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夜间的废墟异响（1/2）

沪城废墟的月光带着青灰色的凉意，像块被打磨过的铅板，贴在“734防空洞”的铁门上。林野靠在弹药箱堆成的掩体后，青铜刀的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映出他眼底的疲惫——连续三天的警戒让星核石植入处隐隐作痛，0.32Sv\/h的辐射场虽然稳定，却像层潮湿的薄膜，裹得人喘不过气。防空洞上层的通风口传来“呜呜”的风声，混杂着某种规律的“咔哒”声，像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叩击金属。

“听到了吗？”阿正蜷缩在通讯室的角落，怀里抱着苏晴的辐射绘图本，少年的牙齿在打颤，不是因为冷，而是恐惧。绘图本摊开在膝盖上，最新一页的空白处被他用炭笔涂满了杂乱的线条，像在记录某种声波的轨迹，“从亥时开始就有了，每隔三分钟响一次，每次三声。”

苏锐的步枪枪口对着通风口，战术手电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笔直的线，照亮了布满蛛网的铁格栅。他的护目镜推到了额头上，左眼下方的灼伤已经结痂，呈暗红色，像块凝固的血痕。“不是铁壳虫。”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手指在扳机护圈上轻轻摩挲，“它们的甲壳摩擦声更脆，而且不会这么规律。”

林野的星核石突然产生一阵微弱的共鸣，不是危险预警，而是某种信息的触碰。他站起身，青铜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刀柄的铁心木纹路硌着掌心的老茧。“去看看。”他的目光扫过防空洞上层的通道口，那里的阴影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声音是从通风管道传进来的，源头在西北方向，距离大概一百米。”

通往上层的铁梯锈得不成样子，每向上爬一步都发出“咯吱”的呻吟，仿佛随时会散架。林野走在最前面，星核石的共鸣指引着方向，他能“看到”通风管道里有团模糊的能量轮廓，很小，却异常稳定，不像活物的波动。

“停。”他突然按住阿正的肩膀，少年的头差点撞到他的后背。通风管道的转角处，月光透过裂缝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狭长的光斑，光斑里漂浮着细小的灰尘，随着某种震动有节奏地跳动。“声音更近了，就在前面的岔口。”

苏锐的战术手电照向岔口，光束里突然闪过一道银灰色的影子，快得像道闪电。他的步枪瞬间击发，子弹在管道里激起一串火星，却什么也没打中。“是纤维！”他低喝一声，护目镜重新戴好，“是净化者的探路纤维，很细，能顺着缝隙钻进来。”

阿正突然从绘图本里抽出张纸，是从防空洞储备库找到的旧文明地铁线路图，上面用红笔圈出的“734支线”恰好经过他们所在的位置。“这里！”少年的指尖点在线路图的某个圆点上，“标注着‘应急信号站’，苏晴姐姐写的注释是‘定时发送脉冲信号’！”

林野的星核石共鸣突然变得清晰，他终于明白那规律的“咔哒”声是什么——是旧文明的信号站在发送脉冲，金属震荡的声音顺着通风管道传进了防空洞。而那道银灰色的纤维，显然是被信号吸引来的。

“不止一道。”苏锐的手电光束扫过管道顶部，那里的黑暗中闪烁着无数细小的光点，像撒在黑布上的碎银，“它们在聚集，被信号脉冲引导着往信号站的方向去。”

三人小心翼翼地穿过管道岔口，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愣住。通风管道的尽头是个被半掩埋的地铁月台，“734支线”的站牌歪斜地插在碎石堆里，锈得只剩个“4”字。月台中央的信号塔还在工作，顶端的红灯每隔三分钟闪烁一次，每次闪烁都伴随着“咔哒”的声响，与防空洞听到的声音完全一致。

更令人心惊的是，信号塔周围的蛛网上，挂满了银灰色的纤维，像无数条蚕吐丝结茧，将整个信号塔包裹成个不规则的球体。纤维的末端扎进信号塔的电路接口，随着脉冲信号的节奏微微蠕动，仿佛在吸收某种能量。

“它们在‘吃’信号。”阿正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他的绘图本自动翻到“纤维特性”那一页，“苏晴姐姐说，高频率的电磁信号能刺激纤维生长，净化者就是用这个原理培育母巢的。”

林野的星核石在接触到信号塔的能量场时，突然发烫。他能感觉到纤维球内部正在发生某种变化，银灰色的丝缕在脉冲信号的作用下，渐渐呈现出螺旋状的结构，与母巢核心的纹路越来越相似。“是净化者的陷阱。”他的声音带着寒意，“他们故意让信号站工作，吸引纤维聚集，在这里培育新的子节点。”

苏锐的步枪已经瞄准了信号塔的电源接口：“打掉它？”

“等等。”林野按住他的枪管，星核石的共鸣让他捕捉到了更细微的信息，“纤维球里面有东西在动，不是纤维本身。”他指向纤维球的中心，那里的红光比周围更亮，隐约能看到个金属轮廓，“是旧文明的信号记录仪，净化者把它改装成了纤维的‘孵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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