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不谈公事,只聊情怀(1/2)
整个下午晏明洲都待在房间里没有出门,他翻看着带来的资料,偶尔对着窗外发呆,院子里的老槐树叶子落得差不多了,露出光秃秃的枝桠,几只麻雀在枝上蹦跳,叽叽喳喳的叫声倒是添了几分生气。
陈默在一旁整理行李,时不时偷瞄他,想说什么又不敢,直到下午五点,顾岩的电话打过来才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
“老板,顾岩来电话了,说在招待所后门等咱们。”陈默挂了电话,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
晏明洲起身整理了一下风衣,确认公文包带系紧才跟着陈默往后门走。
秋末的傍晚来得快,五点多的天已经有些暗了,胡同里的路灯还没亮,只有各家窗户透出的昏黄灯光在青石板路上投下长影。风里的桂花香淡了些,多了几分饭菜的香气,是胡同里人家在做晚饭的味道。
一辆黑色伏尔加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后门,顾岩坐在驾驶座上,换下了白天的干部服,穿了件深灰色夹克,领口随意敞开露出里面的浅灰色秋衣,少了几分机关单位的严肃,多了几分邻家大哥的随和。
“可算等着你们了,我爸妈在家炖着汤呢,再晚就凉了。”他没下车,只摇下车窗对着晏明洲招手,手里还攥着个笔记本,显然是刚从单位赶过来,还没来得及回家换衣服。
车子缓缓驶离市区,沿途的建筑从密集的四合院筒子楼渐渐变成稀稀拉拉的农家院,矮墙上挂着晾晒的玉米棒子,门口堆着刚收的红薯。
路灯也从密集的水泥电线杆变成间隔老远立在路边的木头杆子,灯光昏暗得勉强能照清前方的路。
最后,车子拐进一条通往西山深处的专用公路,路口立着块刷着红漆的军事管理区牌子,旁边还拉着带刺的铁丝网,透着肃杀的气息。
路两旁是高大挺拔的松柏,枝叶依旧茂密,即便在秋末也透着浓郁的绿意,把外界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车子行驶在林间小道上,轮胎压过落叶发轻响,偶尔能听到枝桠被风吹动的“哗啦”声,安静得有些诡异,只有发动机的轻微轰鸣在林间回荡。
车子先后经过了三道岗哨,每一道岗都有两名穿常服的警卫,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眼神锐利,扫过车身时带着审视的警惕,连车窗玻璃都要仔细打量一番。
看到顾岩的车牌后,警卫才会抬手敬礼,动作标准利落,缓缓抬起栏杆放行。
越往里走空气越清新,秋风里混着松针和湿润泥土的香气,连市区的烟火味都淡了许多。
最后,车子在一座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朱红色院门前停下。
院门是老式的对开门,上面刷着崭新的红漆,没有挂任何牌子,只有两个穿常服的哨兵站得笔直。
晏明洲跟着顾岩走进院子,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这不是独栋的别墅,而是一片由三座青砖灰瓦的四合院组成的建筑群,院与院之间用月亮门连接,门楣上雕刻着简单的祥云花纹。
地面铺着平整的青石板,缝隙里长着青苔,踩上去有些滑。院子里种着几棵海棠树和柿子树,海棠叶已经泛红,柿子树上挂着几个橙红的柿子,像小灯笼挂在枝桠上,风吹过轻轻晃动,透着几分秋意。
顾家所在的四合院不大,正屋门口挂着盏新糊的红灯笼,暖黄色的灯光映着门框上褪色的春联,透着浓浓的生活气息。
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妇人正站在屋檐下,手里攥着条薄款的针织披肩,看到他们立刻快步迎上来,脸上的笑容和煦得像秋日的阳光瞬间驱散了旅途的疲惫。
“这就是明洲吧?可算把你盼来了,路上堵不堵?快进屋,刚炖好的排骨汤还热着。”她是顾岩的母亲林教授,国内知名的历史学者,穿了件熨烫平整的米白色毛衣,外面披着披肩,羊毛质地柔软,边缘还绣着细小的兰花图案。
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鬓角别着枚银色发夹,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温和又明亮,声音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腔调,听着就让人心里发暖。
她伸手想帮晏明洲掸掉肩上沾着的落叶,手指碰到昂贵的意大利风衣面料才想起不妥,又轻轻收回手,转而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包带被攥得有些发热,她能猜到里面装着重要东西:“这包看着就装着要紧物件,我先给你放书房的书架上,没人会动,你放心。”
说着还特意拍了拍包身,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
客厅的陈设简单得有些意外,一套半旧的米色布艺沙发,扶手处因常年使用有些磨损露出里面的浅灰色内衬,但洗得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污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