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先收点利息（2/2）
合同纸是崭新的，还带着点油墨味，支票上的数字写得清清楚楚，一连串的零晃得赵四海眼睛都直了。
“这是合同，你看看，没问题就签了。”晏明洲把合同往赵四海那边推了推，又拿起支票，指尖捏着支票的边角，轻轻放在合同旁边，“这是十万块定金。我们老板说了，只要你们能在一个月内把货赶出来，剩下的尾款立马到账，下一笔订单还找你们，比这次还大。”
赵四海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张支票，喉咙动了动，咽了口唾沫。
他哪里还顾得上看合同，抓起桌上的笔，龙飞凤舞地就把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连笔锋都带着点急，生怕晏明洲下一秒就反悔。
签完字，他还特意把合同往晏明洲那边推了推，笑得满脸褶子：“晏老板，您看这样行不？要是还有什么要求，您尽管说！”
晏明洲站起身，伸出手：“合作愉快。”
“愉快！太愉快了！”赵四海赶紧握住他的手，用力地摇着，那劲头像是要把晏明洲的手捏碎似的，“晏老板您放心，我们肯定按时交货，保证让您满意！”
送走晏明洲，赵四海捏着那张支票，手都在抖。
他连茶楼都没出，一路快步往街角的邮局跑。
攥着兜里仅有的几枚壹角硬币，他在邮电局柜台前填好长途电话挂号单，等了约莫二十分钟，才听见营业员喊他的名字。
抓起漆皮有些剥落的黑色话机，拨完丁虎所在工厂的总机号码，又等了好几分钟转接。
电话刚通，他就压低声音喊起来，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激动：“大哥！成了！咱们这次要成大事了！”
他把晏明洲要货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丁虎听，连五十万套的数量和十万块定金都没落下。
电话那头的丁虎，听完也是狂喜。
“好！好啊！老四！”他兴奋地咆哮着，“我就说嘛！咱们这步棋走对了！现在！马上把咱们所有的钱都给老子投进去！开新的生产线招人！买原材料！一个月之内，就是不吃不喝不睡觉，也得把这五十万套货给老子造出来！”
“这是咱们黑虎帮……一飞冲天的机会啊！”
赵四海挂了电话，还觉得心跳得飞快，手里的支票攥得更紧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满屋子的钱，看到自己跟着丁虎一起在广州城呼风唤雨的样子。
而此时的白天鹅宾馆里，晏明洲刚回到房间就把身上的花衬衫脱了下来，随手扔在沙发上，脸上满是嫌弃。
衬衫料子不透气，穿了一上午，后背都汗湿了，黏糊糊的，难受得很。
“这玩意儿穿着差点没把我捂出痱子来。”他扯了扯领口，又把脖子上的金链子摘下来。
陈默和王虎站在旁边，看着他这副模样，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憋着，肩膀微微耸着。
陈默赶紧递过一杯凉水，笑着说：“老板，您这造型也太像了，刚才我在茶楼门口等着，都差点没认出来您。”
晏明洲接过水杯，一口喝了大半，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才觉得舒服了点。
他擦了擦嘴角，看向陈默：“查得怎么样了？利达贸易的底细摸清了吗？”
“都查清楚了！”陈默赶紧从包里掏出一份资料，递到晏明洲面前，脸上露出点古怪的笑意，“利达贸易就是个空壳公司，根本没有自己的生产线，所有的货都是从了。赵四海平时就靠压低收购价赚差价，跟那些作坊的老板关系也不好，经常欠着货款不给。”
“意料之中。”晏明洲翻了两页资料，随手放在桌上，“他们现在有什么动静？”
“动静大了去了！”陈默笑得更明显了，“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听保镖说，丁虎把黑虎帮这几年攒的钱全拿出来了，还找了高利贷，利息高得吓人。现在正到处租厂房买设备，街上贴满了招工启事，连附近的闲散人员都招过去了，那架势比咱们当初在安平县建厂时还疯狂，好像生怕晚了一步这五十万套货就做不出来似的。”
晏明洲听完，忽然笑了。
“很好。”他轻声说。
“王虎。”晏明洲转过头，目光落在王虎身上。
“在，老板。”王虎立刻站直了身体。
“让保镖都准备一下。”晏明洲的指尖在窗沿上轻轻划着，“咱们之前放出去的钩子，也该收收了。这第一笔利息，差不多……也到期了。”
王虎点头：“明白，老板！我这就去安排，保证万无一失！”
陈默站在旁边，看着晏明洲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踏实了，老板既然这么说，那黑虎帮肯定跑不了，之前被仿冒玩具的气，也该出了。
就在这时，晏明洲的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检测到来自《重生之官道青云》位面之子顾岩的强烈情绪波动！】
【其情绪主要为：被欺骗的愤怒（强度85%）+被当成工具人的憋屈（强度78%）+计划被打乱的烦躁（强度90%）……】
【恭喜宿主！成功收割嫉妒值+2000！】
晏明洲愣了一下，皱起了眉。
顾岩？
他又怎么了？
自己这几天光顾着跟赵四海周旋，没招惹他啊？
他疑惑地在心里问系统：“什么情况？我跟顾岩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宿主，您忘了吗？】系统的声音带着点调侃，【您之前在饭局上答应顾岩要把服装厂建到他的开发区去，还跟他聊了半天政策扶持的细节，把他的热情全调动起来了。】
【结果呢？您这几天忙着跟赵四海谈生意，连个电话都没给他打。顾岩今天早上带着开发区的规划图纸，专门去宾馆找您，想跟您细化选址的事，结果您出门钓鱼去了，前台说您没留联系方式，他在大厅等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只能空着手回去，这不就觉得自己被耍了吗？】
晏明洲：“……”
他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
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
当初为了稳住顾岩，确实跟他聊了不少服装厂的细节，可后来一忙黑虎帮的事，就把这茬给忘了。
把人家位面之子的热情勾起来，转头又晾着人家，这事干得确实有点不地道。
不过……他看着系统面板上新增的2000嫉妒值，嘴角又忍不住勾了勾。
这嫉妒值来得还真及时，虽说有点渣，但架不住它香啊。
陈默和王虎看着晏明洲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也不敢多问，只能站在旁边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晏明洲才转过身，恢复了平时的从容，对着俩人说：“没事，先把黑虎帮的事处理完，别出什么岔子。”
“好的老板！”俩人齐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