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赵衡的 “适应者” 筛选传闻（1/2）
星核塔中层的“筛选大厅”在申时的电磁灰光里泛着死寂的铁色，0.14Sv\/h的辐射让空气中的星核结晶不再是上层的细针、下层的铁屑，也不是暗河的淡绿碎冰，反而像凝固的血珠，颗颗粘在环绕大厅的金属栏杆上，与栏杆后那些眼神空洞的劳工形成刺目的呼应。大厅中央的高台上，架着台泛着淡红的“能量注射仪”，针头粗如手指，管内流动的淡绿液体泛着诡异的荧光——那是赵衡从纤维母巢提取的“适应者药剂”，也是传闻里让无数劳工恐惧的源头。
林野贴着大厅西侧的星核钢柱后，青铜刀的刀鞘轻抵柱体，刀身映着栏杆后劳工的身影。他的靴底碾过一块脱落的纤维茧，茧壳里还残留着淡红的汁液，是刚才某个“未通过筛选”的劳工留下的，触感黏腻得像凝固的血。“传闻是真的。”他的声音压得比大厅的设备嗡鸣还低，目光落在高台上那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身影上——赵衡正站在注射仪旁，手里握着个金属名册，指尖划过上面的劳工编号，每划一个，就有个守卫推着个牢笼上前，笼里的劳工缩成一团，像待宰的牲口。
苏晴抱着辐射绘图本蹲在林野身边，后颈的纤维痕迹不再是之前的稳定微光，而是像被电流击中般剧烈闪烁，泛着刺眼的淡紫。她的感知顺着栏杆延伸，钻进那些劳工的意识——不是完整的记忆，而是碎片化的痛苦：被强行注射药剂的灼痛、皮肤下纤维疯狂生长的瘙痒、意识被强行控制的窒息感……最清晰的一段，来自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的记忆里，赵衡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成为适应者，就能活下去——不然，就去喂母巢。”
“是‘强制筛选’。”苏晴的声音带着颤抖，绘图本屏幕上弹出劳工的“纤维化检测图”——图上的红色区域从手臂蔓延到胸口，标注着“适应度30%，待二次注射”，“我的感知能确认，传闻里的‘适应者’根本不是活下去的机会，是赵衡找的‘核心能量容器’！他要让这些劳工承受核心的超载能量，等核心激活后，再把他们的能量抽干，补充核心的消耗！”
她顿了顿，手指滑动屏幕，调出大厅的布局图：“大厅有四个筛选点，每个点都有3名守卫、1台注射仪、1块检测屏；高台上还有个‘总控台’，能控制所有注射仪的药剂剂量，赵衡的名册上有120个劳工编号，现在已经筛选了78个，剩下的42个都被关在大厅东侧的牢笼里，包括小远认识的那个男孩，阿力。”后颈的纤维痕迹突然黯淡了一瞬，“我还感知到，这些被筛选的劳工里，有17人已经‘完全适应’——他们的皮肤下长满纤维，意识被赵衡控制，成为了‘纤维傀儡’，守在总控台旁，手里握着电磁枪。”
周明提着旧文明分析仪贴在钢柱上，深蓝色技术官制服的袖口沾着淡红的星核结晶粉末。他将分析仪的探头对准高台上的总控台，屏幕瞬间弹出“筛选程序代码”——代码里藏着一行隐藏指令：“适应者最终用途：核心能量补给，注入阈值90%，触发条件：核心激活后10分钟”。“传闻的真相比我们想的更残忍。”他的指尖在分析仪上快速滑动，额头渗出冷汗，“赵衡根本没打算让这些劳工活，‘适应者’只是他给核心准备的‘备用电池’——一旦核心激活时能量不足，就会立刻抽干这些人的生命能量，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他边说边调出技术区的数据库记录，屏幕上跳出赵衡的实验日志片段：“‘适应者筛选需满足二条件：纤维化率≥70%，意识控制度≥80%，二者缺一不可——未达标者，销毁或喂母巢’。”周明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愤怒，“他三个月前就开始偷偷筛选了，技术区的记录里，至少有200个劳工‘消失’，其实都被送到这里来了！”
陈静提着探测仪绕到大厅北侧的牢笼旁，半变异的手指在屏幕上疯狂滑动，青紫色鳞片因警惕而微微凸起。她将探测仪的频率调到“纤维傀儡干扰”模式，屏幕上的能量曲线瞬间跳出与傀儡意识频率一致的峰值：“这些傀儡的意识被‘纤维信号’控制，我的探测仪能释放低频脉冲，暂时切断控制信号，让他们恢复片刻清醒！”她的声音带着急切，牢笼里的阿力正扒着栏杆往外看，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清明，不像其他劳工那样空洞，“但只能维持三分钟，三分钟后赵衡的信号会重新覆盖，而且脉冲会惊动总控台的守卫！”
