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欠的债,老子用火种还(1/2)
归心堂的院子静得能听见土粒裂开的声音。
那株青竹幼苗从地心缓缓抽出第一片叶子,通体泛着温润青光,像是一缕被唤醒的魂魄。
它不声不响地扎下根去,却在地下掀起惊涛——整片社区的地脉仿佛活了过来,水泥裂缝中渗出微光,老电线杆嗡鸣震颤,连墙角积年的霉斑都在悄然褪色。
李云飞蹲在苗前,掌心一道深可见骨的割口还在滴血。
他没包扎,任鲜血顺着指尖坠落,渗入泥土。
“老子不靠系统赏饭,自己立灶。”他声音低哑,像是说给天地听,又像是说给多年前那个缩在桥洞底下啃冷馒头的自己听。
一滴血落下,青竹轻颤,叶片竟泛起涟漪般的波纹。
苏媚赤足踏出,红绸如烟般自袖中飞旋而出,在空中划出七道弧线,最终缠绕成环,正对竹苗。
她手腕上的心链叮当作响,那是当年李云飞用半截断笛为她熔铸的信物。
此刻,心链与青竹共鸣,一道赤焰自她心头燃起,顺着绸缎涌入地底——不是功力,是记忆:魔教火刑台上她为他挡下那一刀的嘶吼,雪夜破庙里他背着她踉跄前行的脚步,还有他在幻境中一句“你若敢死,我便烧了这轮回”。
林诗音立于北角,剑尖朝下,缓缓刺入地脉。
华山派世代守护“天枢阵眼”,但她从未想过,真正的阵基不在名山之巅,而在市井烟火之间。
当她的剑触到地火源头时,万千声音涌来——那些曾在副本中并肩作战、战死未归的江湖人,他们的执念、遗愿、呐喊,尽数化作一道道金光汇入剑身。
“千人愿为薪。”她闭目低语,眼角滑下一滴泪,“这一世,我不再独守孤峰。”
慕容雪站在东南角,耳垂上的碎铃早已染血,那是她以皇室秘法燃烧血脉换来的“传心铃”。
此刻,铃声轻响,竟引动时空裂隙——一声婴儿啼哭从虚空中传来,遥远而熟悉。
那是她在唐朝副本中未能救下的皇子临终前的最后一口气息。
如今,这口气化作执念回归,牵动八方残忆,纷纷投向青竹。
柳如烟咬破指尖,在空中疾书三笔。
墨迹未散,《守门录》残卷自动浮空,化作一支通体漆黑的笔。
她以身为轴,画地成圈,墨线蜿蜒如龙,将四方力量尽数收束。
“旧规则已崩,新律未成。”她冷笑一声,“那就由我写下第一行——‘凡有情者,皆可承火’!”
四股力量轰然交汇!
刹那间,青光冲天而起,直贯云霄。
那光芒不刺目,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温度,像春雷滚过冻土,唤醒沉睡的万物。
地下管网如血管搏动,电流般传递着某种古老的律动。
整片社区的灯,不管老旧还是熄灭多年,全都忽明忽暗地亮了起来。
王婶家阳台上枯死三年的绿萝抽出嫩芽;巷尾失修的路灯闪了几下,稳稳亮起;就连流浪汉窝棚顶上的破铁皮,都映出淡淡的青影。
这不是阵法,是觉醒。
是无数被遗忘的记忆、被践踏的情义、被埋葬的希望,在这一刻集体复苏。
城市另一端,废弃医院顶楼。
黑衣人盯着监控屏幕,画面中归心堂上空浮现出一尊若隐若现的青竹虚影,枝叶舒展,根系蔓延百米,宛如一座无形结界正在成型。
他瞳孔骤缩,手指猛地按住耳机:“报告总部,目标区域出现异常能量波动……‘火种台’重启了。”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顿住。
因为他腕内侧那枚早已黯淡多年的纹身——母亲在他六岁那年亲手刻下的“平安符”,正微微发烫,甚至透出一丝极淡的青光。
他愣住了。
多少年了?
自从加入“清剿司”,执行任务三百余次,亲手抹除十七个“异常个体”,他早忘了什么叫心跳。
他以为自己只是机器,是系统的刀。
可现在……这纹身在热。
记忆如潮水倒灌:昏黄油灯下,母亲一边缝补他的破衣,一边哼着走调的童谣;暴雨夜里,她背着他蹚过齐腰洪水去诊所;临终前,她用针蘸朱砂,一笔一划在他皮肤上刻下这个符咒……
“妈……”他喉咙干涩,几乎说不出话,最后只挤出三个字,“我记你。”
监控室陷入死寂。
他没有上报后续,而是默默摘下耳机,扔进了垃圾桶。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归心堂。
王婶拎着菜篮出门,刚走到门口,就发现篮子里多了张泛黄纸条,字迹歪歪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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