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苏晴的空间感知初显（1/2）

红锈林边缘的废弃研究所笼罩在晨雾中，像块被遗忘的灰绿色翡翠。林野站在锈蚀的铁门前，青铜刀的刀刃反射着雾中的微光，照亮门楣上“生物辐射实验室”的字样——字迹被辐射灼成焦黑，却依然能辨认出末尾那个被刻意刻深的星标，与苏晴绘图本扉页的标记如出一辙。他右臂的星核石微微发烫，0.36Sv\/h的辐射场让植入处的皮肤泛起细密的红点，与研究所内部某种能量场产生着奇妙的共振。

“苏晴当年在这里工作过。”苏锐的步枪枪口对着门锁，战术刀在雾中划出冷光，“我在她的实验日志里见过这个门牌号，‘b7’，专门研究辐射对生物空间感知的影响。”他的护目镜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但紧抿的嘴角暴露了他的紧张——自从安全屋发现苏明的实验笔记后，他对与妹妹相关的一切都变得格外敏感。

阿正抱着绘图本，手指在“研究所剖面图”上反复摩挲。少年的指尖突然停在某个标记处，那里用淡蓝色墨水画着个不规则的六边形，旁边标注着“共振腔”的字样：“林哥，苏晴姐姐在这里画了个奇怪的符号，像蜂窝，又像……”他突然“呀”了一声，纸页边缘的空白处，有行极淡的铅笔字：“闭眼能见物，非光也，乃空间之脉”。

林野的星核石共鸣突然变得急促，像有根无形的线从研究所深处伸来，缠绕在他的骨头上。他想起《守卷人异闻录》里的记载：“某些辐射敏感者，可在特定能量场中觉醒‘空间视’，能穿透实体，直见脉络”。难道苏晴的绘图本不仅是记录，更是她自身能力的写照？

铁门被苏锐的战术刀撬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浓雾像潮水般涌出门缝，带着福尔马林与腐烂植被混合的刺鼻气味。林野率先踏入，靴底踩在碎玻璃上的脆响惊起一群铁羽雀，它们撞在布满裂纹的玻璃穹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像在敲打着某种古老的钟。

研究所的大厅比想象中完整。中央的实验台还保持着工作时的状态，烧杯里的绿色液体早已干涸，在玻璃内壁结成晶簇，折射着从穹顶漏下的微光。苏晴的空间感知初显的迹象，或许就藏在这些细节里。靠墙的铁架上摆满了标本瓶，里面浸泡的变异生物残骸在雾中若隐若现，其中一个瓶子上贴着苏晴的标签：“铁壳虫，0.42Sv下空间定位误差≤0.3米”。

“她在研究生物的空间感知。”林野的指尖拂过实验台的划痕，那里的刻痕呈现出规律的波浪状，与绘图本里“共振腔”的符号边缘完全吻合，“这些不是随机的划痕，是某种能量波动的记录。”

苏晴的空间感知初显并非毫无征兆。阿正突然指着实验台下方的阴影，那里的地面有块瓷砖颜色明显较浅，与周围的锈迹格格不入。“绘图本第47页夹着的碎瓷片，和这块一模一样！”少年蹲下身，用青铜刀撬动瓷砖，是用星核石磨制的，边缘刻着与共振腔相同的六边形符号。

苏晴戴上眼镜的瞬间，整个研究所的景象在她眼中发生了奇异的扭曲。墙壁、实验台、标本瓶都变得半透明，露出里面流动的淡蓝色光脉，像无数条交织的河流。大厅角落的通风管道里，有团银灰色的影子在缓慢移动，她能“看到”那是只变异蟑螂，却不是通过眼睛，而是通过某种更直接的空间感知——仿佛那只虫子的位置直接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能‘看见’空间结构。”林野的星核石与眼镜产生了强烈共鸣，他看着苏晴瞳孔里映出的淡蓝色光脉，突然明白绘图本里那些精准到厘米的辐射区地图是如何绘制的，“这副眼镜能放大她的感知，让她穿透实体，直见空间的脉络。”

苏锐的步枪突然指向通风管道，枪声在大厅里回荡，子弹精准地击中了那团银灰色影子。绿色的体液顺着管道流下，验证了苏晴空间感知的准确性。“这不可能。”男子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想起妹妹无数个深夜坐在绘图前的样子，那时她总说“脑子里有张看不见的图”，原来不是比喻，而是真实的感知，“她从来没说过自己有这种能力。”

研究所深处突然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不是风引起的。苏晴戴着星核石眼镜，视野里的淡蓝光脉突然剧烈波动，在走廊尽头形成个扭曲的漩涡——那里的空间结构极不稳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强行撕裂实体。“有净化者。”她的声音带着异样的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通过空间感知“看”到的事实，“三个，带着纤维发射器，在共振腔门口。”

林野的星核石共鸣证实了她的判断，但他的感知范围只能到走廊中段，远不及苏晴“看”得清晰。“你的感知能穿透多少障碍？”他握紧青铜刀，同时示意阿正打开绘图本的“研究所防御图”，那里标注着通往共振腔的三条路线。

“七层墙体。”苏晴摘下眼镜，眼前的淡蓝光脉瞬间消失，留下阵阵眩晕，“但会头痛，像有根针在太阳穴里钻。”她的指尖在实验台的波浪纹上划过，突然按住其中一处刻痕，“这条路线的通风管道是旧文明的‘应急通道’，空间结构最稳定，净化者的纤维探测不到。”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愣住。绘图本的防御图上，这条通道被标记为“坍塌”，显然是苏晴故意留下的误导信息，真正的路线只存在于她的空间感知里。林野突然想起安全屋找到的实验笔记，其中一页写着：“空间感知乃双刃剑，能见人所不见，亦能引人入虚妄”，字迹潦草，显然是苏晴在感知混乱时写下的。

穿过通风管道的过程印证了苏晴的空间感知。她能准确说出管道的转弯角度、锈蚀的薄弱点，甚至能“看”到潜伏在暗处的变异蟑螂，提前让众人避开。阿正的辐射仪完全派不上用场，少年只是好奇地看着苏晴的侧脸，她的眼睛虽然闭着，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明亮，仿佛能穿透这层层黑暗，直抵空间的本质。

共振腔的大门比想象中简陋，只是块普通的合金板，却在苏晴的空间感知里呈现出奇异的双层结构——表面是金属，内里却流动着银灰色的纤维，像层活的皮肤。“净化者在用纤维改造空间结构。”她的声音带着痛苦，星核石眼镜在口袋里发烫，“他们想把这里变成新的纤维节点，利用共振腔放大空间感知……不，是扭曲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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