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夜晚喊名禁忌2(2/2)
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槐树的影子在地上张牙舞爪。林小树摇摇头,重新转向公鸡。这一次,他手起刀落,公鸡的头应声而落,鲜血喷涌而出。
奇怪的是,那血不是鲜红色,而是近乎黑色的暗红,粘稠得像糖浆。林小树强忍不适,用碗接了半碗血,又按李阿婆说的,往血里撒了一撮香灰。
当他端着血碗回到母亲房间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差点摔了碗——母亲直挺挺地坐在床上,头以不可能的角度向后仰着,几乎贴到了后背。她的眼睛睁得极大,眼白上布满血丝,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林小树颤抖着呼唤。
母亲的嘴慢慢咧开,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牙齿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黄光。小树...她开口了,声音却是一个沙哑的男声,你终于来了...
林小树浑身发抖,手中的碗几乎端不稳。他知道,这不是母亲在说话,而是附在她身上的东西。
滚出我娘的身体!林小树鼓起勇气喊道,同时按照李阿婆教的方法,用手指蘸了公鸡血,朝母亲额头点去。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到母亲皮肤的瞬间,母亲的头突然向前一冲,嘴巴大张,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林小树痛呼一声,拼命抽回手,指节上已经留下两排深深的牙印,渗出血来。
嘻嘻嘻...母亲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你的血...比公鸡血更有用...
林小树强忍恐惧,再次尝试将血点在母亲额头。这一次,他动作更快,在母亲反应过来前,已经将血点在了她的眉心。
啊——母亲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身体剧烈抽搐起来。房间里的蜡烛同时熄灭,只剩下窗外那轮血月投下的诡异红光。
林小树趁机又蘸了血,想要点在母亲的手心,却发现地上的盐圈不知何时被破坏了一个缺口。更可怕的是,他放在五个角的铜钱全部翻了过来,由正面朝上变成了背面朝上。
糟了...林小树想起李阿婆说过,铜钱翻转意味着阴气压过了阳气,驱邪阵已经失效了。
就在这时,母亲的身体突然从床上弹起,像提线木偶一样僵直地站了起来。她的头仍然向后仰着,长发垂到地面,双手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
你以为这样就能赶走我?那个沙哑的男声从母亲喉咙里发出,李老婆子没告诉你真相吧?你爹是怎么死的?她为什么不告诉你?
林小树后退几步,撞上了桌子。桌上的桃木枝不知何时已经断成两截,断口处渗出黑色的汁液。
你...你认识我爹?林小树颤抖着问。
母亲的头慢慢回正,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当然认识...他现在和我们在一起...他很想你...
林小树感到一阵眩晕,眼前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画面——父亲被困在某个黑暗的地方,浑身是血,正向自己伸出手...
林小树猛地摇头,驱散这个幻象。他必须完成驱邪仪式,否则母亲就真的没救了。
他咬破自己的舌尖,让鲜血混着口中的铜钱,然后朝母亲喷出一口血雾。滚出去!他大喊道。
母亲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像触电一样剧烈抖动。屋外突然狂风大作,吹得门窗砰砰作响。林小树看见墙上的影子全部活了过来,扭曲着、蠕动着,像无数黑色的触手向他伸来。
小树...母亲的声音突然变回了她自己的,虚弱但清醒,快跑...它不止一个...
林小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床底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低头一看,只见床下的阴影中缓缓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手指细长得不像人类,指甲漆黑尖锐...
与此同时,母亲的眼睛突然翻白,身体再次被那个邪灵控制。她张开嘴,用一种古老而诡异的语调念诵着什么,房间里的温度骤降,林小树呼出的气变成了白雾。
铜钱、桃木枝、公鸡血...所有驱邪的东西都失效了。林小树绝望地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可能不是普通的喊名鬼,而是某种更古老、更可怕的存在。
而最令他恐惧的是,那个邪灵说的话——关于父亲,关于李阿婆隐瞒的真相...
墙上的影子越伸越长,几乎要碰到他的脚踝。床底下那只手已经完全伸了出来,接着是第二只...有什么东西正从黑暗中爬出来...
林小树面临一个可怕的选择:继续驱邪救母亲,但可能两人都会死;或者现在逃跑,也许还能活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铃铛声和李阿婆沙哑的念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