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它活着,我才是药王(2/2)
只见七具药童的尸体被摆成诡异的环形,胸口处皆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创口边缘焦黑卷曲,似遭高温灼烧;心脏不翼而飞。
他们的血液汇成一条纤细的血线,蜿蜒着没入地底深处,每滴血落地都发出轻微“滋”声,仿佛腐蚀青砖,如同一条通往地狱的引路绳。
她蹲下身,无视那刺鼻的血腥与腐臭,伸出纤纤玉指,在尸身旁的血渍上轻轻一抹,随即送入口中,舌尖尝到一股金属腥甜中夹杂着微苦的麻涩——那是“忘忧蛊粉”的特有味道。
闭目细品片刻,她瞳孔猛然收缩!
“血里掺了‘忘忧蛊粉’……他们死前神智被操控,是心甘情愿地献祭了自己。”
“吼!”药灵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九尾齐张,独角直指地面,神念急切地传入她脑中:“主人!地底下,有人在诵念《巫典·召冥篇》!”
“好一个赤焰,竟敢在天子脚下行此逆天邪术。”林清瑶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殷红的精血于掌心,血珠滚烫,落在掌心时竟发出“嘶”声轻响。
双手疾速翻飞,一个繁复无比的“药印”瞬间结成!
“追!”
她一掌狠狠按在血线消失的地缝之上!
药王血脉能感应世间万毒,自然也能追踪一切邪祟之气。
此刻,这蕴含了她本命精元的血印,如同一张无形的“寻脉蛛网”,瞬间锁定了那股巫咒之力的源头,顺着血线一路疯狂追索而去!
目标——皇宫偏殿,早已废弃多年的“药祭堂”!
药祭堂内,烛火幽蓝,映得四壁的影子如同鬼魅般摇曳,空气中漂浮着陈年香灰与霉变药材的混合气味。
一名身形佝偻的蒙面人正跪拜在一尊巨大的青铜鼎前,鼎中黑液翻滚沸腾,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一张苍老而痛苦的面孔在黑液中若隐若现,双目圆睁,嘴唇微动,似在无声呐喊。
“轰!”
大门被一股无形的气劲轰然破开!
木屑纷飞,撞击墙壁发出“噼啪”脆响。
林清瑶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衣袂无风自动,袖中毒针早已蓄势待发,指尖微凉,杀意如刃。
那蒙面人猛然回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竟是昔日在御药房中毫不起眼的老药奴,陈伯!
他嘴角咧开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发出的声音却尖锐而陌生,断续扭曲,仿佛多人合声:“你……终究……逃不出……轮回……药王归来……也不过是个送死的引子……”
林清瑶一言不发,对于这拙劣的挑衅置若罔闻。
她反手弹出三枚细如牛毛的银针,针上淬着淡金色的光芒,在空中划出三道几乎看不见的轨迹,目标直指陈伯脑后的风府、哑门、天柱三大要穴!
此乃药宗秘传的“断识针”,专为截断一切神识连接、破解夺舍傀儡之术!
“噗!噗!噗!”
三针入脑,陈伯的身体如同被雷击般剧烈抽搐起来,肌肉痉挛发出“咯咯”骨响,鼎中那张虚幻的面孔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撤!”
刹那间,药祭堂与南城墙根之间的所有血线全部断裂,皇城地脉那股疯狂的震动也戛然而止。
陈伯软软地瘫倒在地,昏死过去。
林清瑶缓步上前,无视鼎中尚在沸腾的毒液散发出的刺鼻恶臭,伸手探入滚烫的鼎底,指尖触到一块冰凉的骨牌——温度反常,仿佛来自极寒深渊。
骨牌不知是何兽骨所制,入手温润,上面用南疆巫文密密麻麻地刻满了符文。
正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药宗叛徒名录”。
她将骨牌翻过一面。
手指顿了顿,仿佛触到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骨牌背面,第一行刻痕深深嵌入骨质——
**楚晚晴**。
那三个字,像是用血写成的,灼痛了她的眼。
药灵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脚边,用头蹭了蹭她的掌心,传念道:“主人,她们怕了。”
林清瑶抚摸着它顺滑的金色皮毛,眸光森寒如万年冰川,声音轻得仿佛耳语,却带着让空气都为之冻结的杀意:
“我会让这些名字,一个个活过来。”
她顿了顿,指尖摩挲着骨牌边缘,一字一句落下:
“然后,再亲手,把她们送进地狱。”
她收起骨牌,转身走出药祭堂。
今夜的风,似乎格外喧嚣,吹动檐角铜铃叮当作响,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回到栖云殿,沈渊早已屏退众人,独自等候。
见她归来,他一言不发,只是默默为她沏上一杯安神的热茶,茶香袅袅升起,带着淡淡的宁神药气。
她接过茶杯时指尖微颤,沈渊目光一凝,却终未开口。
林清瑶径直走入内殿密室,这里是她专门用来炼药的地方,防卫森严,绝无外人能够窥探。
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投在墙上如同孤绝的剪影。
她缓缓摊开手掌,那块记录着血海深仇的骨牌,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她的目光落在骨牌之上,仿佛要穿透那一个个名字,看到背后隐藏的一张张嘴脸。
这,就是她送给楚晚晴和所有叛徒的……第一份回礼。
她抬手,将那块冰冷的骨牌,缓缓置于了密室中央那尊终年不熄的药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