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群雄逐鹿启决战(1/2)
冷志军在寅时三刻醒来,帐篷外的霜花正随着呼吸的节奏在帆布上凝结。
他轻轻拨开灰狼压在胸口的爪子——老狗昨晚守夜,独眼下的皮毛还沾着夜露的湿气。
指腹抚过猎刀鞘上的冰碴,金属与皮革的温差在皮肤上烙下一道短暂的灼痕。
五步外的刘振钢鼾声如雷,络腮胡里缠着半根乌拉草茎,随着呼气在嘴角晃动。
冷志军用刀鞘挑起他枕边的火药囊,指节轻叩三下——这是他们进山前约定的晨起信号。
刘振钢的鼾声戛然而止,眼皮未睁,右手却已摸上斜靠在帐篷柱上的猎枪,拇指习惯性摩挲着扳机护圈上的凹痕——那是去年猎熊时被獠牙刮出的印记。
金玉珠的铺位空着,狍皮睡袋叠成整齐的方块,上面放着一枚骨雕的松鸡哨。
帐篷帘子掀起一角,晨风捎来远处溪水碾过卵石的碎响,混着某种草本燃烧的苦涩——那是鄂伦春人驱邪的艾蒿烟。
冷志军弯腰钻出帐篷,看见她正跪在溪边的青石上,用獾油擦拭牛角弓的握把。
靛蓝衣袖卷到手肘,露出的前臂上蜿蜒着三道淡色疤痕,像地图上未标明的支流。
东南风。她头也不抬地说,银耳坠在颈侧投下细碎的影子,山鸡凌晨叫了四轮。
冷志军蹲下身,指尖掠过溪水表面。水面浮着层极薄的冰膜,在触碰瞬间碎裂成菱形的光斑。
他捞起一块被冲刷圆润的玄武岩,石缝里嵌着半片鱼鳃骨——灰狼昨晚的夜宵残骸。
李铁柱的人丑时来过。金玉珠突然用箭簇挑起一丛湿泥,露出
靴跟的防滑钉图案很特别,呈放射状排列,像朵扭曲的太阳花——县城铁匠铺的独门标记。
灰狼的鼻子突然拱开冷志军的手掌,缺耳朵上的伤疤泛出暗红。
老狗叼来一截断绳,麻绳断口参差不齐,沾着松脂和某种辛辣的烟草味。
绊马索的余料。冷志军捻着绳结处被刻意磨毛的纤维,他们想在进山口做手脚。
评判台是用三十年树龄的红松搭建的,榫卯接缝处还渗着树脂的琥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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