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旧文明医院的探索（1/2）
沪城废墟的辐射雾在辰时变成了半透明的乳白，像杯被稀释的牛奶，泼洒在“仁济医院”的断壁上。林野站在门诊楼的玻璃旋转门前，青铜刀的刀刃映出他眼底的凝重——门轴早已锈死，玻璃上布满蛛网状的裂纹，其中一块残留的玻璃上，用血写着个歪歪扭扭的“逃”字，笔画深得几乎穿透玻璃，边缘凝结着暗红色的结晶，在0.33Sv\/h的辐射场中泛着微弱的光。
“辐射值稳定，但生物信号异常。”苏锐的步枪对准大厅深处的阴影，战术手电的光束切开浓雾，照亮了散落一地的骨骼。这些骨头的排列很奇怪，不是自然散落，而是被刻意摆成了环形，每个骨头上都钻着细小的孔洞，穿满了银白色的纤维，像串诡异的风铃，“是净化者的‘骨祭’仪式，用来安抚失控的纤维共生体。”
阿正抱着苏晴的辐射绘图本，手指在“医院剖面图”上颤抖。少年的指尖划过标着“药房”的区域，那里用红笔圈出的符号与他们需要的“抗纤血清”标记完全一致：“林哥，苏晴姐姐说药房在门诊楼三层东侧，有独立的恒温系统，血清保质期长达十年……”他突然停住，绘图本上的符号旁边，有行极淡的铅笔字：“骨鸣则尸起”。
林野的星核石突然产生一阵阴冷的共鸣，不是能量波动，而是某种生命气息的触碰。他推开旋转门时，金属摩擦的“咯吱”声惊起一群铁羽雀，它们撞在布满裂纹的穹顶，发出沉闷的响声，像在敲打着一口破旧的钟。大厅中央的导诊台后，有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白大褂上的血迹已经发黑，在乳白色的雾中像块干涸的污渍。
“别碰它。”苏锐的声音压得极低，他认出那白大褂袖口的纤维标记——是净化者的“医疗兵”，专门负责处理纤维感染失败的共生体。他的步枪子弹上膛，护目镜后的眼睛死死盯着那身影的脖颈，那里的皮肤呈现出青灰色，与纤维深度融合的特征完全吻合，“是‘活尸’，被纤维控制的尸体，没有痛觉，只会攻击活物。”
林野的青铜刀突然指向导诊台的抽屉。星核石的共鸣告诉他，里面有东西在轻微蠕动，不是活物，而是某种机械装置。他用刀挑开抽屉时，里面的金属盒突然弹出，银灰色的纤维网像朵绽放的花，瞬间罩向他的面门——苏锐的战术刀及时劈来，将纤维网斩成两半，那些银灰色的丝缕落在地上，还在扭动着寻找宿主。
“是‘捕兽夹’改造的纤维陷阱。”林野的星核石粉末撒在纤维残片上，让它们迅速卷曲成球，“净化者在保护什么，或者说，在掩盖什么。”
导诊台后的活尸在这时突然转身，它的眼球早已浑浊，取而代之的是银灰色的纤维，像两团蠕动的棉絮。它的右手握着把生锈的手术刀，刀尖还沾着暗红色的组织液，朝着最近的阿正扑来，动作僵硬却异常迅速。
“打它的关节！”林野的青铜刀劈向活尸的肘关节，那里的纤维最密集，星核石粉末让刀刃迸出淡蓝色的火花，“纤维在尸体里的连接点很脆弱！”
苏锐的步枪子弹精准地射中活尸的膝关节，穿甲弹带着磷火炸开，银灰色的纤维在火焰中发出凄厉的尖叫，像被点燃的头发。活尸轰然倒地，却还在地上抽搐，手术刀在瓷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留下道深褐色的痕迹。
阿正早已躲到候诊椅后，辐射绘图本摊开在膝盖上，最新一页的空白处，自动浮现出医院的三维轮廓，与苏晴脑中的地图完全同步。“楼梯在东侧！”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但二楼的走廊有纤维墙，厚度超过半米，刀劈不开！”
林野的星核石共鸣覆盖了整栋门诊楼，他能“看到”二楼走廊确实有堵银灰色的墙，纤维密度高得惊人，像块凝固的金属。但在墙的尽头，有个通风管道的格栅在微微颤动，显然是个突破口。“走通风管道。”他的目光扫过活尸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泛黄的病历本，“把那个带上，可能有药房的位置信息。”
通往三楼的通风管道狭窄得让人窒息，锈迹斑斑的铁皮刮着衣服，发出“沙沙”的声响。林野走在最前面，青铜刀在前方探路，星核石的共鸣让他能提前避开管道里的纤维结。苏锐殿后，步枪的枪口始终对着身后，护目镜的微光中，能看到管道壁上挂着的人类骸骨，都是被卡在里面饿死的可怜人。
“还有三米就到药房的通风口。”阿正的声音从中间传来，少年的绘图本在管道里泛着淡蓝色的光，照亮了前方的岔路，“左边通药房，右边……苏晴姐姐的地图里标着个骷髅头！”
林野选择了左边的岔路，星核石的共鸣告诉他，那里的纤维信号很弱，只有些休眠的丝缕。当他用青铜刀撬开通风口的格栅时，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扑面而来，混合着过期药品的酸腐气，形成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药房的景象比想象中完整。货架虽然东倒西歪，但大部分药瓶还保持着站立，标签上的字迹依稀可辨。中央的恒温柜亮着微弱的红光，显示内部温度稳定在4c，正是储存血清的最佳条件。但柜门前，跪着个穿着护士服的活尸，背对着通风口，双手紧紧抱着柜门，仿佛在守护什么。
“它的纤维活性很低。”苏锐的战术手电照在护士的后颈，那里的银灰色丝缕几乎失去光泽，“可能是能量耗尽，处于假死状态。”
林野的星核石突然产生一阵温和的共鸣，不是危险预警，而是某种信息的传递。他注意到护士服的口袋里露出个小小的金属牌，上面刻着“周玲”的名字，还有串编号：“734-08”——与734基地的编号完全一致。
“她是734基地的医护人员。”林野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个死去的守护者，“恒温柜里的东西，对他们很重要。”
当林野的青铜刀靠近时，护士活尸突然抬起头，她的脸上没有眼珠，只有两个黑洞，里面涌出的纤维却不像之前的活尸那样具有攻击性，而是温顺地垂下，像某种臣服的姿态。她缓缓松开抱柜的手，露出柜门的密码锁——那是个星图锁，与防空洞军火库的锁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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