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阿木的实验体编号预感（1/2）
红锈林深处的“腐叶沼”在正午的辐射光下泛着墨绿色的泡沫，0.38Sv\/h的辐射让表层的腐叶腐烂成粘稠的泥浆，踩上去会发出“咕嘟”的声响，像有什么东西在泥下吞咽。阿木跪在沼边的红锈树根上，绿色的植物化纹路在他手臂上异常躁动，指尖的植物酶滴入泥浆时，没有像往常一样泛起涟漪，而是瞬间被吞噬，留下一个个细小的漩涡——这是他进入红锈林后第三次遇到这种异常，每次靠近沼中央的“骨殖堆”，他的皮肤就会泛起针扎般的刺痛。
“他从刚才就不对劲。”苏锐靠在一棵半枯的变异松旁，左腿的支架深深扎进腐叶层，步枪的枪口对着沼地深处，护目镜后的眼睛紧锁着阿木颤抖的背影，“从辐射心脉边缘开始，他就一直在画这个符号。”他用战术刀在树皮上划出个歪歪扭扭的数字：73，“陈静，你的探测仪能扫到他身上的能量异常吗？”
陈静的半变异手指按在阿木的后颈，青紫色的鳞片在接触点泛起不安的光，她的探测仪悬浮在两人之间，屏幕上的能量图谱呈现出紊乱的锯齿状，其中7.3hz的波段反复出现，像卡在齿轮里的指针：“是‘记忆共振’！”她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涩感，鳞片下的血管因紧张而凸显，“苏明的笔记说，经历过创伤性实验的生物，会对特定的能量频率产生终身记忆，阿木现在的反应，就像……就像在回应某个深埋的记忆碎片。”
阿正蹲在骨殖堆边缘，少年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拨开表层的腐叶，露出在辐射光中泛着淡紫色：“林哥，这些骨头……上面有编号！”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在一块肩胛骨的内侧摩挲，那里用激光刻着个模糊的数字：7，后面的符号被腐蚀得难以辨认，“苏晴姐姐的感知说，这堆骨头至少有三十具，每具上面都有编号，像是……像是实验记录！”
苏晴蜷缩在红锈树根的阴影里，辐射绘图本摊在膝头，屏幕上的骨殖堆三维模型被红色的“能量残留区”覆盖，每个编号位置都闪烁着与阿木体内同源的绿色光点。她的脸色比腐叶沼的泡沫还青，后颈的纤维痕迹亮得像条烧红的铁丝：“是‘启明实验体’的遗骸。”女孩的声音带着气音，指尖在模型的73号位置轻点，“爷爷的笔记说，赵衡在元年47年主导过‘山民适应性实验’，编号70-99的实验体都来自红锈林周边的部落，他们……他们被注入了高浓度的植物化酶，目的是研究‘星核-植物-人类’的三重融合——阿木哥的预感，可能和这个有关。”
林野的星核石突然发烫，他能“看到”阿木记忆中的碎片：刺眼的白光，冰冷的金属台，手臂被固定带勒出的红痕，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举着针管靠近，针管上的标签写着“73号，植物化酶注射，第17次”。这些碎片像破碎的镜子，每次拼接都会让阿木的身体剧烈颤抖，绿色的血液从他咬紧的嘴角渗出，滴在腐叶上，燃起细小的绿火。
“阿木，看着我。”林野的青铜刀在沼边划出星枢符，蓝绿色的光芒形成一道屏障，将骨殖堆的能量残留隔绝在外，“你想起了什么？那个编号，73，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阿木猛地抬起头，绿色的瞳孔因恐惧而放大，他的手在泥地上疯狂划动，先是画出个扭曲的实验室轮廓，然后是针管，最后是那个反复出现的数字：73。他用手语比划的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先是指向自己的胸口，然后是做出注射的动作，最后是指向骨殖堆，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显然，他的预感正在变成清晰的恐惧：他可能也是启明实验的“73号”，那些骸骨，或许是和他一样的实验体。
