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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火蟾谋·药房偷换假标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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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寝殿。

空气凝滞得如同暴雨前的死寂,浓郁的药味混合着龙涎香,也压不住那丝丝缕缕散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冰冷暴戾。

萧绝半倚在榻上,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额角却因极致的痛楚而迸出青筋,突突跳动。他双目紧闭,牙关紧咬,每一次呼吸都沉重得像是扯着风箱,仿佛有无数根冰针在他颅腔内疯狂攒刺,又仿佛有阴寒的鬼手攥紧了他的心脉。

地上,是刚刚被他一掌挥落的药碗碎片和深褐色的药汁,如同泼洒开的污血,溅得到处都是。跪在一旁的孙杞医官额头上破了个口子,鲜血混着药汁淌了半张脸,他却连擦拭都不敢,只抖得如同秋日落叶。

「废物……一群废物!」萧绝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嘶哑,冰冷,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颤抖,「连着几日……煎来的都是这种喝下去屁用没有的苦水!本王的头……像是要裂开!你们太医署……是打算就用这东西……糊弄本王到死吗?!」

「王、王爷息怒!」孙杞几乎要瘫软在地,哭嚎着辩解,「此方……此方已是周院判与众大人斟酌再三,最能平肝止痛、安神定惊的良方了……王爷龙体违和,非、非一日之寒,需、需缓缓调养……」

「缓?!」萧绝猛地睁开眼,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如同淬了毒的利刃,狠狠钉在孙杞身上,「本王现在就要痛死了!你跟本王说缓?!啊?!」

剧烈的动作似乎又牵扯到了痛处,他闷哼一声,猛地用手肘抵住额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虬结。

殿内侍立的宫女太监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屏息凝神,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里。连闻讯赶来的周院判站在殿门外,也是面如土色,进退维谷,不敢在这个时候进去触霉头。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时刻,王府总管高公公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引着一人走了进来。

「王爷,太医署新来的苏医女到了,说是……精于针灸止痛之法。」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只见来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医女服,身形瘦弱,低着头,背着一个陈旧的青布药箱,看上去拘谨又怯懦,与这富丽堂皇却又充斥着暴戾气息的王府寝殿格格不入。

萧绝甚至没有抬眼,所有的精力都用于对抗那几乎要撕裂他神魂的剧痛,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不耐的低吼:「滚!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本王跟前塞!太医署是没人了吗?!」

高公公吓得一哆嗦,连忙看向身后那瘦弱的医女,眼神示意她赶紧告退。

然而,那一直低着头的医女,却在此时微微抬起了脸。她的声音不大,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清晰地穿透了压抑的喘息和呜咽风声:「民女……或可一试。若不能为王爷缓解一二,甘愿领受任何责罚。」

这话说得平静,甚至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在这种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时刻,这份近乎莽撞的“平静”,反而显得异常突兀。

萧绝抵着额角的手微微一顿。

周院判在门外急得直跺脚,压低声音对高公公道:「糊涂!她一个新人,懂什么?快让她回来!惹怒了王爷,谁都担待不起!」

高公公也要去拉她。

就在这时,萧绝却忽然极其缓慢地、一点点抬起了头。剧烈的头痛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涣散,但他那双充血的眼睛,还是精准地捕捉到了站在殿中那道瘦弱的身影。

他的目光在她低垂的眼帘、苍白的脸颊、微微抿紧的嘴唇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剥开一切伪装,带着审视,带着怀疑,更带着一种长期处于权力巅峰、对一切陌生事物本能的不信任和戾气。

「你?」他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多了一丝冰冷的玩味,「叫什么名字?」

「民女苏芷。」她依旧微微低着头,姿态恭顺,声音却稳定了不少。

「苏芷……」萧绝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扳指,「你说你能试?用什么试?就凭你箱子里那几根破针?」

「针灸之术,源于上古,通经脉,调气血,止疼痛,并非‘破针’。」苏芷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上了一点属于医者的固执和认真,「王爷头痛剧烈,若汤药一时难达病所,或可以银针导引,先缓其急。」

「呵,」萧绝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那笑声因痛苦而扭曲,显得格外瘆人,「好,本王就给你这个机会。若扎完了,本王还是痛……」他顿了顿,语气骤然降至冰点,「你就去诏狱里,陪着那些废物一起,慢慢想新方子吧。」

冰冷的威胁如同实质的刀锋架在脖子上。

周院判和孙杞在外面听得冷汗淋漓。高公公同情地看了那女医一眼,觉得这姑娘怕是完了。

苏芷却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屈膝行了一礼:「请王爷允民女近前诊脉。」

萧绝没说话,只是将抵着额头的手微微放了下来,搭在榻边。那是一只极其漂亮的手,指骨分明,修长有力,此刻却因为用力克制疼痛而微微颤抖,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泛着一种不健康的青白色。

苏芷走上前,在离榻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打开药箱,取出一块干净的脉枕垫好,然后才小心翼翼地伸出三指,轻轻搭上他的腕间。

