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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根扎暗土,风起微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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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留下的两包廉价“心意”,如同两团碍眼的污渍,被苏晚晴沉默地拎起,塞进了灶房最阴暗的角落,与那些散发着腐朽气味的柴草为伍。院门沉重的门闩落下,发出沉闷的“咔哒”声,隔绝了林家那看似关切、实则冰冷的试探目光。小院重归宁静,但这宁静之下,却仿佛绷紧了一张无形的弓弦。

林玄站在院中,目光扫过新砌的灶房,扫过角落里那几株被重点照料的、叶片边缘在暮色中流转着极淡金丝的“月影草”,最后落在树下抱着酒葫芦、鼾声渐起的黄伯身上。林福离去时最后那一眼,带着审视与疏离,还有一丝几乎被岁月磨平的旧痕,清晰地刻在他脑中。

“尾巴还在外面。”苏晚晴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她走到林玄身边,目光投向院墙之外几个模糊晃动的阴影。那是百草阁和灵膳居的人,解忧豆的“彩虹”奇观余波未平,贪婪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

“嗯。”林玄应了一声,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唯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寒。“让他们看。看得越多,想得越多,越不敢轻易动弹。”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冷冽的弧度,“风不来,树怎么知道根扎得够不够深。”他抬头,视线仿佛穿透了渐沉的暮霭,投向那只有他能见的、高悬于无尽虚空、熔金纹路在幽绿底色上无声流转的四个大字——“天命反派”。那字幕的光芒似乎比往日更凝实了几分,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与注视。

“我去地穴。”林玄不再看院外,转身走向柴堆后方那处被阵法遮掩、气息隔绝的入口,“今晚,宁神花和银线草,需要再催熟一批。铁头他们预定的量,不能断。”

苏晚晴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柴堆后的阴影里,轻轻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忧虑。她转身回到灶房,灶膛里的余烬未熄,她添了把柴,火苗重新跳跃起来,映亮了她温婉却坚毅的侧脸。藤篮里,那二十盒流光溢彩的玉容膏静静躺着,散发着清雅的幽兰暗香。这是她的战场,她的筹码。

林家,外院书房。

烛火通明,将三长老林远山(鹰钩鼻,眼神锐利如刀)那张刻板严肃的脸映照得半明半暗。四长老林远河(胖乎乎,面团脸)捻着稀疏的胡须,慢悠悠地品着灵茶。五长老林远海(面容古板,气息阴沉)则像一尊石雕,端坐在阴影里,只有偶尔开合的眼睑泄露出锐利的光芒。林福垂手肃立,将玄记小院之行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语气平铺直叙,不掺杂丝毫个人判断。

“……那林玄,形容尚可,精神尚稳。小院齐整,药田中宁神花、月影草长势颇佳,远超寻常。苏晚晴侍立一旁,姿态温顺。其自称产品皆赖苏晚晴祖传土法种植,及林玄自身‘瞎琢磨’,产量有限,仅供糊口。婉拒家族‘优先供给’之议,言称只求安守小院,养活自身与苏氏,无意高攀家族生意。”

“祖传土法?瞎琢磨?”林远山指节重重敲在紫檀桌面上,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嘴角扯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驱虫草环效果十倍于市面货色!醒神果干堪比低阶丹药!那解忧豆更是闻所未闻!你林福也是见过世面的,这种鬼话,你也信?”他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刺向林福。

林福头垂得更低,语气依旧平稳:“老奴不敢妄断。林玄少爷所言如此,苏小姐亦未反驳。院中药草虽长势好,确无罕见灵植,皆是寻常品种。只是…那院墙筑得颇厚,新砌灶房亦显坚实。树下老仆与黄牛,气息沉凝,似有古怪。”

“哼!定是那苏家弃女身上有鬼!”五长老林远海冷哼一声,声音如同金铁摩擦,“苏家当年败落得蹊跷,焉知没有藏下什么秘法?林玄一个废人,经脉寸断,纵有奇遇,又能如何?必是苏晚晴暗中出力!此女留在林玄身边,本就是祸胎!如今又弄出这些邪门歪道,蛊惑人心,更不可留!依我看,当速速派人将其带回林家,严加审问!林玄若敢阻拦,一并处置!免得日后生出大患,辱我林家清誉!”他眼中厉芒闪烁,执法堂出身的铁血与冷酷表露无遗。

“五弟此言差矣!”四长老林远河放下茶杯,慢悠悠地开口,胖脸上带着和稀泥的笑意,“一个废人,一个弃女,在这坊市底层挣扎求存,能翻起什么浪花?我看那林玄小子倒也识趣,知道自己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不敢攀附家族,只想守着那破院子混口饭吃。靠女人和一点运气弄出点小玩意,赚几个辛苦灵石罢了。值当我们大动干戈?没得跌了身份,让外人笑话我们林家连个废人和弃女都容不下?再者,那解忧豆…听闻效果确实新奇,若能弄到配方,家族库房或可多一条财路。”他眼中精光一闪,露出商人本色。

“妇人之仁!养虎为患!”林远海怒视林远河。

“好了!”林远山猛地一拍桌面,止住两人的争论。他眼神阴鸷地在林福身上转了一圈,又扫过两位长老,沉声道:“林福,你做得很好。此事…暂且搁置。继续盯着坊市动静,尤其是‘玄记’那些东西的来源和去向,务必查清!至于苏晚晴和林玄…”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先不必动。看看他们这‘安生日子’,能安生到几时!那解忧豆…想办法弄些样品回来,让丹堂的人好好研究研究!”

“是,三长老。”林福躬身领命,悄然退出了这弥漫着算计与轻蔑的书房。门关上,隔绝了里面隐约传来的关于“废物”、“弃女”、“小打小闹”、“或许有点价值”的争论碎片。

林福站在回廊的阴影里,望着林家深处那片被剥夺了灵气、显得格外清冷的院落方向,轻轻叹了口气。他整了整衣袍,迈步向那里走去。

院落清寂,只有檐下两盏孤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林福在院门外低声通报,片刻后,柳氏亲自开了门。她穿着半旧的素色衣裙,容颜憔悴,但眼神在看到林福时,瞬间燃起了急切的火焰。

“福管事?可是…可是玄儿那边……”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林福侧身进门,反手轻轻掩上院门,隔绝了外面的窥探。厅堂内,林震山(身形依旧高大,但脊背微驼,眉宇间刻着深深的疲惫与颓唐)坐在主位,看到林福,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放在膝上的手却悄然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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