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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腕脉硌·佯咳喘老声掩心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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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官道上颠簸疾行,车轮碾过夜间的冻土,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车厢内光线昏暗,仅凭车角悬挂的一盏防风油灯提供着微弱照明,随着车的行进不断晃动,将人影拉长又缩短,明明灭灭。

冷焰,或者说此刻的「孙老先生」,蜷缩在车厢角落的阴影里。方才王府门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仍在脑海中反复回放——侍卫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几乎要钉穿她手背上那因热水和撞击而产生细微卷翘的伪装。

危险从未如此迫近。

她缓缓摊开右手,就着昏暗的光线仔细检视。那道被碎瓷划出的真实血痕已经敷上了金疮药,不再渗血。而周围那几乎微不可查的起皱处,已被她用随身携带的特制药水和极细的笔刷精心修补完毕,恢复了那种饱经风霜、布满深褐色斑点的老态。

完美无瑕。

至少,肉眼看去已是天衣无缝。

但她心中的警报并未解除。萧绝非寻常人,他麾下的侍卫也绝非蠢材。那一瞥或许短暂,或许存疑,但只要种子埋下,就可能在任何意想不到的时刻破土而出。

她必须更加谨慎,如履薄冰。

「老先生,前面就到营地了!您老坐稳些,这路有点颠!」车辕上传来引路侍卫粗犷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和不耐。

冷焰立刻收敛心神,喉咙里发出一阵被颠簸折磨后的、有气无力的呻吟:「哎呦…人老喽,不中用了…这身子骨,都快被颠散架咯…军爷,烦请稍慢些个…」

她的声音嘶哑苍老,充满了疲惫和痛苦,完美地融入这颠簸的夜色旅程。

侍卫在外含糊地应了一声,车速似乎并未减缓多少。

冷焰重新闭上眼睛,指尖却悄无声息地搭上了自己的腕脉。她需要彻底进入角色,不仅是外表,更是内在的状态。她暗自调整着呼吸,运用内息心法,微微改变气血运行,让脉搏呈现出一种老年人常见的、略带弦滑而力度不足的迹象。同时,她持续保持着轻微的、因“年迈体衰”而难以抑制的颤抖。

伪装,早已深入骨髓,成了她的第二本能。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猛地一顿,停了下来。

「到了!下车吧,老先生!」侍卫跳下马车,一把掀开了车帘。

凛冽的寒风瞬间灌入,带着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混合着草药苦涩、血腥、腐臭以及某种焦糊味的诡异气息,扑面而来。即使是冷焰,也被这死亡和疾病交织的味道呛得胃里一阵翻涌。

眼前是一片灯火通明的营地,但气氛却绝非昂扬,反而充斥着一种压抑的恐慌和绝望。临时搭建的营帐密密麻麻,不时传来压抑的呻吟、剧烈的咳嗽,甚至是濒死的哀嚎。穿着厚重棉袄、用布巾蒙住口鼻的兵士和医官行色匆匆,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恐惧。远处的空地上,似乎还堆积着正在焚烧的什么东西,火光跳跃,黑烟滚滚。

这里便是胤朝摄政王亲卫营的驻地,也是如今被可怕痘疹瘟疫笼罩的人间地狱。

「跟我来!李医官在等您!」那侍卫语气急促,显然也不愿在此地多待,率先朝着其中一顶最大的营帐走去。

冷焰拄着拐杖,颤巍巍地下了车,步履“蹒跚”地跟上。她刻意让自己显得对周遭环境极不适应,浑浊的老眼惊恐地四下张望,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踩到什麽不洁之物。

沿途所见,触目惊心。帐篷缝隙间,隐约可见躺着的病患,许多人脸上、手臂上都已布满了令人心悸的脓疱,有些已经破裂,流淌着黄白相间的脓液。痛苦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进入那顶作为临时医署的主帐,里面的气味更是令人作呕。数十名病患挤在一起,病情似乎更为严重。几位医官和帮忙的兵士忙得脚不沾地,但眼神中却弥漫着一种无力回天的绝望。

一位看起来是领头的中年医官,面色焦黄,眼窝深陷,正对着一个不断呕吐的兵士束手无策,见到侍卫引着冷焰进来,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又带着几分审视和不确定,急忙迎了上来。

「这位便是王爷派来的孙老先生?」李医官的目光在冷焰那老态龙钟的身形上快速扫过,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怀疑。王爷怎么会派这样一个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老头子来对付如此凶猛的瘟疫?

