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1/2)
德国的夜色对于顾怀笙是疼痛与孤寂的具象,而国内的午后阳光,对于林舒安,则是一张无形的情报网铺开的最佳时机。
她没有选择直接联系顾怀笙。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信息——他正身处最艰难的鏖战,无暇分神,亦不愿以残破的一面示人。她尊重他的骄傲,如同呵护风中残烛。
但尊重不意味着无所作为。
地点:林舒安的书房
书桌上摊开的不是设计稿,而是一本打开的德汉医学词典和几张写满关键词的便签:“神经肌肉再教育”、“本体感觉训练”、“康复平台期”。旁边平板电脑上,是周复健师夫人(一位热心且对林舒安极具好感的妇产科医生)发来的、经过“无意”筛选的康复知识科普文章链接。
林舒安的手指划过屏幕上“平台期伴随显着心理波动”一行字,指尖微微停顿。她端起手边的白瓷杯,里面的红茶已经凉透,却浑然未觉。
“怀笙,你现在……是不是很疼?”这个念头无时无刻不萦绕着她。她无法想象那个永远挺拔如松的男人,如何与失控的身体对抗。她甚至能脑补出他紧抿着唇、眼神执拗却难掩疲惫的样子。
“我不能只是等着。”担忧转化为行动力。她开始系统地研究康复知识,不是为了指手画脚,而是为了能在他偶尔提及只言片语时,她能听懂,能理解,而不是像个局外人一样茫然。她要让自己成为他世界里,少数能“懂得”他那场战争的人。
与周复健师夫人的电话:
林舒安声音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请教意味:“周太太,打扰了。我最近在看一些资料,关于神经肌肉电刺激,这个过程……患者的主观感受是不是非常不适?主要是疼痛,还是另一种层面的……”
周太太心领神会,语气亲切:“舒安啊,你问到点子上了。疼痛倒是次要的,那种‘被控制’的感觉,对顾总那样习惯掌控一切的人来说,恐怕才是最磨人的。就像你的手不听使唤,非要被外力掰着动,心里憋着火,还无处发泄。”
林舒安指尖蜷缩,声音依旧平稳:“我明白了。谢谢您。”
·挂断电话后,她沉默良久。“被控制的感觉……”这比单纯的疼痛,更让她为顾怀笙感到心疼。
地点:“舒安文创”工作室&顾怀笙的别墅
林舒安没有发送任何追问“你好吗?”“进展如何?”的信息。她开始定期给顾怀笙在国内的别墅管家发送一些“日常”指令:
“王管家,书房那盆文竹该修枝了,麻烦您拍张照片给我看看。”
“天气转暖,怀笙衣柜里那几件厚外套需要专业养护,请您安排人取走。”
“他常看的那几本书,是否还放在老位置?”
这些指令合情合理,完全符合她作为“未婚妻”关心未来居所的身份。但更深层的用意是:她在帮他“锚定”一个稳定、有序、等待他归来的“现在进行时”的家。她要在物理空间和心理空间上,都为他保留一个完好无损、随时可以回归的坐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