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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文枢台夜商潜赵策 邯郸城昼探郭开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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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邯郸城外的白鹿山,有三万金。”郑姬的声音发颤,“他逼我画了地图,说等秦军打来,就带着金子逃去齐国。”

这倒是意外之喜。陈墨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突然道:“你若帮我见到郭开,我可以让你带着藏金图先去齐国,墨家在临淄有暗舵,能保你安全。”

郑姬犹豫了半晌,最终咬了咬牙:“好,我帮你。但你要答应我,不能伤害郭开——他虽然贪财,对我……还算不错。”

五日后的午后,郭开府的密会室里,檀香袅袅。陈墨坐在屏风后,听着外面郭开得意的笑声——郑姬果然有办法,她对郭开说“有韩地商人要献稀世珍宝,怕走漏风声,只能夜间密会”,贪财的郭开立刻就答应了。

“人呢?宝物呢?”郭开的声音带着急切,茶盏在案上磕出轻响。

陈墨从屏风后走出,手里捧着的不是宝物,而是那卷“书同文”的简册:“郭大人,我带来的不是金银,是比金银更贵重的东西。”

郭开看到他身上的秦式襕衫,脸色瞬间变了,肥硕的身子猛地往后缩:“你……你是秦人!郑姬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夫人安好,正在院里赏花。”陈墨将简册放在案上,“郭大人请看,这是秦国新推行的‘书同文’,用它来写文书,韩赵魏楚的人都能看懂。将来秦赵交好,大人掌管两国通商,有了这个,岂不是事半功倍?”

郭开的目光在简册上扫了扫,又落回陈墨身上,眼神像要吃人:“少来这套!秦人想灭赵,当我不知道?去年王翦攻上党,杀了多少赵人?”

“那是因为上党守将不降。”陈墨语气平静,“大人若是归秦,赵王迁可封万户侯,邯郸百姓不用遭兵灾,大人的财产也能保全。何必跟着赵国一块覆灭?”

“归秦?”郭开冷笑,“你当我傻吗?秦人数次欺赵,哪次守过信用?”他突然拍了拍手,门外立刻冲进来十几个私兵,个个举着晋阳刀,“把他给我拿下!送到赵王那里,还能领份赏!”

陈墨却没有动,只是缓缓从袖中取出郭开与韩王安的密信——这是阿河从郑姬的妆奁里找到的,上面写着郭开答应韩王安“阻止赵军援韩”,墨迹还很新。

“大人觉得,赵王看到这个,会赏你什么?”陈墨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郭开心上。

私兵们的刀已经架到了陈墨脖子上,郭开却突然吼道:“住手!”他盯着那封密信,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你……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陈墨将密信放回袖中,“告诉李牧,秦军主攻方向是代郡,让他把主力调去北边;再让守城的私兵放松警惕,给秦军一个‘趁虚而入’的机会——当然,这只是做做样子,秦军不会真的攻城,只要赵王迁投降,一切好说。”

郭开的手指绞着锦袍的衣角,脸上的肥肉抖个不停。他知道这是通敌叛国,可密信在陈墨手里,若是被赵王知道,下场只会更惨。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他结结巴巴地说。

“大人只有三天时间。”陈墨站起身,私兵们的刀自动让开一条路,“三天后,我在河伯祠等消息。若是不来,这封信就会出现在赵王的案上。”

离开郭开府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阿河在密道里焦急等待,见他平安回来,长舒一口气:“师父,郭开会答应吗?”

“他会。”陈墨抹去脸上的尘土,“贪财的人最惜命,他舍不得现有的一切。”

可他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郭开的反应太激烈,又太轻易松口,不像是真心屈服。或许这老狐狸还有别的盘算?

两日后的深夜,邯郸城突然戒严。阿河气喘吁吁地跑回密道:“不好了!郭开把您去见他的事告诉了李牧,李牧正带着骑兵搜城,说是要抓‘秦国细作’!”

陈墨的心头猛地一沉。果然,郭开这是想两边讨好——一边稳住自己,一边向李牧表忠心。他看向密道尽头的出口,那里直通城外的密林,可此刻出去,怕是正好撞上李牧的骑兵。

“快,去河伯祠!”陈墨当机立断,“郑姬说过,祠里有艘船,能顺滏阳河出邯郸。”

他们刚钻出密道,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夹杂着李牧的怒吼:“搜!仔细搜!陈墨肯定还在城里!”

月光下,李牧的骑兵像潮水般涌过街道,甲胄上的寒光映照着郭开府的灯笼——那老狐狸正站在门楼上,得意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陈墨拉着阿河钻进河伯祠,刚解开系船的绳索,就看到岸上跑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李牧,他手里举着一张画像,上面赫然是陈墨的样貌。

“陈墨!哪里跑!”李牧的吼声震得水面泛起涟漪,骑兵们纷纷挽弓搭箭,箭头直指小船。

陈墨猛地将阿河推上船,自己拿起船桨:“你先走!告诉王翦,郭开不可信,速攻邯郸!”

箭矢呼啸着射来,陈墨用船桨格挡,木屑飞溅中,小船缓缓驶离岸边。他回头望去,只见李牧的骑兵已经追下河,马蹄踏起的水花在月光下像碎银,而郭开府的灯笼依旧亮着,像一只贪婪的眼睛,盯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密信突然掉了出来,落入水中。陈墨伸手去捞,却只抓到一片湿透的纸角。他心中一凉——没了这封密信,郭开更不会忌惮,邯郸的百姓,怕是真的要遭难了。

小船转过河湾,前面突然出现一道闸门,挡住了去路。闸楼上站着几个守军,正狞笑着往下看,为首的那人举起火把,照亮了闸上的匾额——上面写着“郭”字,是郭开早就设好的陷阱。

陈墨握紧船桨,看着越来越近的闸门,突然明白郭开的算盘——他既要抓自己向赵王邀功,又要借李牧的手除掉自己这个知情人,还要保住与韩王安的密约。这老狐狸的贪心,远比想象中更可怕。

闸楼下的水越来越急,小船被冲得左右摇晃。陈墨望着闸楼上的火把,突然想起郑姬的眼泪,想起阿河说的“白鹿山藏金”,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或许,破局的关键,不在邯郸城里,而在城外的那三万金。

只是此刻,他被闸门困在河道中央,前有拦截,后有追兵,手里连一件像样的兵器都没有。这三万金的秘密,还能送出去吗?李牧的骑兵已经追到闸下,弓箭上的鸣镝在夜风中发出刺耳的尖啸,像死神的催命符。

夜色更深了,滏阳河的水流带着寒意,一点点浸透陈墨的衣衫。他不知道,此刻的咸阳宫,庄襄王正对着王翦的奏折发愁——奏折上说“郭开已通秦,可趁机伐赵”,而吕不韦却在一旁冷笑道:“王将军怕是中了陈墨的计,那老狐狸怎么会真心归秦?”

紫宸殿的烛火忽明忽暗,映着庄襄王犹豫的脸。他拿起朱笔,却迟迟没有落下,仿佛那笔尖有千斤重。而邯郸城外的白鹿山,郑姬正带着藏金图,悄悄向秦军大营走去,她的身后,跟着几个郭开派来的杀手,他们的刀,比李牧的鸣镝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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