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荆棘试炼与污染隧道（2/2）

嗡——！！！

一股远比“荆棘之影”更加诡异、更加寂静的力量波动瞬间爆发！

没有光芒，没有声响。

那条正昂首准备吞噬猎物的腐泥吞噬者，庞大的身躯猛地僵直在半空！它那令人战栗的嘶鸣声戛然而止，变成了某种极度痛苦和……**虚弱**的无声抽搐！它体表那些肿瘤般的疙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干瘪！它那庞大的、充满力量的“生命光团”在陈默的感知中，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急速黯淡、流失！

而与之相对的，陈默那原本即将坠入淤泥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微微托了一下，下坠之势稍缓！同时，一股冰冷、驳杂、却蕴含着惊人生命能量的“洪流”，顺着那些无形的能量根须，疯狂地倒灌入他的体内！

这股外来能量狂暴而混乱，充满了污染和蠕虫本身的暴虐意识，瞬间与他自身的能量产生剧烈冲突！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他每一条血管、每一根神经中疯狂穿刺！比以往任何一次反噬都要剧烈的痛苦席卷全身！

“呃啊啊啊——！”陈默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嘶吼，感觉身体仿佛要由内而外被彻底撕裂、撑爆！

但与此同时，他左臂那火辣辣的枪伤处，传来一阵剧烈的麻痒，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过度消耗的精神力也在飞速补充，甚至变得更加凝练！手背的印记灼热得发烫，那些淡绿色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微微蠕动，颜色变得更加深邃！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老瘸子已经冲到了安全的walkway段，回头看到这诡异至极的一幕，瞳孔再次剧烈收缩！他看到陈默下坠之势诡异减缓，看到那头恐怖的腐泥吞噬者如同被抽干了般迅速萎靡、瘫软，重新砸回淤泥中，溅起冲天的恶臭泥浪！也看到陈默脸上那极致的痛苦和身上一闪而过的、不祥的暗绿色能量波动！

“小子！”老瘸子惊疑不定地大喊一声。

陈默重重地摔在walkway断裂处的边缘，半个身子还悬在外面，剧烈地咳嗽着，口中溢出的不再是鲜血，而是一种带着微弱绿意的、散发着奇异腥气的液体。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一个被强行塞满了杂物的破口袋，剧痛和一种诡异的充盈感诡异并存。

“快过来！”老瘸子伸出手，将几乎虚脱的陈默拖了上来。

两人瘫坐在相对安全的walkway上，剧烈喘息。看着下方那头已经彻底失去生机、正在被污染淤泥缓缓吞噬的巨型蠕虫尸体，都心有余悸。

“你……刚才又做了什么？”老瘸子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惊惧，“那不是‘荆棘之影’……那感觉……更像是……**掠夺**？”

陈默艰难地抬起手，看着手背上颜色变得更深、仿佛真的有荆棘在皮下蠕动的印记，感受着体内那股冰冷狂暴、尚未完全平息的异种能量，眼中也充满了后怕和迷茫。

“我……我不知道……只是……不想死……”他声音沙哑，带着剧烈的颤抖。这种掠夺生命的方式，虽然强大，却让他从灵魂深处感到一种冰冷的恐惧和……堕落感。

老瘸子死死盯着他，独眼中光芒剧烈闪烁，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源初之律’……果然蕴藏着生命最原始的面貌……创造与毁灭，滋养与掠夺……小子，你正在打开一扇危险的大门。这股力量，既能救你，也能彻底吞噬你。在你见到‘守灯人’之前，除非万不得已，绝不能再轻易动用这种……‘汲取’！”

陈默重重地点头，将老瘸子的警告深深刻在心里。

休息了片刻，待陈默体内那狂暴的能量稍微平复一些，两人继续上路。穿过巨大的分流站，又钻入更加狭窄古老的管道。

终于，在几乎筋疲力尽之时，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亮和新鲜（相对）的空气。一个被厚重藤蔓和锈蚀栅栏封锁的出口出现在管道尽头。外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老瘸子用消防斧劈开藤蔓，撬开栅栏。两人钻出管道，发现自己正处于一条宽阔的、水流湍急的地下河岸边。河对岸是陡峭的岩壁，头顶是高耸的、被各种发光植物点缀的穹顶，仿佛一个巨大的地下峡谷。空气虽然潮湿，但污染程度大大降低。

“顺着这条河往下游走，大概一天路程，就能离开这片污染区，靠近‘灯塔’的区域了。”老瘸子指着下游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欣慰。

然而，就在这时，陈默的感知猛地捕捉到上游方向，几个高速移动的、冰冷而充满杀意的“光点”正顺着河道疾驰而来！那感觉……和之前在鼹鼠镇遭遇的“清洁组”一模一样！他们竟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而且是从水路！

“他们追来了！”陈默脸色骤变！

老瘸子独眼一眯，脸上闪过一丝狠厉：“阴魂不散！走！进水里！顺着水流往下游！能有多快跑多快！”

两人毫不犹豫地扑进冰冷刺骨的地下河中，奋力向着下游方向游去。身后的水声中，已经隐约传来了马达的轰鸣声和探照灯的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