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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偷天换日·毒盏暗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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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的黑暗浓稠如墨,将冷焰纤细却挺直的脊背彻底吞没。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冰冷的土炕边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袖中那一点点以巨大代价换来的油纸包。惑心木…御前药茶…张公公阴鸷的眼神…小喜子惊恐苍白的脸…这些碎片在她脑中疯狂旋转、碰撞,试图拼凑出一幅完整的阴谋图景。

「蝉」的目标是皇帝,这一点已毋庸置疑。用如此隐秘的慢性毒药,所求绝非一时之快,而是要让皇帝在不知不觉中耗尽心血,死得“合情合理”,不引人生疑。那么,谁能在皇帝这般死法中获益最大?

是萧绝吗?他已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皇帝体弱,他早已大权在握。皇帝若暴毙,幼主即位,他依旧可以是权臣,但名分上终究差了一层,且要面对宗室和其他潜在对手的反扑。风险与收益似乎并不完全对等。除非…他急于彻底撕掉那层遮羞布?或者,皇帝的存在,阻碍了他某件必须完成的事?

还是后宫中的某位?是那位久不露面的太后?或是某位育有皇子的嫔妃?可皇帝子嗣稀薄,仅有的两位皇子尚且年幼…

又或是…朝中某个隐藏极深的、与萧绝不睦的派系?企图通过毒杀皇帝,嫁祸萧绝,引发朝局动荡,趁机夺权?

信息太少,如同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却难见全貌。

冷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无数猜测。无论「蝉」的主人是谁,其阴谋已然在进行中。而她,冷焰,一个被所有人忽视、践踏的和亲公主,却阴差阳错地抓住了这枚足以掀翻棋盘的棋子。

直接揭发,是下策。她无人无势,证据薄弱(一点药渣根本无法指证幕后黑手),唯一的人证小喜子恐怕瞬间就会被灭口。她只会成为徒劳扑火的飞蛾,死得无声无息。

将证据透露给萧绝?这更像是一场豪赌。赌萧绝与此事无关,且愿意相信她。赌赢的概率微乎其微,更可能的是被萧绝视为扰乱视线的棋子或是别有用心之徒,下场或许更惨。

那么,剩下的路似乎只有一条——不声张,不揭破,而是悄无声息地介入其中,利用这条毒计,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皇帝的死活,她并不关心。胤朝皇帝的死活,与她北狄公主何干?她甚至乐见其乱。但皇帝不能现在就死,也不能死得如此“平静”。他的死,必须发生在对她最有利的时机,以最能搅动风云的方式。

同时,这条毒计,也是一把能刺向「蝉」或是萧绝的匕首,关键在于她如何运用。

一个计划的雏形渐渐在黑暗中清晰起来——偷梁换柱,控制毒性的发作。

惑心木粉末被混入药茶,每日微量服用,积少成多。她无法轻易接触到烹煮药茶的源头,那样风险太高,极易暴露。但药茶在奉至御前之前,必经尝茶内侍小喜子之口。

小喜子,是这个环节中最脆弱、最可能被突破的一环。

若能控制小喜子,或是通过他,将每日真正含有惑心木的药茶调包,换成无毒或者毒性不同的药茶…那么,下毒的进程就将掌握在她的手中。

皇帝是继续被毒害,还是毒性暂缓,亦或是出现新的、引人疑窦的症状,都将由她说了算。

这其中风险极大。张公公盯得紧,小喜子胆小如鼠,调包操作需极其精准隐蔽。但收益同样惊人——她将拥有一个足以影响朝局走向的秘密武器。

「呼……」冷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就这么办。

首要之事,是配制出与那御用药茶色泽、气味都极为相似的“替代品”。绝不能是真正的解药,那会立刻引起下毒者的警觉。最好是无害的安神茶,或者…是能产生其他有趣症状的药物。

她需要药材。

好在御药房管理虽严,但每日进出药材数量庞大,针对各宫主子、各处宫人的寻常药材管理并非铁板一块。尤其是一些药性温和、常用的安神药材,更是容易获取。

接下来的两日,冷焰利用一切机会,如同最谨慎的猎手,开始她的筹备。

她被派去清扫靠近御药房的一处库房院落时,会格外留意那些运送药材的杂役太监,记下他们行走的路线和交接的流程。

她主动承接了替浣衣局嬷嬷跑腿送衣物的差事,那会经过一条夹道,偶尔能看到御药房侧门打开,有低等杂役将一些看似是筛拣出来的药渣或次等药材倒入专门的废料桶中,等待统一处理。

她甚至故意在一次洒扫时,“不小心”扭伤了脚踝,痛苦地蜷缩在路边。一个好心的、刚轮值下班的小药童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自己的小药囊里掏出一小撮活血化瘀的草药碎末给她。

「谢谢小公公,」冷焰感激涕零,忍着痛楚,状若无意地攀谈,「这草药真灵,一闻就舒服多了。比我们平日领的那些安神散好像还好些似的…」

那小药童年纪尚轻,被她一夸,有点不好意思,也多说了两句:「这是自然的,姐姐你们领的那是药坊批量配的,用料寻常。这可是给…咳,反正这草药好些。姐姐若是夜里睡不安稳,不妨试试用合欢皮、萱草根加少许朱砂拌在枕芯里,虽比不上贵人们用的,倒也安稳。」

