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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谁算计了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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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她抬眼,目光平地像结了冰的湖,“冬天母亲把衣服都裹给我,自己冻得咳血,只说染了风寒。”

“还有呢?”

“我发热险些死了,母亲跪了三天三夜,额头磕得全是血。求南楚看管我们的人去找大夫给我看病。”她语气没起伏,“饭菜里下毒那次,她抢着吃了大半,躺了七天七夜。”

每说一句,姜迟的脸就沉一分。

“这些,从没人提过。”

“母亲不愿家人担心,南楚的人刻意瞒着,陛下事务繁忙,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姜缪垂目。

其实怎么会没说呢,十四年,二十四封家书,最后都被付之一炬。

真当心,哪会不闻不问。

“她可恨过朕?”

姜缪沉默片刻,点头:“恨过的。”

“母亲哭过,不懂曾经疼她的太子皇兄,为何一次都没看过她,也没写过信。”

屋里突然气氛凝重起来。

姜缪掌心出了汗。

为自己放肆捏了一把汗。

“回去吧。”姜迟的声音又冷了下来,“衣服你带着。”

姜缪走到门口时,听见他在身后说。

“以后,你可以常进宫。”

一上午,坤宁宫的探子来报了三次。

“娘娘,姜缪还在御书房坐着,陛下没让她做任何事。”

皇后闻言冷笑一声:“坐着?”长公主当年就是这样,凭着一张无辜脸占尽恩宠。

御书房从不让其他女子进入,哪怕最得宠的贵妃也只在里面陪一个时辰就要离开。

凭什么那个野种可以特殊,

她把银簪狠狠戳进灯台,火星溅在描金托盘上,“太子还在府里禁足,她倒好,在御书房享清福。”

午时,探子再来报:“陛下赏了姜缪点心,两人同用了午膳。”

皇后猛地将茶盏掼在地上,青瓷碎裂的脆响惊得宫女们齐刷刷跪下。

“娘娘,姜缪出来了,看着没什么不同,但身上的衣裙换了。”

皇后正撕扯着帕子,锦缎被绞出深深的褶皱。“赏?他倒会做好人!”

她猛地将帕子摔在地上,“当年太子被关,他怎么没说赏个太医?”她转向贴身宫女,眼神淬着毒,“去,拦住姜缪,就说本宫有请。让她过来坐坐。”

宫女一愣:“娘娘,前几日才闹得不快,恐怕她不会……”

“本宫让你去!”皇后厉声打断,“去取那支点翠步摇,还有库房里那件浆洗的硬邦邦的粗布裙——本宫要让她知道,质子之女就该穿配得上她身份的东西!”

她盯着窗外渐沉的暮色,嘴角勾起冷笑。

宫门口,姜缪刚迈出朱漆大门,就被几个宫女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正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脸上堆着假笑:“公主,皇后娘娘有请。”

姜缪抱着宫装的手臂紧了紧,抬头望向坤宁宫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像只蛰伏的巨兽,正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姜缪望着掌事宫女那张堆着假笑的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宫装的金线。石榴红的绸缎在暮色里泛着暗哑的光,那些松脱的丝线像极了南楚捆在脚踝处的铁链,稍一用力就能勒出血痕。

“皇后娘娘深夜相召,不知有何要事?”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她比谁都懂,过分热络的笑容背后往往藏着淬毒的刀。

掌事宫女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又堆得更厚:“娘娘说见了您才知道呢,姜姑娘快请吧,别让娘娘等着。”说罢便要上来搀扶,手指却不怀好意地往她怀里的宫装探。

姜缪侧身避开,将宫装往怀里又紧了紧:“不必劳烦,我自己走便是。”

通往坤宁宫的宫道比来时暗了许多,宫灯稀稀拉拉地挂在廊下,光线被风一吹便晃得厉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掌事宫女一路絮絮叨叨,说些皇后娘娘如何贤德,如何体恤宫人,姜缪只是偶尔应一声,目光却始终警惕地扫过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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