她的指尖微凉,带着一点室外沾染的清寒。

在触碰到他皮肤的刹那,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手腕肌肉瞬间的绷紧,以及其下奔流的、躁动不安的血液和那深藏着的、几乎要破体而出的阴寒戾气。

她屏息凝神,仔细感受着指下的脉搏。

沉。取之下,一股极其隐晦却无比阴寒的脉象,如同潜伏在深渊下的毒蛇,盘踞在心脉附近。而浮取之下,却又显示出肝阳亢盛、气血逆乱的洪大弦急之象。

果然是“阴寒噬心”之毒发作!而且比脉案上记录的每一次都要凶猛!外表的肝火亢盛,不过是内在阴寒逼迫阳气外越的假象!那些太医只用平肝潜阳的方子,简直是隔靴搔痒,甚至可能因为药物寒凉,反而加剧了内在的阴寒!

她诊脉的时间并不长,但在这极度压抑的环境下,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萧绝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审视,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但他只看到了一双低垂的、专注的眼睛,和一片沉静的、似乎因为紧张而略显苍白的脸。

终于,她收回了手,后退一步,依旧微微低着头。

「如何?」萧绝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诊出本王这‘肝阳上亢’之症了?」

苏芷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然后才轻声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探究:「王爷脉象,浮取洪大弦急,确似肝风上扰。然沉取之下……力道稍逊,且……尺脉根部似有一股沉潜涩滞之象,如……如寒水凝滞,不易流动。民女愚见,此或为王爷头痛日久、反复难愈之根由之一?并非单纯肝风……」

她的话说得很慢,很谨慎,甚至有些断续,仿佛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医女根据脉象做出的不太自信的推测,完全不敢触及“阴寒”、“毒”这样的字眼。

但就是这样模糊的、试探性的话语,却让萧绝眼底猛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震动!

沉取涩滞?寒水凝滞?

这几个字,像是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撬动了他记忆深处某个被刻意尘封的、布满血腥和痛苦的角落!那些幼年时无数次在冰冷和剧痛中挣扎醒来的夜晚,那些太医们闪烁其词、讳莫如深的眼神,那些被强行灌下的、灼烧喉咙的虎狼之药……

这个小小的医女……她竟然能摸出一点门道?不是那些废物千篇一律的“肝阳上亢”?

是误打误撞?还是……

他眼中的暴戾和杀意稍稍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更加危险的探究。他没有立刻发作,只是盯着她,声音听不出情绪:「哦?寒水凝滞?依你之见,该如何用你那几根破针,化这‘凝滞’?」

感受到那如有实质的压迫感稍减,苏芷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努力思索的认真模样:「《内经》有云,‘寒者热之,凝者通之’。王爷此症,或可尝试于百会、风池、太阳等穴行针,先泄其上扰之阳热,缓解剧痛。再……再于关元、气海、足三里等穴施以温补手法,鼓动阳气,或可助化沉寒……这只是民女一点浅见,是否可行,还需王爷圣裁。」

她报出的穴位,前几个是常规的止痛穴位,后几个则是温阳补气的大穴。组合起来看似平常,却隐隐指向了“阳虚寒凝”这个方向,与之前“寒水凝滞”的脉象解读呼应上了。

萧绝沉默地看着她,半晌没有言语。颅内的剧痛一阵阵袭来,几乎要碾碎他的理智。此刻任何一点缓解疼痛的可能,都像是溺水之人眼前出现的稻草。

「好。」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就按你说的试。若无效……」后面的威胁没有说出口,但殿内骤降的温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民女尽力。」苏芷再次屈膝,然后打开药箱,取出针包。她的动作不疾不徐,用火折子燎过针尖,手法看上去并不花哨,却异常稳定精准。

她先在他的百会、风池、太阳穴下了针,行针手法快而稳,轻微捻转提插。

说也奇怪,那几针下去,萧绝只觉得头上那几乎要爆炸般的胀痛,竟然真的缓解了一丝。虽然那阴冷的、钻心的痛楚依旧盘踞在深处,但至少那令他疯狂的胀裂感减轻了。

他紧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点点。

苏芷时刻留意着他的反应,见状,心中更有把握。她继续施针,在关元、气海、足三里等穴位落针。这一次,她的手法变得柔和起来,以捻转补法为主,指尖似乎蕴藏着一点极细微的、若有若无的热力,透过银针,缓缓渡入穴位深处。

那是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

萧绝只觉得那几只银针落处,似乎有一股极细弱的暖流渗入,开始驱散那缠绕在经脉深处的、跗骨之蛆般的寒意。虽然那暖流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与他体内那庞大的阴寒相比如同杯水车薪,但那种“温暖”的感觉,却是他多年来从未在治疗中感受过的!

