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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后备箱里谁在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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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停车场,你包离开过身边吗?”我问。

“没有!绝对没有!”我妈用力摇头,眼神惊恐,“拍照的时候我就放在脚边,上车就直接拎进来了,除了你,根本没别人靠近过!”

就在这时,我妈猛地抬起头,眼神直勾勾地看向车顶棚,瞳孔因极度恐惧而收缩。她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破碎不堪的字句:

“刚才……刚才倒车的时候……雷达响的时候……我……我从后视镜里……看到……看到有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一直……一直趴在咱们车后面……在笑……”

她喘着大气,胸口剧烈起伏。

“她……她头发很长,湿漉漉的贴在脸上……脸特别白……眼睛黑得看不见底……她就趴在后备箱盖上,脸朝着后面……雷达一响,她就笑一下……声音尖尖的……后来我们往前开,她……她就爬到车顶了……我听见……听见她好像在车顶上跑……那雷达才一直叫……”

她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我以为……我以为是我太害怕眼花了……我没敢说……可这香……”

我如坠冰窟,从头到脚一片冰凉。车顶?后备箱?红衣小女孩?笑?

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裹挟着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里翻涌上来。我猛地推开车门,冲下车,扶着路边的树干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

阳光明晃晃地照着,路边的树叶一动不动,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

我强迫自己冷静,绕到车后,目光落在后备箱盖上。深色的车漆上,靠近牌照框上方一点的位置,似乎有几个模糊的、小小的、湿漉漉的印痕,像是……手指的轮廓?不太清晰,但绝不属于我和我妈。

还有车顶……我深吸一口气,踮起脚,看向车顶棚。

浅色的车顶蒙皮上,赫然印着几个更为清晰的、同样带着水渍的小手印!印记凌乱,甚至有一道长长的刮擦痕迹,从靠近后窗的位置一直延伸到车顶中央,仿佛真有什么东西曾被拖着滑过,或者……有什么东西在上面爬过。

我的呼吸彻底停滞了。

回到驾驶座,我看着几乎崩溃的母亲,和她手里那三支诡异的香,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脑海——那红衣“小女孩”,她是不是……跟着我们来了?或者说,她是不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我们什么?索要什么?

这香,是给她的吗?

我们必须回去。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确定性,压倒了所有的恐惧。不能就这么带着“她”离开,更不能把这莫名其妙的东西带回家。

调转车头,重新驶回那条荫蔽破败的水泥路时,感觉像是主动开向某个巨兽的喉咙。阳光被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在车前投下晃动不安的光斑。来时觉得这段路短,回去时却觉得无比漫长,每一个弯道都像是通往更深的幽暗。

我妈紧紧攥着那三支香,指节泛白,嘴唇无声地念诵着,不知是佛号还是别的什么。她没有再看向车顶,也没有看后视镜,只是死死盯着前方。

当那个空旷死寂的停车场再次出现在视野尽头时,我的心跳如同擂鼓。

我没有把车开进去,就在停车场入口的路边停了下来,熄了火。

四周安静得可怕,连风声都停了。远处的坟坡静默地伏在那里,像无数双窥伺的眼睛。

我和我妈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推门下车。她拿着那三支香,我从车里找出打火机——平时点烟用的,此刻却觉得无比沉重。

我们走到停车场边缘,离那巨石和坟坡都有一段距离的空地上。脚下是干硬的泥土和杂草。

“就在这里吧。”我低声说。

我妈点点头,将三支香并拢。我打着打火机,火焰凑近香头。或许是心理作用,感觉那香格外难点,火苗舔舐着,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冒出三缕细细的、青白色的烟。

那烟升起,并不随风飘散,而是诡异地、笔直地向上腾起一小段,然后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牵引着,袅袅娜娜地,朝着坟坡的方向飘去。

我妈的手抖得厉害。她将燃着的香轻轻插在面前的松软土里,然后我们后退几步,不敢再看,也不敢说话,只在心里默念着:“拿了香,就走吧。打扰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插稳的香,青烟依旧执着地飘向坟坡。

我们不敢再多停留一秒钟,转身几乎是跑回了车上。锁死车门,发动,掉头,一气呵成。油门踩到底,车子咆哮着冲向来路。

这一次,没有雷达的尖啸。

我死死盯着后视镜。空荡荡的停车场,那块“往生界”的巨石,以及更远处那片沉默的坟坡,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逐渐被林木遮挡,最终彻底消失。

直到开出很远,确认身后再无任何异状,我才稍稍放缓了车速。

车厢里,那股甜腻辛辣的香味似乎还顽固地残留着,混合着我们身上未干的冷汗的气味。

我们一路沉默,直到看见远处城镇的轮廓,谁都没有再提起那个红衣小女孩,没有提起那三支来历不明的香,也没有提起车顶上那些模糊的湿手印。

回到家后,我们心照不宣地将那天拍的所有照片,连同手机里的备份,全部彻底删除。那三支香,以及它们带来的所有记忆,被我们深深埋进心底,不敢触碰。

只是后来很久,有一次我去洗车,高压水枪冲击车顶时,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阳光下水光粼粼的车顶蒙皮干净如新,那些诡异的手印和刮痕早已无踪无迹。

可我总会想起那片停车场,那块石头,以及那三缕笔直升起、飘向坟头的青烟。

还有妈妈那句带着无尽后怕的话——

“当时……那小女孩趴在车顶,回头看了我一眼……她的嘴,是一直咧到耳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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