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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打的就是皇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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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抬眼看向她,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也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公主想怎么演?”

“简单。”姜缪走到他面前,刻意放柔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亲昵,“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妻子,夜深人静,总得说些体己话。”

她的距离离得很近,身上淡淡的梅香混着脂粉气,飘进宋墨的鼻腔。他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素舆绊住,只能维持着这个略显暧昧的距离。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像盛着星子,亮得他有些移不开目光。

“有时候宋墨自愧,不如公主的直率和坦荡。”

“外面冷,过来烤烤火。”姜缪转身走到暖炉边,拿起火钳拨了拨炭火,火星溅起,映得她脸颊微红。

宋墨被仆从推着靠近,暖炉的温度渐渐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却驱不散两人之间那点微妙的紧张。廊下的黑影还在,姜缪能感觉到那道视线,像黏在背上的针,又细又密。

“你的腿,今晚疼得厉害吗?”她状似关切地问,伸手想去碰他盖在膝上的毯子,指尖却在离毯子寸许的地方停住,轻轻收了回来。

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在宋墨眼里,让他心头微暖。她总是这样,带着恰到好处的分寸,既演得像,又不会真的越界。

“老毛病了,忍忍就好。”他配合着她的语气,声音放低了些,带着几分病中的虚弱,“倒是你,今日在席间喝了不少酒,头不晕吗?”

“有一点点。”姜缪顺势揉了揉太阳穴,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不过看你一直蹙眉,倒忘了自己头晕。”

她说着,转身倒了杯温水,递到他面前。两人的指尖再次不经意相触,姜缪的指腹带着暖炉的温度,宋墨的指尖却微凉,那点触碰像电流,让两人都顿了顿,又迅速分开。

廊下的黑影似乎动了动,姜缪眼角的余光瞥见,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她挨着宋墨的素舆坐下,刻意让自己的裙摆蹭到他的衣袍,语气里带着几分慵懒:“说起来,我们成婚也有些时日了,却从没这样好好说过话。”

宋墨的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在她散落的一缕发丝上,那发丝擦过她的脸颊,像极了她在南楚信里画的小狐狸尾巴。他忽然想起两年前收到的那封信,她说“质子营的月亮好圆,像你信里画的银币”,那时他对着信纸笑了半宿,被仆从撞见,还以为他犯了癔症。

“你在南楚时,总说那里的风沙大。”他顺着她的话头,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回来这些日子,还习惯吗?”

“还好。”姜缪的目光飘向窗外的梅林,“就是夜里总想起南楚的星星,比京里的亮。”

“那是因为你那时总在露天看星星。”宋墨轻笑一声,笑声低沉悦耳,“等雪停了,我带你去城郊的观星台,那里的星星,比南楚的还亮。”

这话一说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廊下的黑影似乎满意了些,脚步声渐渐远去。

姜缪的脸颊微微发烫,慌忙移开目光,假装整理衣袖:“外面好像没动静了。”

宋墨也收回了目光,指尖在素舆扶手上轻轻敲击着,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嗯,应该是走了。”

殿内忽然陷入沉默,只有暖炉里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刚才刻意营造的亲昵还未散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尴尬,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意。

“我去给你重新准备个汤婆子。”姜缪率先打破沉默,站起身时,裙摆却勾到了素舆的扶手,她惊呼一声,眼看就要摔倒——

宋墨伸手快如闪电,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力道不大,却很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姜缪跌在他身前,几乎要趴在他的膝头,鼻尖撞在他的衣襟上,闻到了他身上清苦的药味,和一丝若有似无的墨香。

“小心。”他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带着点刚从紧张中缓过来的沙哑。

姜缪的心跳骤然失序,像擂鼓一样撞着胸腔。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感受到他呼吸拂过她发顶的温度,甚至能看到他脖颈处跳动的青筋。

“谢、谢谢。”她慌忙站稳,想抽回手,却发现他的指尖还停留在她的腕间,带着一丝不舍的滞涩。

宋墨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握着她的手,像被烫到似的松开,耳根瞬间泛起薄红。他移开目光,看向窗外,声音有些发紧:“夜深了,你也歇着吧。”

殿内早已备好了两张床榻,分设在东西两侧,中间隔着一道屏风。姜缪躺到东侧的床榻上时,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外面的风雪声。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连日的疲惫加上暖炉的温度,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到对面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宋墨又在咳嗽。

“宋墨?”她下意识地唤了一声,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

对面的响动顿了顿,传来他低低的回应:“我在。”

“你的腿……又疼了?”

沉默了片刻,他才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老毛病了。”

姜缪披了件外衣起身,走到屏风边,见宋墨正蹙着眉,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手紧紧按着膝盖,指节泛白。她心头一紧,转身倒了杯温水,又从他的药箱里拿出止痛的药丸,递到他面前。

“吃了药会好些。”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认真。

宋墨看着她手里的药丸,又看着她眼底的关切,忽然觉得,这深夜的疼痛,似乎也没那么难捱了。他接过药丸,就着她递来的温水吞下,喉间的苦涩里,竟掺了点若有似无的甜。

“多谢。”

“不客气。”姜缪的目光落在他汗湿的额发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帕子,想替他擦汗。

指尖刚触到他的额头,两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水汽,他的额头却滚烫,那点温差像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屏风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帕子上,泛着淡淡的银辉。姜缪看着宋墨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映着她的影子,清晰得像画。

“我……”她想说些什么,却被他轻轻握住了手腕。

他的力道很轻,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在克制着什么。月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让他平日里清冷的眉眼,此刻竟添了几分温柔。

“睡吧。”他松开她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明日还要早起。”

姜缪“嗯”了一声,转身回到自己的床榻,心跳却久久不能平息。她能听到对面宋墨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却不知他是否真的睡着。

这一夜,两人都没睡好。

天快亮时,姜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屏风那边的烛火还亮着。她悄悄起身,看到宋墨正坐在素舆上,借着烛光看着什么。

走近了才发现,他手里拿着的,是她两年前第一次写的信,信纸早已泛黄,边角却被熨烫得平整。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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