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重生 > 重生大东北1983之鹿鸣北坡 > 第48章 冰河追凶终伏法

第48章 冰河追凶终伏法(2/2)

目录

屯里的秧歌队特意绕到公社派出所门口,领头的刘振钢戴着纸糊的驴头,驴耳朵随着鼓点一颤一颤的。

锣鼓敲得震天响,铜钹在月光下闪着金光,鼓槌上的红绸子舞得像两团火。

胡安娜穿着新做的红棉袄,袄襟上绣着缠枝纹,辫梢系着新头绳,在队伍里扭得最欢实。

她的棉鞋上沾着雪泥,鞋尖上各缝着一朵红绒花,随着舞步一颠一颠的。

秧歌队经过派出所窗户时,她故意提高了嗓门,唱起了新编的歌词:雪里飘啊飘不远,正月十五进牢房...

雪里飘和图二愣子被关在派出所的铁栅栏后头,一个劲地打哆嗦。

派出所的炉子烧得不旺,铁栅栏上结着冰花。雪里飘脸上的疤冻得发紫,像条死蜈蚣趴在脸上。

图二愣子更惨,鼻涕流到嘴边就结了冰碴子,嘴唇裂了好几道口子,渗出的血丝也冻成了红冰溜。

派出所的李公安正在写材料,钢笔尖在纸上划出的响声。

他用的是一支老式钢笔,笔杆上刻着字,墨水是从县里领的蓝黑墨水,写出来的字在煤油灯下泛着青光。

材料纸是带格的,每写满一页,他都要仔细地吸干墨水,再按上手印。

听说要送去北安劳改农场。

刘振钢凑到冷志军耳边说,嘴里喷出的白气带着蒜味,他刚在家吃了猪肉炖粉条,那地方冬天能冻掉脚趾头,开春还得挖隧道。

他说着跺了跺脚,脚上的新毡靴是卖了野猪皮买的,靴筒里絮着乌拉草。

冷志军把双管猎枪擦得锃亮,枪管在煤油灯下泛着蓝光。

枪托上新刻了道痕,是用猎刀的刀尖一点点刻出来的,刻痕里还留着松木的清香。

他用沾了枪油的棉布仔细擦拭枪管上的血字,那些字已经渗进了钢纹里,怎么擦都留着一层淡淡的红印子,像是长在了铁里。

灰狼趴在炕头舔爪子,舌头上的倒刺刮在伤口上,发出的响声。

老狗后腿的伤已经结痂,但走路还有点跛,每次起身都要先活动活动关节。

它独眼时不时瞥向屯西方向——图老三还瘫在炕上等儿子送终呢。

炕头的药罐子冒着热气,里面熬着接骨木和苍术,满屋子都是苦味。

黑背叼来个冻梨放在灰狼跟前,梨子上还带着牙印。

这是它从屯口老张家偷的,老张家的梨树去年结了不少,都埋在雪堆里存着。

灰狼闻了闻冻梨,用鼻子拱到一边,它现在只想吃肉。

胡安娜送来碗热气腾腾的元宵,粗瓷碗边上有道裂纹,用铜镯子箍着。

皮儿是用新磨的糯米粉做的,捏在手里软乎乎的。

馅儿是野玫瑰酱拌的松子仁,咬一口能尝到山里的味道。

少女指尖沾着糯米粉,在枪管上按出个白印子:听说北安那边开春要修铁路,往黑河去的...

她的手指很灵巧,指甲剪得短短的,指关节有些发红,是常年泡在冷水里洗药留下的。

冷志军往枪膛里上了油,枪机发出清脆的声。

他用的枪油是自己配的,熊油混着松脂,闻起来有股松香味。

他想起上辈子雪里飘越狱的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托上的新刻痕。

那次越狱死了两个警卫,其中一个才十八岁,是家里独子。

屯子里的狗突然此起彼伏叫起来,先是东头的黄狗,接着是西院的黑子,最后全屯的狗都跟着叫。

西山方向传来狼嚎,声音忽高忽低,像是在传递什么消息。

灰狼支棱起耳朵应和了一声,声音在寒夜里传出去老远,惊飞了树上的乌鸦。

月光透过窗棂,在擦亮的枪管上流动如水,映出年轻人眼底的寒光。

墙角阴影里,那袋追回来的钱静静躺在炕琴抽屉里,最上面一张十元钞票的边角还沾着地窨子的灶灰。

钞票上的工农兵画像被熏黑了一块,正好盖住了农民的笑脸。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