阿木扛着探根藤走到牢笼旁，绿色的植物化纹路在小臂上顺着傀儡的意识频率缓慢流动，却不是之前的紊乱或坚韧，而是带着“试图唤醒”的柔和波动。他从怀里掏出个陶盒，倒出淡绿的粉末——是新培育的“唤醒藤”孢子，混合了共生藤汁液和星核泉心石粉末，与之前的破盾藤、驱虫藤完全不同。他用手语比划，指尖因急切而泛白：唤醒藤能顺着牢笼的缝隙钻进去，藤须接触劳工皮肤后，会释放淡绿能量，刺激他们的意识，比陈静的脉冲更持久；但需要苏晴的感知引导，确保藤须避开已经完全纤维化的劳工——那些人意识已经彻底消散，唤醒也没用，他边比划边将孢子撒在牢笼底部，孢子接触空气后，缓慢长出细如发丝的藤须，像淡绿的光丝，悄悄往阿力的手腕缠去。
“阿力！”苏晴的声音压得极低，她的感知顺着唤醒藤延伸，轻轻触碰阿力的意识——那是段模糊的记忆：三天前，他和小远在底层宿舍玩星核钢片，突然被守卫抓走，扔进黑牢，再后来就是筛选大厅的灼痛。“我是苏晴姐姐，小远在北麓等你！”她的感知带着温柔的能量，像细流般滋润着阿力空洞的意识，“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带你出去，带你见小远！”
阿力的身体突然颤了一下，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手腕上的唤醒藤，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赵衡的药剂让他的喉咙纤维化，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但他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听到了，他还没彻底变成傀儡。
高台上的赵衡突然抬起头，黑色作战服的领口沾着淡绿的药剂残液，他的目光像鹰隼般扫过大厅，最后落在北侧的牢笼旁：“谁在那里？！”他手里的金属名册“啪”地摔在注射仪上，声音带着疯狂的偏执，“给我查！是不是那些叛逃者来了？！”
总控台旁的纤维傀儡瞬间转身，电磁枪的枪口对准牢笼方向，淡蓝的能量在枪口汇聚。陈静赶紧按下探测仪的“脉冲键”，低频波瞬间扩散，傀儡的动作突然僵住，眼神里闪过一瞬的清明，又快速恢复空洞——脉冲起效了，但只有短短三分钟。“快！唤醒藤还需要两分钟才能完全激活阿力的意识！”陈静的声音带着急切，半变异的手指紧紧攥着探测仪，屏幕上的脉冲能量正在快速消耗。
林野握着青铜刀冲出去，刀身划过空气，发出“嗡”的低鸣，精准砍中离牢笼最近的两个傀儡的电磁枪枪管，枪管瞬间断裂，淡蓝的能量溅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掩护阿木！”他的声音比电磁枪的爆鸣更响亮，青铜刀的刃口沾着傀儡皮肤脱落的纤维，“周明，去总控台！破解筛选程序，停止药剂注射！”
周明趁机冲上台，将分析仪贴在总控台的接口上，屏幕上的筛选程序代码疯狂跳动。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试图找到“紧急停止”指令，却发现程序被赵衡设了“双重锁”——需要他的基因信号和核心能量同步验证：“锁解不开！需要赵衡的基因！”他的声音带着绝望，分析仪屏幕上弹出“程序倒计时10分钟”的提示，“10分钟后，会自动给剩下的42个劳工注射药剂，到时候他们都会变成傀儡！”
赵衡这时已经冲到总控台旁，手里握着根泛着淡红的纤维鞭，鞭梢朝着周明的后背抽来：“敢碰我的筛选程序？找死！”他的眼神里满是疯狂的偏执，“这些适应者是我为核心准备的养料，谁都别想毁了我的计划！”
林野立刻扑过去，青铜刀挡住纤维鞭，刀身与鞭梢碰撞的瞬间，淡红的能量溅在他的手臂上，皮肤立刻传来灼痛——鞭梢沾着的药剂有腐蚀作用。“周明，快撤！”他的声音带着咬牙的坚持，青铜刀在手里划出寒光，逼得赵衡连连后退，“我们带阿力走，剩下的劳工……等阻止核心激活后再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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