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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鸿沟水漫梁城月 墨胆孤言止血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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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摇了摇头:“不好说。魏王假继位以来,一直对秦心存忌惮,却又不甘心投降。不过,我们可以先派人去劝降,给他一个台阶下。若是他冥顽不灵,再引水不迟。”

王贲点了点头:“好,就按先生说的办。我这就派人去劝降,同时让士兵们开始筑坝挖渠。”

接下来的几日,秦军大营里一片忙碌。士兵们分成两拨,一拨在鸿沟上游筑坝,一拨在大营与大梁城之间挖渠。陈墨每日都去工地查看,时不时指点士兵们如何加固堤坝,如何让渠道更顺畅。项伯也跟着他,看着秦军士兵们有条不紊地劳作,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先生,秦军的纪律真好。”项伯小声说,“在楚地时,楚军士兵干活总是拖拖拉拉,可秦军士兵,就算是挖渠,也像打仗一样认真。”

陈墨笑了笑:“秦法严明,赏罚分明,士兵们自然不敢懈怠。而且,他们知道,早日破城,就能早日回家与家人团聚。”

就在筑坝挖渠进行到一半时,去劝降的士兵回来了,带来了魏王假的答复——不降。

“魏王假说,大梁城坚粮足,就算秦军围上一年,也攻不下来。还说,若是秦军敢引水灌城,他就杀了城里所有的秦国人质。”士兵低着头,语气里满是愤怒。

王贲气得一拍桌子:“好一个冥顽不灵的魏王假!既然他不肯降,那就别怪我无情!传令下去,加快筑坝挖渠的速度,三日后,引水灌城!”

陈墨皱了皱眉:“将军,再给魏王假一次机会吧。城里还有十几万百姓,若是引水,他们就会遭殃。”

“先生,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王贲的语气很坚定,“若是再拖延下去,我们的粮草也快不够了。而且,士兵们死伤这么多,若是不能尽快破城,怎么向他们交代?”

陈墨知道,王贲说的是实话。秦军已经围了大梁三个月,粮草确实有些紧张,士兵们的士气也渐渐低落。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会生变故。他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三日后引水。但我们要提前在城外搭建帐篷,准备好粮食和药品,一旦百姓出城,就立刻安置他们。”

王贲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安排。”

三日后,鸿沟上游的堤坝已经筑好,渠道也挖通了。王贲亲自来到堤坝上,手里握着一面红旗,望着远处的大梁城,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开闸放水!”

士兵们立刻拉开闸门,鸿沟的水顺着渠道汹涌而下,像一条奔腾的巨龙,朝着大梁城的方向冲去。水势越来越大,很快就灌满了大梁城的护城河,接着又漫过了城墙,朝着城里涌去。

陈墨站在大营的高台上,望着远处的大梁城,心中五味杂陈。他看到城里的百姓纷纷爬上屋顶,挥舞着衣物求救;看到魏军士兵在水中挣扎,有的甚至放弃了抵抗,朝着城外游来;看到魏王假的宫殿被水淹没,只剩下屋顶露在水面上。

项伯站在他身边,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先生,这就是战争吗?为了破城,就要牺牲这么多百姓?”

陈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沉重:“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战争,但有时候,为了终结更大的战乱,不得不做出一些艰难的选择。你看,那些出城的百姓,我们会安置他们,给他们粮食和住处。等天下统一了,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战争了。”

项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目光却依旧停留在被水淹没的大梁城上,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两日后,大梁城的水位渐渐下降,城墙因为被水浸泡,已经变得松软。王贲下令攻城,秦军士兵们踩着云梯,很快就登上了城墙,城里的魏军见大势已去,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魏王假穿着一身素衣,双手反绑,被士兵们押到了秦军大营。他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泥土,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帝王威严。

王贲坐在中军大帐的主位上,看着跪在地上的魏王假,语气冰冷:“魏王假,你可知罪?”

