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林野的古籍知识威慑（1/2）

沪城废墟的红区边缘，辐射尘在午时的阳光下凝结成赤金色，像熔化的铜水沿着“广电大厦”的裂缝流淌。林野靠在根锈蚀的信号发射塔旁，青铜短刀的刀刃在掌心转出细微的弧光，将迎面而来的辐射热浪劈成两半。他右臂的星核石植入处传来灼骨的疼痛，0.44Sv\/h的辐射场让皮肤下的血管突突跳动，像有无数条小蛇在乱窜——这是距离母巢核心只剩最后三里的征兆，苏晴绘图本上标注的“死亡线”就在前方五十步，那里的混凝土路面呈现出诡异的玻璃化，是辐射能量饱和的特征。

“铁尸王在对面楼顶。”苏锐的战术刀压在林野的肩膀上，刀刃反射的光线下，能看到男子咽喉处淡紫色的血管——抑制剂的副作用开始显现，纤维与药剂的对抗让他的皮肤呈现出不祥的花纹。他指向斜对面那座倾斜的塔楼，顶层的广告牌残骸后，有个四米多高的金属轮廓在移动，关节处的电缆像纠结的神经，“是净化者的‘红区卫戍’，左臂是改装的纤维发射器，核心舱用三层铅钢加固过。”

阿正蹲在发射塔的阴影里，少年正用苏晴绘图本的空白页制作简易过滤器。他将泽中异草的叶片捣碎，与星核石粉末混合后涂在麻布上，动作比在红锈林时稳了太多，只是后颈那片紫黑色的纤维依旧在缓慢扩散，像朵正在绽放的毒花。“林哥，绘图本里说‘红区的金属会记忆旧文明的能量频率’，我们能不能……”

“能。”林野的指尖在发射塔的锈迹上划过，那里的钢铁表面有规律的凹痕，是旧文明的调频刻度。他突然想起《旧文明通讯设备考》里的记载：“广电大厦的发射塔残留着2.4Ghz的微波信号，可干扰纤维的共振频率”。他从背包里掏出那半块超导线圈，将星核石碎片嵌进线圈的凹槽，“苏锐，掩护我到塔基的控制台，三十秒就够。”

苏锐没有说话，只是将最后一支穿甲弹压进步枪弹匣。枪栓复位的“咔哒”声刚落，对面楼顶的铁尸王就射出了第一道纤维网，银灰色的丝缕在赤金色的光线下织成巨网，带着呼啸声压过来。林野趁机冲向发射塔底部，靴底碾碎的玻璃化混凝土发出刺耳的“咯吱”声，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控制台的面板早已锈蚀成废铁，但林野记得古籍里的应急启动装置——在面板左侧有块松动的砖块，里面藏着个机械摇杆。他用青铜刀撬开砖块的瞬间，铁尸王的第二道纤维网已经缠上了他的脚踝，银灰色的丝缕顺着靴筒往上爬，灼烧感像泼在皮肤上的岩浆。

“《纤维共生体图鉴》第37页：‘银纹纤维遇2.4Ghz微波会剧烈收缩’。”林野的声音在剧痛中异常平稳，他猛地扳下摇杆，发射塔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赤金色的辐射尘中泛起肉眼可见的波纹。缠在脚踝上的纤维果然开始痉挛，像被投入沸水中的面条，纷纷卷曲脱落。

对面楼顶传来金属撕裂的尖啸。铁尸王胸前的铅钢护甲出现了细密的裂纹，显然微波共振对它的核心舱造成了影响。更令人震惊的是，塔楼的墙体开始剥落，露出里面嵌着的旧文明线路，这些线路在微波的激发下亮起淡蓝色的光，组成一个巨大的能量场，将铁尸王困在中央。

“是‘信号增幅效应’！”阿正的声音带着惊喜，他举着绘图本对照着能量场的形状，“苏晴姐姐画过这个，旧文明的建筑钢筋能放大特定频率的信号！”

苏锐的枪声适时响起，穿甲弹精准地命中铁尸王的关节连接处。子弹里的磷粉遇到纤维立刻爆燃，银灰色的丝缕在火焰中发出凄厉的尖叫，像被点燃的头发。但铁尸王没有后退，它的核心舱突然打开，露出里面跳动的纤维团，那团银白色的“心脏”上，竟然印着与尖塔母巢相同的三叶螺旋标记。

“是净化者的‘活体母巢’。”林野的星核石在共鸣中变得滚烫，他认出那团纤维的能量波动与红区中心的母巢完全一致，“他们把小型母巢植入了铁尸王体内，用0.44Sv的辐射维持活性。”

铁尸王突然发出刺耳的电子音，像是在呼叫支援。林野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建筑，发现至少有六台铁行者正在向这边聚集，它们的履带在玻璃化地面上留下火星，形成包围的态势。更麻烦的是，西南方向的街道上，出现了执刑官的身影——还是之前在防治中心遇到的那名，他的铠甲上还沾着老周的血，手里的纤维发射器正对准发射塔。

“我们被包围了。”苏锐的战术刀在阳光下划出冷光，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抑制剂的副作用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我去引开铁行者，你们趁机……”

“不用。”林野突然从背包里掏出块泛黄的纸卷，是从辐防所找到的《沪城广电系统分布图》，上面用红笔标注着各发射塔的能量节点，“第12页标注着紧急泄压阀的位置，就在铁尸王脚下的楼层。”他将纸卷递给阿正，“找到标着‘Ω’符号的管道，用星核石碎片划破它，里面的冷却剂能让纤维暂时失去活性。”

阿正接过纸卷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林野右臂的植入处。那里的皮肤已经烫得吓人，星核石的轮廓清晰可见，像块埋在肉里的烙铁。“可是……我怕……”

“《守卷人守则》第一章第三条：‘知识是最坚硬的盾牌’。”林野按住他的肩膀，目光扫过铁尸王脚下的楼层，“你记住，那些铁尸王和铁行者，都是旧文明的造物，他们的弱点早就被记载在典籍里，就像……”他突然指向一台冲在最前面的铁行者，“那台‘铁扫帚’的动力核心在左后方，那里的散热格栅是它的命门，《旧文明军械维护手册》里写着‘用高强度声波可引发燃油爆炸’。”

苏锐突然笑了，笑声在辐射场中显得格外清晰。他举起步枪，枪口的消音器对准那台铁行者的左后方，同时从怀里掏出个金属哨子——这是从军火库找到的旧文明军哨，声频高达1800hz。“我倒要看看古籍说的对不对。”

哨声与枪声同时响起。铁行者的动力核心果然发生了殉爆，橘红色的火焰在赤金色的辐射尘中格外刺眼。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其他铁行者的进攻出现了迟滞，连楼顶的铁尸王都停顿了半秒，仿佛在计算这不符合常规的战术。

“就是现在！”林野将超导线圈重新接在发射塔的接口上，微波频率瞬间提升到3.6Ghz。这次受影响的不仅是纤维，连铁尸王的电路都出现了紊乱，它的纤维发射器开始不受控制地喷射丝缕，在半空织成混乱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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