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血浓于水护至亲，父女情深共生死（2/2）

“好，”我给她系好肚兜，指尖触到她温热的后背，“穿着它，平平安安的。”

夜幕像块厚重的黑丝绒，罩住了军营的灯火。我和雪儿躺在行军床上，她的手搭在我腰侧，呼吸均匀。她忽然转过身，月光透过帐缝落在她脸上：“爸，最后五个问题。”

“嗯。”我替她掖了掖被角，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

“第一个，爸爸，你偷偷哭的时候，是不是怕被我发现了让我难过？”

是。怕你看见我哭，又要反过来安慰我，说“爸没事”。你刚输完血，身子虚得很，哪能再为我操心？就躲在帐后哭，用袖子把眼泪擦干了才敢见你。

“是，”我握紧她的手，“怕你担心。爸是将军，得在你面前撑着，不能让你看见我没出息的样子。”

雪儿往我怀里缩了缩：“第二个，爸爸，我输血后醒来看到你睁着眼睛，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开心吗？”

知道。看你扑过来抱我，眼泪掉在我脖子上，烫得像火。你说“爸你醒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可眼里的光比星星还亮。那时候就知道，我的雪儿有多怕失去我。

“知道，”我声音轻得像叹息，“你的开心，都写在眼睛里了。比打了胜仗还亮。”

她忽然轻笑出声：“第三个，爸爸，你照顾我痊愈的那些日子，是不是比自己养伤还用心呀？”

是。给你擦身要换三盆水，喂药得先尝冷热，夜里隔一个时辰就摸你额头。自己养伤时能对付就对付，可对你，半点马虎不得。就想把你输我的血，一点一点都补回来。

“是，”我捏了捏她的脸颊，“用心十倍。你是爸的命根子，哪敢怠慢？”

雪儿的指尖在我胸口画着小小的血滴：“第四个，爸爸，当年我坚持输血，你后来有没有怪过我太冲动？”

从没怪过。只怪自己没本事，让你不得不冲动。你那不是冲动，是孝，是勇，是咱们父女俩连着的那根筋。要是换作是你，我也会这么做。

“没有，”我语气坚定，“爸只怪自己没护好你。你的选择，爸都懂。”

她沉默了很久，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第五个，爸爸，我累倒的时候，你抱着我哭，是不是觉得特别亏欠我？”

是。亏欠你太多了。你妈走得早，我没让你享过一天普通闺女的福，还总让你跟着我出生入死，甚至拿命来换。抱着你软乎乎的身子，就觉得自己这个爹当得太不合格。

“是，”我把她搂得更紧，“亏欠得想给你磕个头。我的雪儿，受委屈了。”

雪儿忽然伸手搂住我的脖子，把脸埋在我颈窝，眼泪打湿了我的衣襟：“爸……不亏欠……有你在，我就不委屈……”

我拍着她的背，任由她的眼泪浸湿我的衣服。这丫头，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时何等威风，却总在我怀里露出最软的样子。

“傻雪儿，”我轻声说，“爸以后一定好好护着你，再也不让你受这罪。”

她哭了好一会儿，最后在我怀里睡着了，呼吸均匀，像只卸下盔甲的小兽。我抱着她，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指尖划过她的发顶。那年躺在病榻上，是她的血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如今抱着她，才明白这血脉相连的分量，重得能压垮所有苦难。

月光透过帐缝，照亮她恬静的睡颜。我在心里默默地说：晓眉，你看，咱们的雪儿多好，又勇敢又贴心。我会用这辈子来疼她，护她，让她再也不用靠输血来换谁的命，让她的血脉永远暖融融的，流淌在阳光里。

第二天一早，群里的消息又炸了锅。那些跟着我们出生入死的老兵，一个个都忍不住冒泡。

【灵珑】：（发了个“哭到窒息”的表情包，配文“将军说‘宁愿自己不醒’的时候，我直接泪崩！元帅说‘有你在就不委屈’也太好哭了！这血脉里的牵挂，比钢铁还硬！”）

【天海】：（发了个“持枪伫立”的表情包，配文“元帅少年时的决绝，与将军刻骨的疼惜，在那袋血液里凝成了最动人的传奇。输血输的不是血，是命；守护守的不是命，是心。”）

【雪剑】：（发了个“冰蓝凝光”的表情包，配文“冰蓝剑能感应到将军回忆时的颤抖，以及元帅提及输血时的坚定。那血液里流淌的不是风险，是比阳光还烈的羁绊。”）

【黑九龙】：（发了个“崆峒印发光”的表情包，配文“崆峒印记录下将军抱着元帅哭的气息，沉重得像座山，可见那亏欠里，藏着多少护女不得的痛。”）

【鸦祖】：（发了个“寒鸦低鸣”的表情包，配文“寒鸦看到元帅守床前时，总偷偷往将军嘴里塞糖，怕他苦；后来将军照顾元帅，把糖熬成水，一勺勺喂，说‘甜的，不苦’。”）

【血瞳】：（发了个“血色柔光”的表情包，配文“血族最懂血脉的重量。元帅抽血时的毫不犹豫，将军抱她时的小心翼翼，都是用生命在书写‘家人’二字。”）

【老兵王】：（发了个“抹眼泪”的表情包，配文“当年元帅输血时，小脸白得像纸，却攥着军医的手说‘多抽点’。后来将军抱着倒下的元帅，哭得跟个孩子似的，我们都转过头不敢看。”）

【张将军】：（发了个“老泪纵横”的表情包，配文“好丫头！有种！青木啊，你这辈子有这闺女，是几辈子修来的福！这血脉连着的心，比啥都金贵！”）

【黄小桃】：（发了个“递纸巾”的表情包，配文“看一次哭一次！将军偷偷摸元帅头发的样子太暖了！说‘亏欠得想磕头’的时候好戳心！希望他们永远这么好，让血脉里的暖阳永远照着彼此！”）

【阿福】：（发了张画，画中是小元帅抽血时的坚定，将军抱着她哭的心疼，如今父女相拥而眠的安稳，背景是两件叠在一起的盔甲，配文“血液能续命，牵挂能暖心，五年的相护，是岁月最厚的情分。”）愿乔夫人安息，看这对父女，早已把彼此的命，融进了同一条血脉里。

我放下手机，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雪儿，她的手搭在我的腰间，像握着最珍贵的宝藏。阳光透过帐缝落在她脸上，柔和了她的眉眼。

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我在心里说：我的雪儿，以后每一滴血，都只为你自己热着；以后每一步路，爸都陪着你，让血脉里的暖阳，永远照亮咱们的路。

怀里的小人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往我怀里蹭了蹭，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

真好啊。有她在，再冷的夜，都能被血脉里的暖烘得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