魏王假抬起头,眼中满是不甘:“我身为魏王,守土有责,何罪之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一个守土有责!”王贲冷笑一声,“你为了一己之私,让十几万百姓跟着你遭殃,如今城破被俘,还敢嘴硬!传令下去,将魏王假及其王室宗亲全部斩首,以儆效尤!”

“将军不可!”陈墨立刻上前一步,拦住了正要传令的士兵。

王贲皱了皱眉:“先生,你这是何意?魏王假负隅顽抗,害死了我们这么多士兵,难道不该杀吗?”

“将军,魏王假确实该罚,但不该杀。”陈墨躬身道,“如今韩、赵、燕、楚已灭,魏国刚降,齐国还在观望。若是我们杀了魏王假及其宗亲,齐国必定会拼死抵抗,其他国家的遗民也会心生怨恨,不利于天下安定。”

“那依先生之见,该如何处置?”

“臣建议,封魏王假为‘大梁侯’,让他留在大梁,掌管魏国的宗庙祭祀。”陈墨缓缓开口,“这样一来,既彰显了大秦的仁德,又能安定魏国百姓的心,还能让齐国看到大秦的诚意,为日后灭齐打下基础。”

王贲沉默了——陈墨说的有道理,可他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他看向帐外,那里站着许多秦军士兵,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神色,期待着将军能为死去的战友报仇。

“先生,你可知,我们有多少士兵死在了大梁城外?”王贲的声音有些沙哑,“一万多士兵,他们的父母在等着他们回家,他们的妻儿在等着他们团聚,可他们却永远留在了这里。若是不杀魏王假,我怎么向他们交代?”

“将军,死去的士兵已经无法复生,但活着的百姓还需要我们守护。”陈墨的语气很坚定,“若是我们杀了魏王假,只会让更多的人死去;若是我们封他为侯,就能让更多的人活下去。这才是对死去士兵最好的交代,因为他们流血牺牲,就是为了天下太平。”

帐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士兵们都看着王贲,等着他做决定。王贲沉默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好,就按先生说的办。不过,若是魏王假敢再生异心,我定不饶他!”

陈墨松了口气,躬身道:“谢将军。”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将军,先生,不好了!魏国王室的宗庙里,发现了一个神秘人,他说要见陈先生!”

陈墨皱了皱眉:“神秘人?他说他是谁了吗?”

“他没说,只说他手里有一样东西,是给陈先生的,还说这件东西,关系到大秦的安危。”

陈墨心中一动——会是谁?难道是吕不韦的旧部?还是魏国的残余势力?他看向王贲:“将军,我去看看。”

王贲点了点头:“小心行事。”

陈墨跟着士兵走出中军大帐,朝着魏国王室的宗庙走去。项伯也想跟着去,却被陈墨拦住了:“你留在帐内,别乱跑。”

少年点了点头,看着陈墨的身影渐渐远去,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他总觉得,那个神秘人,来者不善。

陈墨跟着士兵走到宗庙门口,只见宗庙的大门敞开着,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士兵小声说:“先生,那人就在里面。”

陈墨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宗庙内弥漫着一股檀香的味道,两侧摆放着魏国历代君主的牌位,烛光摇曳,映得牌位上的字迹忽明忽暗。

“阁下是谁?找我何事?”陈墨高声问道。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牌位后面传来,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陈先生,别来无恙?”

陈墨猛地一愣——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从牌位后面走了出来,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里满是阴鸷。

“是你?”陈墨的瞳孔骤然收缩,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那人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扔到陈墨面前:“陈先生,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你看看吧。看完之后,你就知道,大秦的天下,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安稳。”

陈墨弯腰捡起竹简,借着烛光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刺得他眼睛生疼。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人:“你想干什么?”

那人笑了笑,转身朝着宗庙的后门走去:“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些秘密,是藏不住的。三日之后,咸阳城会有大事发生,至于是什么事……就看陈先生能不能阻止了。”

说完,那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后门的黑暗中。陈墨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竹简,手心的汗水浸湿了竹简上的字迹。他知道,一场新的风暴,已经悄然降临,而这场风暴的中心,不仅在大梁,更在遥远的咸阳城。他该如何应对?三日之后,咸阳城到底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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