他通常感受到的,要么是“赤阳丹”那种霸道无比的、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烧干的灼热,要么就是太医署这些不痛不痒、毫无感觉的汤药。

而这种柔和却精准的“暖”,让他几乎是贪婪地想要汲取更多。

他闭上了眼睛,全力感受着那一点点微弱却珍贵的暖意,对抗着无处不在的阴冷和剧痛。额角的青筋似乎也平复了一些。

殿内众人见状,全都暗暗松了一口气,看向那苏医女的眼神里充满了惊异和庆幸。高公公更是偷偷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周院判和孙杞在门外窥探,也是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一套针法行完,苏芷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仔细地起针,消毒,收回针包。

「王爷感觉如何?」她低声问道。

萧绝缓缓睁开眼,眼中的血丝似乎褪去了一些,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那股择人而噬的暴戾之气却消散了大半。他感受了一下,头上的剧痛虽然并未完全消失,但已经从难以忍受的巅峰跌落至可以忍耐的程度。更重要的是,体内那冰冷的、仿佛要冻结一切的寒意,似乎被那几缕微弱的暖流稍稍化开了一点。

「……尚可。」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算是极高的评价了。他目光再次落在苏芷身上,这一次,少了许多杀意,多了几分审视和探究,「你这针灸之法,跟谁学的?」

苏芷垂下眼帘,一副恭顺模样:「家传的一些粗浅技艺,加之民女自幼体弱,久病成医,自己看了些医书,胡乱琢磨的。让王爷见笑了。」

「胡乱琢磨?」萧绝指尖轻轻敲击着榻沿,目光幽深,「能琢磨到点子上,也算你的本事。比太医署那些只会照本宣科的废物,强上一点。」

门外的周院判和孙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谢王爷谬赞。」苏芷依旧低着头。

「本王这头痛,日后就由你每日过来行针。」萧绝直接下了命令,不容置疑。

苏芷心中冷笑,鱼儿上钩了。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和为难:「这……王爷,民女才疏学浅,今日不过是侥幸……王爷的贵体,还是应由周院判、孙医官这样的国手……」

「本王说用你,就用你。」萧绝打断她,语气不耐,「他们若有用,本王今日也不会受这份罪!你只需每日准时过来,用心行针即可。做得好,自有你的赏赐。若敢怠慢……」他冷哼一声,未尽之意昭然若揭。

「……是,民女遵命。」苏芷“被迫”应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害怕,又像是压抑的激动。

「高鸿。」

「奴才在。」高公公连忙上前。

「带她下去,领一份赏。日后她每日入府,你亲自安排,不得有误。」

「嗻!」

苏芷跟着高公公,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退出了那间依旧弥漫着痛苦和冰冷气息的寝殿。

直到走出很远,彻底脱离那道如有实质的视线,她才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勾起了嘴角。

眼底,是一片冰冷彻骨的、属于猎手的锐光。

第一步,成了。

她成功地引起了萧绝的注意,并且在他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一颗怀疑太医署、并且相信她这个“野路子”医女或许真有点“偏门”办法的种子。

接下来,她需要让这颗种子慢慢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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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冷焰便以“苏芷”的身份,每日准时前往摄政王府为萧绝行针。

她的针灸手法确实独特,融合了北狄某些隐秘的镇痛法门和她在太医署旧档中看到的一些失传的温补技巧,每次行针,都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萧绝的痛苦,尤其是那偶尔带来的、细微的“暖意”,让深陷阴寒痛苦的萧绝如同上瘾般期待。

他对她的态度,也从最初的纯粹利用和威胁,变得稍微复杂了一些。偶尔会在行针后,看似随意地问几句她学医的经历,或者对某些病症的看法。

冷焰每次回答都极其谨慎,半真半假,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有些天赋、读过些杂书、但因出身低微而有些怯懦和拘谨的民间医女形象。她偶尔会“不小心”说出一些超越常规、却又隐隐切中要害的见解,但当萧绝深问时,她又会立刻表现出慌乱和“无知”,将一切推给“杂书上看来的”或者“自己瞎想的”。

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她玩得炉火纯青。

萧绝显然并未完全信任她,那双多疑的眼睛时刻都在观察她,试探她。但她表现出来的那种“偶尔灵光一现但大部分时间平庸”的特质,以及那份似乎对权势的畏惧和渴望得到认可的姿态,恰恰符合他对一个民间医女的想象,反而逐渐打消了他的一些疑虑。

他需要她的针法来缓解痛苦,也需要她这颗“棋子”来搅动太医署那潭死水,看看底下到底藏着多少污秽。

而冷焰,则在一次次的往返中,更加清晰地掌握了萧绝病情的变化规律,也利用机会,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王府的布局和守卫换岗的间隙。

她知道,光是行针止痛,还远远不够。萧绝真正渴望的,是根除那“阴寒噬心”的毒素。而能克制此毒的关键,就是——火蟾衣。

她需要找到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偶然”发现火蟾秘密,并且能接触到相关物品的机会。

这个机会,在她连续行针半月后,悄然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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