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琉璃盏碎惊宴席,妙语拆局显锋芒(1/2)
穿越之侯府千金外传
暮春时节的永宁侯府,飞檐下悬着的铜铃被暖风拂得轻响,像是谁在低声数着光阴。西跨院的牡丹开得正盛,重瓣叠蕊的“姚黄”衬着青砖黛瓦,活脱脱一幅会动的工笔重彩画。沈清沅坐在廊下的竹椅上,指尖捏着枚刚剥好的荔枝,目光却没落在眼前的春色上——她正琢磨着昨儿从太医院偷偷弄来的《痘疹定论》,那书页里藏着的种痘之法,若能改良推广,不知能救多少孩童性命。
“小姐,小姐!”贴身丫鬟晚翠拎着裙摆快步跑来,鬓边的银流苏晃得人眼晕,“前院来传话,说今晚宫里要在凝芳殿设夜宴,邀了咱们侯府女眷,夫人让您赶紧回屋挑衣裳呢!”
沈清沅将荔枝核丢进玉碟,漫不经心地挑眉:“宫里的宴?这时候?莫不是皇后娘娘又想借着赏花名头,给各家公子小姐牵线搭桥?”她穿越到这大靖朝三年,早摸清了皇室的套路——但凡宫里设宴,十有八九是“变相相亲局”,只不过从前是别人替她操心婚事,如今轮到她看别人热闹。
晚翠掩唇笑:“小姐这话说的,昨儿还听夫人跟老夫人念叨,说您如今是京里最抢手的姑娘,哪家公子见了您不眼热?您倒好,满心思都在那些医书药方上。”
“眼热有什么用?”沈清沅起身拍了拍裙摆,素色的襦裙上绣着几枝淡竹,衬得她身姿愈发清雅,“我要找的是能跟我聊《洗冤录》,陪我试种痘,还能容我开女子医馆的人,不是只会吟风弄月的酸秀才,更不是满脑子三妻四妾的世家子。”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沈清沅的二哥沈子瑜挑着帘子进来,他刚从兵部当值回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墨香:“沅沅,刚听母亲说你不想去宫宴?我劝你还是去一趟,今儿宴上有位特殊的客人。”
“特殊客人?”沈清沅好奇,“难不成是西域来的使者?还是南境来的将军?”
沈子瑜卖了个关子,指尖敲了敲她手边的医书:“是位懂医的客人,听说曾在海外游历多年,还带了些奇特的药材,你若去了,说不定能讨教几招。”
这话倒是让沈清沅动了心。她穿越前是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到了这古代,虽凭着现代医学知识救了不少人,可受限于药材和工具,很多疗法都施展不开。若真有位见多识广的“同行”,说不定能碰撞出些新想法。
“行,那我去。”沈清沅爽快应下,“不过二哥,你可别跟我玩套路,要是那客人是个只会吹嘘的江湖郎中,我回头可要拿你的兵书当枕头睡。”
沈子瑜笑着点头:“放心,这位客人的本事,比你想的还大。”
傍晚时分,永宁侯府的马车驶进皇宫,一路穿过朱红宫墙,停在凝芳殿外。沈清沅扶着晚翠的手下车,刚踏上白玉台阶,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清沅妹妹!”
