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绝版键盘（1/2）
修完咖啡机的那天晚上，凌霁回到家，却发现自己无法像往常一样立即投入工作。
陆衡办公室里那杯手冲咖啡的香气，和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欣赏目光，在凌霁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只是一次交易。”他对自己说，试图用理性驱散这些不必要的情绪。
他打开电脑，习惯性地想在一个极客论坛上浏览最新的技术帖子，却鬼使神差地点进了一个关于机械键盘的讨论区。
一个老帖被顶了上来，标题是：“[已停产]cherryG80-3000白色茶轴，最后一批德国原产。”
凌霁的手指停在了键盘上。
那是他大学时梦寐以求的一把键盘。白色的键帽、经典的布局、茶轴恰到好处的段落感……曾几何时，他甚至攒了几个月的生活费，却在最后一刻被人抢先一步买走。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见过全新的正品。
“可惜了。”他在帖子下留下了两个字，便关闭了页面。
……
第二天清晨，陆氏集团。
顾行舟将一份资料放到陆衡面前：“陆总，这是您要的凌霁的所有公开网络痕迹分析。”
陆衡快速翻阅着，目光在一条论坛回复上停了下来。
“可惜了。”
“这是什么？”陆衡问道。
“一个极客论坛的机械键盘讨论区。”顾行舟解释道，“凌霁回复了一个关于已停产键盘的老帖，只留了这两个字。”
陆衡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立即让顾行舟调出了那个帖子的全部内容。
“cherryG80-3000白色茶轴……”陆衡轻声念着，“德国原产，已停产。”
他合上资料，嘴角微微上扬。
“顾行舟，动用我们所有的资源，帮我找到这把键盘。全新的，未开封。”
顾行舟有些惊讶：“陆总，为了一把键盘？”
“为了一个人。”陆衡的目光坚定，“不惜一切代价。”
……
凌霁再次接到陆衡的电话，是在三天后。
“凌先生，我们的网络安全系统需要做一次全面的压力测试，不知您是否有空？”
“可以。”凌霁依旧简洁。
“太好了。”陆衡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今天下午，我在办公室等您。”
挂断电话后，凌霁看了一眼窗外。阳光明媚，他却总觉得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
凌霁再次踏入陆衡的办公室。
与上次不同，这次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被办公桌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了——一个巨大的、银白色的金属箱子。
箱子上印着熟悉的品牌标志和型号：“cherryG80-3000”。
凌霁的呼吸，在那一瞬，变得有些急促。
“凌先生，你来了。”陆衡从文件堆中抬起头，微笑着站起身，“请坐。”
凌霁没有坐下，而是径直走到办公桌前，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金属箱。
“这是……”
“哦，这个啊。”陆衡故作随意地笑了笑，“前几天在整理仓库时意外发现的，好像是很久以前采购的纪念品。我对这些东西不太懂，看它和你上次修的咖啡机一样，都是德国制造，也许你会感兴趣。”
凌霁的手指轻轻触碰到那个箱子，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瞬间清醒。他知道，这绝不是什么“意外发现”。
“陆总，”凌霁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着他，“你调查我？”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陆衡没有回避凌霁的目光，他坦然地迎了上去，声音低沉而真诚：
“凌先生，我承认，我对你很感兴趣。不仅仅是你的技术，还有你这个人。我想了解你，想知道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把键盘，是我表达这份心意的方式，绝无他意。”
凌霁看着他，眼中的锐利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习惯了在网络世界里独来独往，习惯了用冰冷的代码和严密的逻辑保护自己。他从未想过，会有人如此用心地去了解他的喜好，并用这样一种方式，将一份心意送到他面前。
“如果这让你感到不舒服，”陆衡见他沉默，继续说道，“我可以马上让它消失。”
凌霁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
“谢谢。”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陆衡的耳中。
陆衡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喜欢就好。”
凌霁蹲下身，小心地打开了那个金属箱。
一把洁白无瑕的键盘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一件艺术品。白色的键帽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茶轴的轴心在透明的上盖下隐约可见。
凌霁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熟悉的轮廓，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久违的温柔。
“它甚至连保护膜都没撕。”凌霁喃喃自语。
“全新的，未开封。”陆衡在一旁说道，“我想，它应该属于真正懂得欣赏它的人。”
凌霁抬起头，看着陆衡，突然笑了。
那是一个极轻、极淡的笑容，却像一缕阳光，瞬间照亮了这间充满商业气息的办公室。
“谢谢。”凌霁再次说道，这次，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真诚的感激。
……
键盘被留在了凌霁的住处。
夜深人静，凌霁将那把cherryG80-3000连接到自己的电脑上。
清脆而柔和的“咔哒”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像是一首久违的乐曲。凌霁闭上眼睛，手指在熟悉的位置上飞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怀揣梦想的大学时代。
他打开一个文档，开始编写一段代码。那是一段用于网络安全压力测试的脚本，他答应了陆衡，要为陆氏集团做一次全面的系统评估。
但这一次，他编写代码的心情，却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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