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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血债难偿父女心,余生相护暖晨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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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漫过帅帐的布帘,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雪儿正坐在案前,用银匙搅着碗里的汤药,药香混着蜜香漫开来——那是她特意让人加的,说“苦药得配甜,才喝得下去”。她忽然抬头,匙柄在指尖转了个圈:“爸,今天还想问输血的事,关于那些苦日子。”

我的指腹在案上的药渣里摩挲,那是她当年给我喂药时剩下的,如今早已干透,却还能想起她端碗时手腕的轻颤。“嗯,”我望着她被药气熏得微红的鼻尖,“你问吧。”

“第一个,”她声音轻得像药汁滴落瓷碗,“爸爸,你知道真相后,再吃我喂给你的药,是不是觉得那药比黄连还苦?”

知道你把血输给我之后,每一口药都苦得钻心。你笑着说“爸,不苦,有蜜呢”,可我尝到的全是你血管里的腥甜,是你强撑着的虚弱。那药哪是治我的伤,分明是在剜我的心——我的雪儿用命换来的药,我怎么咽得下去。

“是,”我望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映着碗里的药沫,“苦得想把药碗摔了。可一看见你举着碗的手在抖,就逼着自己咽下去,怕你白熬了这碗药。”

雪儿的睫毛颤了颤,泪珠滴在药碗里:“第二个,爸爸,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因为输血出了意外,你接下来的日子会怎么过?”

想过。想过把你葬在你妈身边,然后把帅印交出去,守着你们娘俩的坟过一辈子。每天给你俩扫落叶,跟你说军营的事,跟你妈说你长多高了。活着不过是行尸走肉,撑着一口气,只为了在坟前多待一会儿。

“想过,”我替她擦去眼泪,指腹带着薄茧,“没你的日子,活着和死了没两样。爸这条命是你换的,你要是没了,我留着也没用。”

她往我怀里挪了挪,额头抵着我胸口的软甲:“第三个,爸爸,你偷偷哭的时候,有没有怕被我发现,然后赶紧擦干眼泪装作没事人一样?”

有。你进来送药时,我正对着你妈留下的玉镯掉眼泪,赶紧用袖子擦脸,笑着说“风沙迷了眼”。看你皱着眉担心我,就知道没瞒住,可还是想装得像点——我的雪儿已经够累了,不能再让她为我操心。

“是,”我声音有些沙哑,“怕你看见又要担心。爸在你面前,总想着当英雄,可一想到你,就成了胆小鬼。”

雪儿的指尖在我胸口画着小小的药碗:“第四个,爸爸,你知道我身体那么虚弱,还硬撑着,是不是特别想把我抱在怀里不让我再动了?”

想。看你拖着步子去巡营,看你趴在案上写军报,就想把你抱起来按在床上,说“爸好了,以后换我来”。可我刚能坐起来,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熬,那种无力感,比中枪还疼。

“是,”我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想把你裹在被子里,谁也不准来打扰。我的雪儿,该歇歇了。”

她沉默了会儿,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第五个,爸爸,你从军医那里知道风险后,是不是宁愿自己一直昏迷,也不想让我冒这个险?”

是。昏迷里不知道疼,不知道怕,不用看着你为我熬心血。要是一直睡下去,你就不用抽自己的血,不用硬撑着,能像别的姑娘一样,睡个懒觉,吃块糖。爸宁愿永远不醒,也不想让你受这份罪。

“是,”我笑了,眼角却发涩,“宁愿自己再也醒不过来。我的雪儿,不该为我受这些。”

雪儿忽然把药碗推到一边,从食盒里端出一碟芙蓉糕:“爸,吃这个。”她用银叉挑了一块递到我嘴边,“甜的,压一压药味。爸,谢谢你瞒着我,谢谢你不想让我冒险。现在我身体结实着呢,能扛着你跑,再也不用你担心了。”

芙蓉糕的甜混着她的话,暖得人心头发烫。我望着她被晨光染成金色的发顶,眼泪没忍住,掉在青瓷碟上。这丫头,十五岁的年纪,却总在我面前露出最软的样子。

“傻雪儿,”我把她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旋,“以后爸再也不让你受这份苦,药再苦,爸自己喝。”

午后的阳光晒得帅帐里暖洋洋的,雪儿正趴在榻上翻《本草纲目》,书页被风掀得哗啦响。她忽然坐起来,手里捏着根晒干的黄芪:“爸,再问你几个问题。”

“嗯。”我替她把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发烫的耳垂。

“第一个,爸爸,你看着我苍白的脸,是不是觉得特别亏欠我,没能好好保护我?”

是。你妈走的时候让我护着你,可我让你九岁上战场,十岁替我挡枪,还让你把血输给我。看你脸白得像纸,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就觉得自己是个混蛋——连自己的闺女都护不住,算什么将军。

“是,”我点头,“亏欠得想打自己两拳。我的雪儿,本该被捧在手心里,却跟着我遭了这么多罪。”

雪儿的耳朵红了:“第二个,爸爸,你知道真相后,是不是每天都在向上天祈祷,希望用你的健康来换我的平安?”

是。每天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祈祷,说“让我快点好,让雪儿少受点罪”;对着月亮祈祷,说“把我的力气分给她,把我的命分她一半”。只要你能好,我这条命,这条腿,都可以不要。

“是,”我声音低了些,“祈祷了又祈祷。爸什么都不求,就求你平平安安的。”

她忽然往我身边凑了凑,膝盖挨着我的腿弯:“第三个,爸爸,你有没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我睡着的样子,默默流泪?”

有。你趴在床边睡着了,眉头还皱着,像是在梦里都在操心。我坐在床边看着你,看你瘦得脱了形的脸,看你手腕上细细的骨头,眼泪就掉下来了。怕吵醒你,只能捂着嘴哭,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是,”我望着帐外的军旗,“哭得像个傻子。看你睡得那么沉,就知道你累坏了,心疼得喘不过气。”

雪儿的指尖划过我手背上的刀疤:“第四个,爸爸,你知道我那么勇敢,是不是既为我骄傲,又为我心疼得无法呼吸?”

是。骄傲你九岁能掌帅印,骄傲你敢把血输给我,骄傲你撑着半条命守着我。可这骄傲里全是玻璃碴,每想一次,心就被扎一次——我的女儿,怎么就勇敢到让人心疼。

“是,”我声音有些沙哑,“骄傲得想告诉全世界,心疼得想把你藏起来。这两种滋味混在一起,比药还苦。”

她吸了吸鼻子,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第五个,爸爸,你有没有怪过军医,为什么要把这么残酷的真相告诉你?”

怪过。恨他把“抽干血液”“有生命危险”这些词砸在我脸上,恨他让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多少。可后来又想,该知道的,总得知道。你的疼,你的苦,我不能假装看不见。

“怪过,”我把她搂得更紧,“可更该怪的是我自己。要不是我伤得那么重,哪有这些事。”

雪儿忽然从背后拿出个布包,打开是件厚厚的棉坎肩,里层絮着新棉花:“爸,这个给你。”她替我披在肩上,“我让军需处做的,防风。爸,谢谢你为我祈祷,谢谢你没怪我太勇敢。现在我能护着你了,再也不用你为我流泪了。”

棉坎肩的温暖裹着我,像她的体温贴在身上。我望着她眼里的光,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这丫头,总能把最细的心思藏在最硬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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