她回头一看,只见吏部尚书家的千金柳嫣然提着裙摆跑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我还怕你不来呢!今儿宴上有位特别厉害的先生,听说能治小儿惊厥,我特意想跟你一起去见见。”
沈清沅挑眉:“看来我二哥没骗我,这位客人的名声倒是传得快。”
两人说说笑笑走进殿内,只见殿中早已摆开数十张圆桌,桌上铺着明黄色的锦缎,摆放着青瓷碗碟和水晶杯盏。殿中央的高台上,几位乐师正调试着乐器,丝竹之声袅袅,伴着殿外的花香,倒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沈小姐,柳小姐,这边请。”宫女引着两人走到靠近高台的一张桌子旁,桌上已经坐了几位世家小姐,见她们来,纷纷笑着打招呼。
沈清沅刚坐下,就瞥见斜对面的桌子旁坐着一位身穿青色锦袍的男子,他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从容淡定,正低头与身旁的官员说着什么。最特别的是,他腰间挂着一个小巧的银制药箱,箱子上刻着几行古怪的文字,不像是大靖的字体。
“那就是那位海外来的先生吧?”柳嫣然凑到沈清沅耳边低语,“听说他叫苏景然,不仅懂医,还会说好几国话,连皇上都特意召见了他好几次。”
沈清沅点头,目光在苏景然腰间的药箱上停留了片刻——那药箱的样式倒是有些像她穿越前见过的急救箱,看来这位苏先生确实有些与众不同。
不多时,殿内的人渐渐到齐,皇帝和皇后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上高台,宴席正式开始。宫女们鱼贯而入,端上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有烤乳猪、清蒸鲈鱼、红烧鹿肉,还有各色精致的点心和水果,琳琅满目,香气扑鼻。
酒过三巡,皇后笑着开口:“今儿设宴,一来是赏这暮春美景,二来是为了欢迎苏先生远道而来。苏先生医术高明,不如给大家露一手,让咱们也开开眼界?”
苏景然闻言起身,拱手笑道:“皇后娘娘过奖了,行医救人乃是本分,谈不上露一手。不过我倒带了些海外的药材,若是各位有兴趣,我可以给大家介绍一二。”
说着,他从腰间的药箱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锦盒,打开盒盖,里面放着几颗红色的果子,果子约莫拇指大小,表皮光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叫‘洛神果’,”苏景然介绍道,“此物性温,可清热解暑,若是用它泡水喝,还能缓解咽喉肿痛。”
众人纷纷好奇地凑上前去看,有几位小姐还忍不住伸手想摸,却被苏景然拦住:“这果子虽好,却不能直接用手摸,它的汁液沾在皮肤上容易过敏,需用银勺取用。”
就在这时,意外突然发生——坐在沈清沅身旁的户部侍郎家的千金李婉儿,不知是被挤了一下,还是没站稳,竟一下子撞在了桌上,桌上的一只琉璃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更糟糕的是,琉璃盏的碎片溅到了旁边一位老夫人的脚上,老夫人惊呼一声,顿时疼得皱起了眉头,鲜血顺着她的裙摆流了下来,染红了地上的锦缎。
“哎呀!”李婉儿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老夫人疼得说不出话,她的儿子,也就是礼部尚书,见状顿时脸色铁青,指着李婉儿怒斥:“你这丫头怎么走路的?毛手毛脚,若是伤了我母亲,你担待得起吗?”
李婉儿吓得浑身发抖,眼泪直流:“尚书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推了我一下……”
“谁推你了?”礼部尚书怒喝道,“在场这么多人,谁看见了?分明是你自己不小心,还想推卸责任!”
一时间,殿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众人纷纷看向这边,议论纷纷。皇后皱着眉头,显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收场。
沈清沅见状,起身走到老夫人身边,蹲下身子查看她的伤口:“老夫人,您别着急,伤口只是被碎片划伤,不算太深,先止血要紧。”
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又从晚翠手里拿过随身携带的小巧药瓶——这是她特意准备的急救药瓶,里面装着她自己配制的止血粉。她小心翼翼地将止血粉撒在老夫人的伤口上,然后用手帕轻轻包扎好。
“多谢沈小姐。”老夫人疼得额头冒汗,却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幸好有你在,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沈清沅刚想说话,就听见礼部尚书冷声道:“沈小姐倒是好心,可也不能掩盖李婉儿的过错。今日若是不给我母亲一个交代,我绝不罢休!”
李婉儿哭得更凶了:“尚书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相信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礼部尚书怒视着她,“你父亲不过是个户部侍郎,竟敢在宫宴上如此放肆,看来是平日里太纵容你了!”
这话一出,不仅李婉儿脸色更白,连坐在不远处的户部侍郎也尴尬地低下了头,显然是怕得罪礼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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