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龙凤厅的顶级牌局（2/2）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线落在桌上的和田玉貔貅上，让那尊玉雕的威慑感更浓了几分。

晏明洲指尖摩挲着貔貅的玉面，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那温润玉质下藏着的傲慢与威胁像针一样刺着他的神经。

他拿起貔貅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压手，这玉雕确实价值不菲，可在他眼里不过是四爷故作姿态的挑衅工具，是想提醒他京城谁才是老大。

“京城的饭更养人？”他嘴角挑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里却半点温度都没有。

心里冷笑，四爷还以为他是那个初到京城需要看别人脸色的外来者？

“陈默。”

陈默见晏明洲盯着貔貅，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却还是恭敬地等着指示：“老板，这东西……是送回去？”

“送回去。”晏明洲将貔貅放回锦盒，盖子啪地合上，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像是在斩断某种不必要的纠缠，“但不能空着手送。”

他弯腰拿起桌上一份烫金邀请函，边缘还印着细微的花纹，是他特意让人定制的，推到锦盒旁时，指尖在项目投资说明会的字样上轻轻敲了敲，心里盘算着，四爷想在桌子底下搞小动作，那他就把人往台面上引，看对方敢不敢接招。

“把这个也带上，你告诉吴老三，我晏明洲谢过四爷的问候。”

他语气顿了顿，添上一句带着冷意的话，“顺便跟他说，想吃饭，就自己上桌，在桌子底下捡食的不叫吃饭，叫乞讨。”

这话比直接摔碎貔貅还狠，陈默心里一凛，连忙点头：“我这就去办，保证把话原封不动传到吴老三耳朵里。”

-

第二天上午十点，和平饭店龙凤厅。

这里是饭店最小却安保最严的宴会厅，厚重的红木雕花门雕着龙凤呈祥的纹样，门板足有十公分厚，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门外，王虎带着十几个安保人员清空了整层楼，每个拐角都站着人，服务人员哪怕只是送茶水都要经过身份证、工作证、指纹三重核验，连端茶的托盘都要打开检查，确保没有窃听器。

门内，圆形红木桌直径足有三米，桌面光可鉴人，倒映着每个人紧绷的神情，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张力，连呼吸都带着谨慎。

王家的周立人穿一身熨帖的灰色中山装正襟危坐，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节奏均匀得像是在计算时间，他心里最急的不是股权，是想借着合作把技术的引进敲定，这才是王家老爷子交代的核心任务。

石油系统的李卫东则显得局促，不停用手帕擦额头的汗，西装领口都被汗浸湿了一角，坐姿也时不时调整，一会儿靠向椅背，一会儿又前倾，他怕错过这次机会，更怕在顾振邦面前失了态。

石油系统这几年日子不好过，想借这个项目攀附顾家打通京城的人脉已经不是秘密。

电力系统的张诚穿一身深蓝色工装改良的西装，袖口别着电力系统的徽章，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徽章，眼神总往顾振邦那边瞟，他是靠着顾振邦的远房亲戚才拿到入场资格，心里没底，就盼着顾老能多说句话。

财政部的刘远端着茶杯，看似淡定地品茶，可杯盖碰撞杯身的细微声响却暴露了他的紧张。

他手里握着财政部的税务减免筹码，却不确定这个筹码在这场牌局里够不够分量。

最让晏明洲意外的是顾家老爷子顾振邦竟然也来了，他穿一身藏青色便服，手里盘着两颗包浆温润的核桃，咔嗒咔嗒的声响成了厅内唯一的背景音。

他坐在角落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仿佛对周围的紧张气氛毫不在意，可晏明洲清楚，顾振邦这是在压场，有他在，各方才不敢轻易撕破脸，也能借着他的威望让这场分蛋糕的谈判更顺利。

这也让他更确定，顾家是想借这个项目巩固在京城的地位，同时也想看看他这个南国来的年轻人到底有多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