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外部压力再袭来(2/2)
没人说话。
一名年轻妇人抱着孩子,声音发抖:“要是开了门,是不是就得认账?”
“只要交了第一粒米,”艾琳说,“你就成了他的户。”
沉默蔓延开来。
李三终于走到近前,手撑着膝盖喘气。“不能让他们进来。”他说,“一旦登记造册,以后年年都逃不掉。就像钉子楔进木头,越拔裂越大。”
“可我们打不过官差。”有人喊,“海盗是抢完就走,官差是赖着不走!”
“我们也不是没防过。”另一人说,“去年隔壁村拒缴柴税,结果第二天巡检队就把他们村长吊在树上晒了一天。”
艾琳抬眼看向说话的人。那是赵青山的叔伯,去年曾偷偷给邻村送过药。
“所以怎么办?”王石头问,“躲?逃?还是等着他们画完界桩再动手?”
艾琳望着村口那条蜿蜒进山的小路。商车早已不见,只剩车辙印在泥土上,深深浅浅。
她开口:“我们不躲。”
众人抬头。
“也不逃。”她声音不高,却传到每个人耳中,“他们靠的是名册、是规矩、是‘合法’两个字压人。可我们不需要他们的规矩活着。我们守得住这片地,不是因为谁准许,而是因为我们一直在这里。”
她转向李三。“明日伤病申报日提前召开。所有人到场,不分男女老少。”
李三点头。
“王石头,你带两人重走北坡林线,找那根写字的木桩。带回原物,不要惊动周围。”
“要是被人看见?”
“就说你在寻野猪蹄印。”她说,“顺便看看有没有新脚印,来自外面。”
他又点头。
“今晚加双岗。”她最后说,“哨位不动,但换人频次加倍。任何人进出村庄,必须报事由、带见证。从现在起,闭村三日。”
人群没有立刻散去。
一名少年举起手:“要是……要是他们真来了,我们能打吗?”
艾琳看着他。那孩子不过十五六岁,脸上还带着昨日修复器械时蹭上的油泥。
“这不是能不能打的问题。”她说,“是他们凭什么进来的问题。我们不是叛民,不是逃户,不是无主之地。我们种自己的地,守自己的屋,流自己的血。他们若要踩进来,就得先回答——是谁给了他们这个权力?”
她停顿片刻。
“而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知道,踏进一步,代价是什么。”
人群缓缓退开,脚步沉重。有人低头走路,有人频频回首。一名老妇拉着孙子的手,边走边低声叮嘱什么。李三扶着拐往记录房走,背影佝偻,却走得坚定。
艾琳仍站在原地。
风再次吹起,卷动她肩上的发丝,也吹动地上新立的木桩影子。那影子斜斜地划过训练场中央的横木残架,像一道尚未愈合的划痕。
她抬起手,轻轻抚过腰间的刀柄。刀鞘干燥,没有汗渍,也没有松动。
远处,陈阿六蹲在修理区,正将一根新桩插入底座。他用力往下压,肩膀绷紧,额角渗出汗珠。一下,两下,直到木桩稳稳立住,不再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