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情定烽烟无旁骛，眉眼所及皆是君（2/2）

“第一个，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过，她觉得你比其他情敌好在哪里？”

说过“你笨得实在”。她说张参谋太周全，总像在演戏；小王太年轻，不懂战场的苦。她说“木头，你会在我累的时候递杯热水，会在我哭的时候不说废话只给个肩膀，这些比什么都强”。她捏着我的手说“好的爱情，不是比谁更好，是谁更懂你”——原来她要的，从来不是完美。

“说过，”我握紧她的手，“她懂我的不完美，这才是最好的地方。”

雪儿往我怀里缩了缩：“第二个，你有没有因为想快点追到妈妈，而主动找情敌‘谈判’过？”

找过张参谋。在了望塔上，我说“晓眉选谁我都认，但我得让你知道，我能给她的，不是安稳，是并肩”。他沉默了会儿说“你比我懂她”，后来他把江南刺绣转送给晓眉，说“青木说你喜欢石头，可这刺绣配你”——原来情敌之间，也能有尊重。

“有，”我声音轻得像叹息，“不是谈判，是想让他知道，我有多认真。”

她忽然轻笑出声：“第三个，妈妈想‘拐走’你的计划，有没有因为战争或者工作的原因被打断过？”

有次她买好了去江南的船票，却赶上敌军突袭，她把船票塞进我口袋，说“等打完这仗再说”，转身就冲进了手术室。船票被我磨得边角发白，后来她摸着船票说“没关系，好饭不怕晚”。可这饭，她终究没等到——想到这，心就像被炮火烧过。

“有，”我捏了捏她的脸颊，“可她从不抱怨，总说‘等’。”

雪儿的指尖在我胸口画着小船：“第四个，当你知道妈妈早就喜欢你的时候，有没有后悔没有早点跟她表白？”

肠子都悔青了。想到她偷偷看我的眼神，想到她找借口靠近我，想到她为我吃醋的样子，就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笨。有次抱着她说“对不起，让你等那么久”，她摇摇头说“等得久，才更珍惜”。可我知道，她心里肯定偷偷骂过我“木头”。

“后悔，”我语气坚定，“恨不得回到第一次见她时，就说‘我喜欢你’。”

她沉默了很久，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第五个，其他情敌有没有做过让妈妈为难的事？你是怎么保护妈妈，不让她受委屈的？”

有人起哄让晓眉“选一个，别耽误大家”，我直接挡在她面前说“我的女人，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有人背后说她“攀附团长”，我在全营大会上说“是我追的乔军医，她肯答应，是我的福气”。她后来问我“不怕别人说闲话？”我说“怕你受委屈，比闲话更重要”。

“有，”我把她搂得更紧，“护着她，比什么都重要。”

雪儿忽然伸手搂住我的脖子，把脸埋在我颈窝，眼泪打湿了我的衣襟：“爸……妈妈有你保护，肯定特别安心……我也会像妈妈一样，让你安心……”

我拍着她的背，任由她的眼泪浸湿我的衣服。这丫头，在战场上是说一不二的元帅，在我怀里却只是个想让人疼的孩子——就像晓眉，再厉害的侠女，也有需要人护着的时候。

“好，”我轻声说，“爸等着，等我的雪儿护着我。”

她哭了好一会儿，最后在我怀里睡着了，呼吸均匀得像浪涛轻拍船舷。我抱着她，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发顶——十七年了，晓眉离开我们十五年，可那些关于守护的承诺，仿佛还留在这军港的风里，留在雪儿的眉眼间。

月光洒在甲板上，像铺了层碎银。我在心里默默地说：晓眉，你看，我们的雪儿长大了，她懂得守护，懂得珍惜，像你一样把爱藏在行动里。那些没护够的岁月，没说够的抱歉，她会替我们延续，我们的爱，会一直这样，安安静静地流淌。

第二天一早，群里的消息又炸开了锅。那些看着我们一路走来的老兵，一个个都忍不住冒泡。

【灵珑】：（发了个“哭到窒息”的表情包，配文“将军说‘护着她比什么都重要’的时候，我直接泪崩！元帅说‘让你安心’也太好哭了！这就是刻在骨子里的守护啊！”）

【天海】：（发了个“战舰归港”的表情包，配文“海军将军的铁血下，藏着‘挡在她身前’的温柔；江湖侠女的铠甲里，裹着‘等你一辈子’的坚定。烽火里的选择，比钻石还真。”）