侍卫简短道:「正是。王爷有令,营中一切医药事宜,暂由孙老先生主持。李先生,你需全力配合。」

李医官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显然对这个安排极为不满,但又不敢违抗王命,只得勉强拱手,语气生硬:「下官李时茂,见过孙老先生。情况紧急,恕下官失礼了。不知老先生对眼下这疫情,有何高见?」

他话语刚落,旁边一名病情稍轻、却满脸戾气的伤兵头目猛地咳了几声,嘶哑地嘲笑道:「嗬!王爷是没人可用了吗?派来个黄土埋到脖子的老棺材瓤子?能顶个屁用!老子看他是来给咱们陪葬的吧!」

帐内顿时响起几声压抑的、带着绝望意味的嗤笑。

引路的侍卫脸色一沉,刚要呵斥。

冷焰却抢先一步,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比那伤兵还要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一边咳,一边艰难地摆着手,喘息着对李医官道:「李、李大人言重了…老朽…老朽岂敢谈什么高见…咳咳…只是王爷有命,不得不来尽力一试…还请、请李大人先将重症者的脉案、用药记录,以及…以及最初发病几位军爷的详情告知老朽…咳咳…」

她态度放得极低,完全是一副虚心请教、共同探讨的姿态,并未因王爷的命令而颐指气使,这让李医官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李医官叹了口气,指了指一旁堆得小山般的卷宗和药方,疲惫道:「脉案用药都在那里了。至于最初发病的几人…」他压低了声音,「已是三日前的事了,当时只是发热畏寒,与寻常风寒无异。谁料一日之内,痘疹暴起,遍及全身,脓血横流,高烧不退…如今…如今那几人早已…早已焚化了。」

他说到最后,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焚化?」冷焰适时地露出惊愕悲痛之色,「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军爷们为国效力,竟遭此大难…」

那伤兵头目又冷笑插嘴:「假慈悲!有屁快放,到底能不能治?」

冷焰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缩了缩脖子,浑浊的眼睛看向那堆卷宗,为难道:「老朽…老朽需得仔细看看这些…再、再亲自诊察几位病患,方能…」

「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看这些破纸!」伤兵头目不耐烦地吼道,「老子们要的是药!是能活命的药!」

「王五!闭嘴!」李医官终于忍不住呵斥了一声,随即对冷焰道,「孙老先生,并非下官催促,实在是病情不等人。您之前留下的药膏,虽能暂缓瘙痒,让病患稍得安宁,但对退热抑痘,似乎…收效甚微。如今营中每日都有新增病患,且病情恶化极快…」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冷焰,带着最后的期望和巨大的压力。

冷焰心知,表演的时间结束了,必须拿出点真东西来取信于人,否则别说展开计划,恐怕立刻就会被这些陷入绝望的军汉生吞活剥。

她深吸一口气,那口混合着腐臭和药味的空气让她肺部一阵难受。她颤巍巍地走到一名不断呻吟、满脸脓疱的兵士床边,沙哑道:「这位军爷,得罪了,容老朽为您请个脉。」

那兵士已是神志昏沉,并无反应。

冷焰并未使用悬丝,而是直接伸出三指,搭上了兵士裸露在外、同样布满痘疹的手腕。肌肤相触的瞬间,她能感受到那皮肤下的滚烫温度和异常急促的脉搏。

帐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那布满“老年斑”的手指上。

冷焰闭目凝神,细细感知。脉象洪大而数,却重按无力,邪热炽盛已极,而正气衰败不堪。这痘毒之烈,远超寻常。她接连又换了几名症状轻重不一的病患诊脉,眉头越蹙越紧。

良久,她缓缓睁开眼,面色沉重得能滴出水来。

「老先生…」李医官急切地问道。

冷焰沉吟片刻,缓缓道:「此症…确非寻常痘疹。毒烈异常,兼夹湿邪,内攻心肺,外发肌肤。老朽观其脉象,邪热燔灼,已入营血之分…寻常清热凉血、透疹解毒之法,恐难奏效,反而可能因其药性寒凉,更伤本就虚弱的中气,导致邪毒内陷,厥脱立至!」

她这番话并非全然故弄玄虚,而是基于真实脉象的判断,只是将病因引向了她需要的方向。

李医官闻言,脸色更加难看:「那…那该如何是好?难道就束手无策了吗?」

「非也。」冷焰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的光芒,「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邪既入营血,普通药石难以直达病所,需用…‘重剂’!」

「重剂?」李医官和帐内其他几位懂些医术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需用大剂量石膏、犀角、生地等物,急清营血之热,同时佐以大黄、枳实等通腑泄热,给邪气以出路!此为‘釜底抽薪’之法!然此法凶猛,对病患体质要求极高,用量稍有差池,便是雪上加霜!」冷焰语气凝重,仿佛在陈述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实际上,这个方子确实是一剂猛药,对于实热证极有效,但用于体虚者则风险巨大。她赌的就是这些兵士平日体格健壮,底子犹在,能扛得住这剂猛药。只要用药后有人能退热好转,她便能初步立住脚跟。

李医官听得目瞪口呆:「石、石膏用多少?犀角呢?」这方子的剂量听起来就骇人听闻。

冷焰报出了一个远超寻常的剂量,然后道:「此方老朽亦需根据每位军爷具体情况微调。请李大人立刻命人准备药材,老朽亲自煎煮第一剂,为这位军爷灌下!」她指了指最初诊视的那名重症兵士。

「这…」李医官犹豫了。这老头来历不明,方子又如此凶险,万一吃死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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