，看到的第一张脸就是toto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
冬天花田结冰，toto用翅骨光屑给她做了一双薄荷绿的小靴子，说“我们雏菊的脚不能冻着”；
阿提学会折第一朵纸花时，toto把纸花插在她的薄荷绿发间，笑着说“我们雏菊戴什么都好看”……
这些回忆像暖流，从心底涌到指尖，化作淡淡的绿色光屑——那是她独有的魔法光芒，带着薄荷的清新与阳光的温暖。
记忆的潮水越涌越汹涌——阿提想起自己刚从负面情绪中衍生出来时，浑身缠绕着黑色光雾，连自己都害怕会伤害别人，是toto伸出手说“别怕，你只是还没找到属于自己的温柔”；
想起自己第一次成功用温柔魔法浇灌向日葵时，toto比他还开心，抱着他转了好几个圈；
想起toto发现他偷偷用灵魂过滤魔法时，没有责备，只是红着眼眶说“以后别一个人扛着，我们一起想办法”。
这些回忆化作金黑相间的光屑，与雏菊的绿色光屑交织在一起。
书葵也想起自己刚到空岛时的样子——那时她因对“活”绝望从高楼跃下，意识模糊间被空岛的光屑吸引而来，对这里的一切都陌生又胆怯，连触摸向日葵花瓣都会颤抖。
是toto蹲在她身边，耐心教她辨认花田的每一种植物，告诉她“每朵花都是带着希望生长的”；
是toto在她熬夜整理古籍时，悄悄放在桌上的花蜜茶，杯底还压着一张画着小太阳的便签；
想起toto总说“书葵的细心是空岛最珍贵的宝藏”。
她在空岛学会了辨认光屑的波动、整理古籍的技巧，更学会了重新拥抱生活的勇气。
这些回忆化作柔和的白光，三种光屑缠绕着，一点点渗入向日葵体内。
随着光屑的注入，那株向日葵的花瓣渐渐有了光泽，灰色褪去少许，花盘中心的金光也亮了一些。
就在这时，空岛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脚下的土地像是在翻江倒海，花田里的向日葵疯狂摇晃，金黑相间的花盘纷纷倒向一边，像是在畏惧某种强大的力量。
通讯符“嗡”地一声弹出消息，字体是冰冷的幽蓝色：
“你们在唤醒她的意识？简直荒谬！没有绝对服从的守护者，空岛的能量会紊乱，最终走向毁灭！”
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天而降，压得三人几乎喘不过气。
那株承载toto意识的向日葵更是被一股强劲的无形力量拉扯，薄荷绿渐变太阳橙的花瓣开始一片片脱落，每脱落一片，雏菊的心就跟着疼一下——她能感觉到，toto的意识在一点点减弱。
“你根本不懂平衡！”
雏菊猛地大喊，她挣扎着站起身，薄荷绿渐变太阳橙的长发在风中狂舞，绿色的魔法光屑在她周身炸开，像一朵绽放的薄荷绿烟花。
“平衡不是让守护者变成没有感情的傀儡！toto当守护者的三百年，空岛从来不是冰冷的能量体！”
她指着花田，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你看这些向日葵，是因为toto的温柔才长得这么茂盛；你看古籍室里的手记，是因为toto的用心才记录下这么多温暖；你看我们——我、阿提、书葵，是因为toto的羁绊才存在！空岛的温度，从来不是来自你的能量，是来自toto的情绪，来自我们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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