合欢皮、萱草根、朱砂…都是最普通不过的宁神药材,不贵重,易获取,且气味清淡,略带甘苦,正适合用来模仿那药茶的大致味道。

冷焰默默记下,又再三谢过那小药童。

通过几次类似的、极其自然的“偶遇”和攀谈,加上平日偷偷观察,冷焰基本确定了几种她需要的、不易引人注目的药材,以及它们可能被废弃或少量领取的位置。

动手的地点,她选在了御药房后墙一处极其偏僻的角落。那里堆放着几个等待清洗的废弃药渣桶,平日里只有一个老太监瞌睡看着。在清晨天色未亮,或是黄昏交接班的短暂混乱时刻,会有片刻的松懈。

这日黄昏,雨丝细密,天色阴沉得比平日更早一些。御药房侧门,几个杂役正忙着将里面清理出的一些废料搬出来,倒入大桶。那看管的老太监缩在屋檐下打盹。

冷焰穿着一身深灰色、毫不起眼的旧衣,用一块同色头巾包住了头发和半张脸,如同一个最普通的粗使宫婢,低着头,提着一个偌大的泔水桶,步履蹒跚地从那附近“经过”。

她似乎被湿滑的地面绊了一下,身体一个踉跄,泔水桶脱手飞出,“哐当”一声,正好砸在其中一个刚搬出来的、装着些枯枝败叶般药材废料的小筐旁!恶臭的泔水顿时溅得到处都是!

「哎哟!作死啊!」打盹的老太监被惊醒,跳起来尖声骂道。

那几个杂役也吓了一跳,纷纷躲闪,嫌弃地看着溅到衣摆上的污秽,嘴里不干不净地抱怨着。

「对不起!对不起公公!奴婢不是故意的!地太滑了…」冷焰慌忙上前,手足无措地道歉,声音带着哭腔,仿佛吓坏了。她手忙脚乱地似乎想去扶起泔水桶,又想去收拾被撞倒的杂物,却在混乱的遮挡下,手指极其迅速地从那个被打湿的药材废料小筐里,抓了几把她早已瞄好的、干枯的合欢皮和萱草根,闪电般塞进自己宽大的袖袋暗袋里。

「滚开!别添乱!晦气的东西!」一个杂役不耐烦地推开她。

「赶紧收拾干净滚蛋!」老太监捂着鼻子怒骂。

「是是是…」冷焰连连点头哈腰,费力地扶起泔水桶,又用随身带的破布胡乱擦了擦地,在众人的嫌弃和咒骂声中,提着桶,踉踉跄跄、无比狼狈地快速离开了。

直到拐过宫墙,再也看不到御药房,她才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后背已被冷汗和雨水湿透。她缓缓摊开手心,看着袖袋里那一点点干枯的药材,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第一步,成了。

接下来的两天,她用类似的方法,极其小心地,分次又弄到了一点点的朱砂(从一个被打碎的药瓶残渣中偷偷刮取)和几颗被当做废料丢弃的、品相不佳的酸枣仁。

材料勉强齐了。

她在柴房夜深人静时,用偷偷藏起来的瓦片小心地将这些药材研磨成粗末,按照一定比例混合。没有精确的工具,全靠记忆中毒经记载和无数次偷偷观察御药房学徒干活得来的模糊经验。她反复调整,凑近细闻,努力让它的气味接近那日药渣给她的感觉——以安神药材的甘苦为主,略带一丝极难察觉的、由朱砂和药材本身混合产生的、类似于惑心木的微弱“异甜”。

她将最终完成的、少得可怜的替代药粉用油纸包了又包,藏得极其严实。

现在,她需要找到一个机会,将这包东西,送到小喜子手中,并让他心甘情愿、不被察觉地使用。

这比获取药材更难。小喜子经过上次张公公的突然出现,恐怕已成惊弓之鸟,对任何接近他的人和事都充满恐惧。

冷焰再次来到了御花园西北角的废亭附近,守株待兔。

她等了两天,小喜子都没有出现。就在她怀疑小喜子是否已经被换掉或者出了意外时,第三天午后,那个瘦小孤单的身影终于又出现了。

他看起来更加憔悴,眼下的乌青浓重,走路都有些飘忽。他依旧蹲在老地方,机械地拔着狗尾巴草,却半天也编不出个形状,只是愣愣地看着地面发呆。

冷焰从树后走出,脚步声放得很重。

小喜子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弹起来,看清是冷焰,眼中的惊恐稍减,但依旧充满了戒备和不安,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别怕,还是我。」冷焰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带着关切的笑容,「好些天没见你了,看你气色好像更差了…夜里还是睡不好吗?」

小喜子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嗯。」

「我那安神香囊…没用吗?」冷焰故作失望地问。

小喜子飞快地抬眼瞥了她一下,又低下头,犹豫了很久,才极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腔:「…好像…好像更厉害了…心慌得…像要跳出来…白天都没精神…张公公今天还骂我差事不用心…」他似乎压抑了太久,面对这个唯一对他释放过善意且“同病相怜”的宫女,忍不住泄露出一丝绝望。

冷焰心中冷笑,惑心木的毒性岂是普通安神草药能缓解的?她脸上却露出感同身受的同情和担忧:「这可怎么是好…长久下去,身子怎么熬得住…」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我家乡有个偏方,对付这种心慌失眠最是有效,都是些寻常药材,也不打眼。要不…我帮你配一点,你悄悄试试?」

小喜子猛地抬头,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希冀,随即又被巨大的恐惧覆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不行…不能乱吃药…被张公公知道…我会被打死的…」

「不是吃药,」冷焰循循善诱,「就是一点药茶粉末。你每次尝那药茶的时候,提前一点点,指甲尖挑一点点这个,先含在嘴里,然后再照常尝茶。味道和你那药茶差不多,混在一起根本尝不出来。就是借着那药茶的药性,把这个带下去,神不知鬼不觉。说不定就能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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