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器堂追凶(1/2)
浓烟裹挟着刺鼻的金属电离气息与硫磺焦糊的恶臭,如同失控的妖魔,在废料窟崩塌的穹顶下翻腾肆虐。燃烧的炉体残骸嘶吼着喷吐赤白火焰,坍塌的废料尖峰如同垂死巨兽的脊骨,在高温中扭曲呻吟,不断发出金属断裂的刺耳哀鸣。铁狂魁梧的身躯矗立在烟尘火海之中,赤红的双目死死锁定烟幕中那个狼狈逃窜的身影——李狗蛋后背褴褛的衣衫下,被爆炸碎片撕裂的伤口皮肉翻卷,渗出的鲜血在灼热空气中滋滋作响,蒸腾起带着腥气的暗红血雾,如同黑夜中最醒目的血腥路标!
“给老子抓住那丹堂的杂碎!要活的!老子要亲手把他塞进熔炉!”铁狂的声音不再是炸雷般的咆哮,而是熔岩在喉咙深处滚动的嘶哑低吼,每一个字都淬炼着焚尽一切的暴怒!他枯瘦的手指凌空一划,数名身体已显金属化特征的器堂弟子如同得到指令的杀戮傀儡,眼中幽蓝阵纹疯狂闪烁,双腿弹簧机构猛地压缩释放,带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化作数道暗沉的流光,撕裂烟幕,朝着李狗蛋包抄而去!速度之快,远超伪筑基修士的极限!
李狗蛋感觉背后数道冰冷的杀机如同附骨之疽,瞬间穿透烟尘!他脚下猛地发力,《混元功》催动下伪筑基的虚浮灵力尽数灌注双腿!速度骤然提升,身体在堆积如山的滚烫废料间狼狈翻滚、蛇形疾窜!每一次蹬踏,脚下熔融的金属渣便溅起灼热的死亡火星,灼烧着本就破烂的裤腿!怀中的二哈被死死护住,传递来的意念带着尖锐的警报:“左!钢爪!右!弹腿!后!重锤!”它“看”到了追兵的攻击轨迹!
“嗤!”一道闪烁着寒光的金属利爪贴着他的左肋撕裂空气!爪风带起的灼热气浪刮得皮肤生疼!李狗蛋强行拧身,锻体五重的柔韧发挥到极致,险之又险地避开!右侧,一条覆盖金属鳞片、末端弹出锋利尖刺的弹簧腿如同毒蝎摆尾,带着凄厉的尖啸横扫他下盘!他猛地一个懒驴打滚,滚入一堆相对松软的废弃隔热矿棉,尖刺擦着头皮掠过,削断几缕枯发!第三名弟子双臂已完全异化为沉重的金属巨锤,带着万钧之力,狠狠砸向他刚才翻滚的位置!
“轰隆!”地面剧震!矿棉堆被砸得四散飞溅,灼热的金属碎屑如同暴雨梨花!李狗蛋被气浪掀飞,后背重重撞在一根半融化的金属管道上,“哇”地喷出一口灼热的鲜血!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伪筑基的灵力在经脉中狂暴冲撞,几乎失控!胸口的海髓玉奇石发出濒临破碎的哀鸣,灰蓝光膜明灭不定!
“铁长老饶命啊!”李狗蛋嘶声惨叫,声音在金属轰鸣中显得格外凄厉刺耳,“小的手笨!真不是故意的!丹堂的赵四师兄可以作证啊!他一直盯着小的干活!”他一边喊,一边连滚带爬地冲向废料窟深处一条最为狭窄扭曲、布满废弃管道的维修通道,同时将“赵四”这个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按进铁狂暴怒的耳中!
“赵四?!”铁狂的瞳孔骤然收缩!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丹堂派来的药渣、监视的走狗、精准的破坏、此刻的指证!一股被愚弄的滔天怒火混合着对丹堂的刻骨恨意,如同压抑千年的火山,轰然喷发!“给老子揪出那个姓赵的杂碎!要活的!老子要亲手捏碎他的骨头!”他如同烧红的魔神,魁梧的身躯蛮横撞开挡路的燃烧废料,朝着记忆中赵四藏身的通风口方向狂飙突进!所过之处,灼热的金属地面留下深深熔融的脚印!
李狗蛋趁机钻入那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行的维修通道。通道内幽暗压抑,两侧粗大的废弃管道滚烫灼人,表面凝结着粘稠的黑色油垢,散发着金属锈蚀与陈年润滑油脂的混合恶臭。追兵的金属摩擦声被狭窄曲折的管道结构暂时阻隔。他背靠着一根尚有余温的粗大管道,剧烈喘息,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全身伤口火烧火燎的剧痛。鲜血顺着焦黑的皮肉滴落,在滚烫的金属地面瞬间碳化。
“呜……”怀中的二哈突然发出极其微弱的呜咽,琥珀色的竖瞳死死盯住通道深处一片被厚重油污覆盖的管壁。传递来的意念带着冰冷的困惑与微弱的吸引:“墙…后面…空的…风…冷…”
空的?李狗蛋心头猛地一跳!他强忍剧痛,催动真炼气大圆满的精纯灵识,如同最细微的触手,小心翼翼地探向那片油污覆盖的管壁。灵识穿透粘稠的油污层,触碰到冰冷粗糙的金属壁面。就在他以为二哈感应错误时,灵识猛地一“滑”——管壁上一块巴掌大小的区域,材质触感竟与周围截然不同!并非铸造的粗糙玄铁,而是一种冰冷、致密、带着微弱空间波动的灰白色石料!这石料被巧妙地镶嵌在管壁上,表面铭刻着极其细微、近乎与油污融为一体的黯淡阵纹!若非二哈那近乎妖孽的感知力,绝难发现!
“机关?”李狗蛋眼中精光爆射!他毫不犹豫,伪筑基的驳杂灵力混合着锻体五重的蛮横力量,狠狠一拳砸在那块灰白石料上!
“咔嚓!”
一声细微却清晰的机括弹跳声在死寂的通道内响起!那块灰白石料向内凹陷,随即无声地向侧面滑开!一股阴冷、混杂着尘埃与陈旧金属气息的气流猛地从洞口涌出!洞口仅容一人匍匐钻入,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好二哈!”李狗蛋心中狂喜,毫不迟疑地将二哈塞入怀中,正要钻入这意外发现的密道,身后通道入口处,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与沉重的脚步声已如催命鼓点般逼近!追兵到了!
千钧一发!
他猛地缩身钻入洞口,反手将那块滑开的灰白石料狠狠拉回原位!“咔哒!”机括复位的声音轻微却令人心安。
几乎就在石板合拢的瞬间,数道狂暴的金属重击狠狠砸在通道入口的管道上!
“轰!轰!轰!”
整个通道都在剧烈震颤!管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粘稠的油污和锈屑簌簌落下!但入口处那看似脆弱的管道,在重击下竟只是剧烈变形,并未破裂!显然材质非凡!
“人呢?!那药渣钻哪儿去了?!”一个金属摩擦般的嘶哑声音在通道口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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