【雪剑】：（发了个“月光如练”的表情包，配文“月光照在军港时，总觉得乔军医还在偷偷藏船票，将军还在了望塔上护着她。十七年了，有些情意，比海浪还长。”）

【黑九龙】：（发了个“江南船票”的表情包，配文“当年将军把船票压在枕头下，乔军医手术台上总走神看他，我都看在眼里。爱情哪需要轰轰烈烈，是明知难等，还愿意等。”）

【鸦祖】：（发了个“夜鸟低鸣”的表情包，配文“我听过将军跟张参谋谈判，声音抖却硬气；也听过乔军医跟师妹说‘等他’，声音轻却坚定。烽火里的爱，从来都带着股倔劲。”）

【血瞳】：（发了个“星光落海”的表情包，配文“见过乔军医握刀的决绝，也见过她藏船票的温柔；见过将军指挥的铁血，也见过他护着她的笨拙。爱从来不是单一的模样，是把软肋给对方的勇气。”）

【老兵王】：（发了个“抹眼泪”的表情包，配文“那时候总见将军把乔军医护在身后，乔军医把将军的药碗擦得锃亮，谁都不说爱，可谁都看得懂——这就是最好的爱情。”）

【张将军】：（发了个“老泪纵横”的表情包，配文“好小子！护着晓眉的样子，比打赢仗还帅！雪儿这孩子懂事，知道心疼你，以后多跟她说说这些，让她知道，她爸妈的爱情，是用命护着的真！”）

【张参谋】：（发了个“拱手”的表情包，配文“当年我就知道，青木比我懂她。乔军医选对了人，将军也护对了人。看到雪儿这么好，乔军医在天上也该放心了。”）

【通信兵小王】：（发了个“敬礼”的表情包，配文“将军，当年是我不懂事！现在才明白，您和乔军医的感情，比情诗珍贵一万倍！祝您和元帅平安顺遂！”）

【阿福】：（发了张画，画中是了望塔上的谈判，手术台前的牵挂，如今父女相拥的安稳，背景是那块刻字的石头和船票，配文“烽火挡不住真心的奔赴，岁月磨不灭守护的承诺。他们把最烈的爱藏在船票里、背影后，如今落在女儿的眉眼间，成了最硬的铠甲。”愿乔军医安息，看这对父女，正把这份用命守护的爱，过成了岁月里的安稳。

我放下手机，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雪儿，她的眉头舒展着，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梦到了江南的桃花。晨光透过舷窗，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恬静的模样，像极了晓眉当年藏好船票后，趴在我肩头说“等仗停了就走”时的温柔。

低头在她发顶轻轻一吻，我在心里默念：晓眉，你看，雪儿多好，她接得住我们的守护，也懂我们藏在岁月里的遗憾。那些没去成的江南，没兑现的船票，她都会替我们记着，替我们把日子过成我们期盼的模样。

怀里的小人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往我怀里又蹭了蹭，小手无意识地抓着我的衣角，像抓住了最安稳的依靠。我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些，仿佛这样就能把所有的思念和力量，都传递给她。

军港的号角声远远传来，带着清晨的清亮，却扰不乱帐内的温情。雪儿的呼吸依旧均匀，显然还在甜美的梦里，或许梦里，她正和我们一起，在江南的小镇里漫步，看止血草开满庭院，看桂花落在青石板上，看我们握着船票，终于踏上了那趟迟到的旅程。

我想起晓眉当年总说：“守护不是把人护在翅膀下，是让她有勇气往前闯，知道背后永远有人。”那时候不懂，如今看着雪儿在战场上的果敢，看着她在我怀里的柔软，才明白她的意思——是我挡在她身前时的坚定，是她转身时我递上的药碗，是我们藏在烽火里的那句“别怕，有我”。

这些用命守护的瞬间，像防波堤上的礁石，看似沉默，却抵挡住了所有风浪。而雪儿，就是礁石上开出的花，带着我们的坚韧，也带着我们的温柔，在岁月里稳稳地绽放。

晨光渐盛，透过舷窗在甲板上织出金色的网，也照亮了雪儿脸上细细的绒毛。我抱着她，一动不动，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心里默默念着：晓眉，你放心，我会把这些关于守护的故事一点一点讲给雪儿听，让她知道，她的爸爸妈妈，曾那样用力地守护过彼此，也会永远守护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雪儿在梦里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在回应我的念想。我低头，用指腹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动作轻得像触碰易碎的珍宝。

真好啊。有她在，那些关于守护的承诺，就不会被遗忘；有她在，那些藏在船票里的期盼，就有了延续的意义；有她在，我和晓眉的爱，就永远不会落幕。

日子还长，故事还在继续。而我们，会带着这份用命守护的爱，稳稳地，走下去，把每一天都过成值得珍藏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