陈静的探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屏幕上的能量图谱在7.3hz波段出现剧烈峰值，与骨殖堆深处的某个信号源产生共振：“泥地上，青紫色的能量顺着掌心蔓延，“是个金属容器，辐射值0.73Sv，和阿木的共振频率完全一致！”
苏锐的步枪瞬间上膛，护目镜切换到热成像模式：“沼地东侧有动静！”他的声音带着警惕，“三个热成像点，正在快速靠近，装备……像是净化者的‘实验体回收队’！”
阿木的植物化纹路在听到“回收队”三个字时突然暴涨，像绿色的火焰吞噬了他半张脸。他抓起身边的骨刃，疯了似的冲向骨殖堆，用刀刃疯狂刨挖腐叶，绿色的血液与泥浆混合成深褐色，露出，植物化融合项目，存活状态：未知。
“真的是你……”陈静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的手指在金属板的边缘摩挲，那里的划痕与阿木骨刃上的磨损痕迹完全吻合，“苏明的笔记里有份残缺的名单，73号实验体来自‘绿藤部落’，注入植物化酶后出现‘超预期融合’，但在元年49年的‘实验体暴动’中失踪——阿木，你就是那个失踪的实验体！”
沼地东侧的红锈树林传来“咔嚓”的断枝声，三个穿着白色防化服的回收队员出现在林边，他们的头盔上印着黑色的鹰徽，手里的“捕获枪”对准了阿木，枪管的能量槽泛着诡异的红光：“发现73号实验体，生命体征稳定，植物化程度73%。”回收队员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像机械的合成音，“启动强制回收程序，抵抗者……清除。”
阿木的骨刃在听到“73%”时突然掉落在地，他的身体剧烈抽搐，绿色的纹路像被火烧般收缩，露出浅，像是愈合多年的旧伤。他用手语比划着：不是失踪，是逃跑，暴动那天，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偷偷打开了他的笼子，把骨刃塞进他手里，说“去红锈林，找绿藤部落的幸存者”，那个女人的白大褂上，也有个模糊的编号：17。
“那个女人是苏明的助手。”陈静的牛皮本在这时自动翻开，夹着的一张照片掉落在地，照片上除了年轻的苏明，还有个戴眼镜的女人，胸前的工牌写着“研究员17号，林瑶”，“爸爸的笔记说，林瑶是少数反对实验军事化的研究员，元年49年暴动后就被处决了——她救了你，阿木。”
回收队的捕获枪突然发射，红色的能量网带着电流呼啸着飞向阿木，苏锐的步枪同时开火，穿甲弹精准地击中能量网的发生器，网体在半空中炸开成无数电花。“想动他，先过我这关！”苏锐的声音带着怒吼，左腿的支架在后坐力下深深陷入泥地，“林野，带阿木撤，我和陈静挡住他们！”
林野拽起失魂落魄的阿木，青铜刀的刀身在身前划出蓝绿色的屏障，挡住了回收队的第二轮射击：“阿木，看着我！”他的声音像惊雷在沼地炸响，“那些骸骨不是你的终点，你逃出来了，这就意味着实验没能定义你——现在，用你的能力反击，像绿藤部落教你的那样！”
阿木的瞳孔在听到“绿藤部落”时终于有了焦点，他的手猛地插进腐叶层，绿色的植物化纹路顺着手臂蔓延至地面，沼地深处的“缠魂藤”突然破土而出，像无数条绿色的巨蟒，缠住回收队的防化服，藤蔓的尖刺刺破防护服，注入让肌肉僵硬的酶液。他用手语比划着：不是73号，是阿木，绿藤部落的阿木，然后抓起骨刃，冲向被藤蔓缠住的回收队员。
陈静的探测仪在这时锁定了回收队的通讯频率，屏幕上弹出他们与基地的对话：“73号出现异常植物化爆发，请求支援……重复，73号可能触发了‘自毁程序’……”她的声音带着震惊，鳞片下的血管因愤怒而暴起，“他们在实验体体内装了自毁程序！阿木，别用全力，你的植物化能量可能会触发它！”
阿木的动作猛地顿住，缠魂藤的尖刺在距离回收队员咽喉一寸的地方停下。他的绿色纹路在听到“自毁程序”时微微收缩，一段更清晰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白大褂的人影在他后颈注射了什么，冰冷的液体顺着脊椎流下，耳边是机械音：“自毁程序绑定完成，植物化能量超过80%自动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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