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胶东驿畔辨伪篆 骊宫残令引危澜(2/2)
田假却丝毫不慌,从怀里掏出一枚骊宫卫令牌,扔向藏粮坞的粮仓:“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们一起陪葬!这令牌能启动粮仓里的轰天雷,只要令牌落地,整个藏粮坞都会炸成齑粉,胶东的百姓都会因为没粮而反秦,我的目的一样能达到!”
令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粮仓的方向飞去。陈墨眼疾手快,猛地扑过去,伸手抓住令牌——令牌上的“吕”字纹硌得手心生疼,牵机毒的麻痹感让他几乎握不住,却死死攥着,不让令牌落地。
“不可能!”田假看着被抓住的令牌,脸色骤变,“你怎么敢……”他还没说完,项伯的剑就已经刺到了他的面前,田假连忙翻身下马,朝着藏粮坞外跑去,几个死士挡住项伯,却很快被禁军斩杀。
“别追了!”陈墨喊住项伯,手里拿着令牌和刻板,后背的疼痛让他几乎站不稳,“粮仓里的轰天雷……需要骊宫卫令牌和伪诏刻板一起才能启动,现在令牌和刻板都在我们手里,安全了。”
禁军们立刻开始清理藏粮坞的死士,安抚被吓坏的守卫。陈墨靠在粮仓的木柱上,看着手里的骊宫卫令牌,突然发现令牌的内侧刻着一个细小的“骊”字——和之前在骊山陵墓发现的轰天硝上的标记一模一样!他的心脏骤然一沉,意识到田假手里的令牌,根本不是普通的骊宫卫令牌,而是能调动骊山陵墓火药库的“密钥”之一!
“项伯,你立刻派人去骊山,通知冯劫将军,加强火药库的守卫,尤其是持有骊宫卫令牌的人,一律不准靠近!”陈墨的声音带着急切,“田假的令牌是骊山火药库的密钥,‘沙丘之主’的余党肯定还在打火药库的主意,嬴政陛下的称帝仪式就在明日,他们肯定会在仪式当天动手!”
项伯立刻点头,派了两个精锐禁军快马加鞭去骊山。陈墨看着禁军远去的背影,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田假虽然跑了,但他带走了部分骊宫卫残党,更重要的是,谁也不知道“沙丘之主”的余党手里还有多少枚这样的密钥,骊山陵墓的火药库,就像一颗悬在大秦头顶的炸弹,随时可能引爆。
就在这时,藏粮坞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是鲁先生派来的学宫学士,手里拿着一卷竹简,脸色惨白:“陈先生!项公子!咸阳急报!李斯大人传来消息,嬴政陛下的称帝仪式准备就绪,但在宫城的密道里,发现了一枚刻着‘骊’字的令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称帝之日,骊火焚宫,吕氏归位’!”
“骊火焚宫……”陈墨的眼前一阵发黑,扶着粮仓的木柱才没倒下。他终于明白,“沙丘之主”的最终目标,不是胶东郡,不是藏粮坞,而是嬴政的称帝仪式——只要在仪式当天引爆骊山的火药库,同时在宫城放火,大秦的政治核心就会瞬间崩塌,吕氏的余党就能趁机作乱,夺取天下。
“我们必须立刻回咸阳!”陈墨撑着站起来,后背的疼痛和牵机毒的麻痹感让他几乎要晕厥,却依旧坚定地说,“称帝仪式就在明日卯时,我们还有时间阻止他们!项伯,你带着禁军押解俘虏,处理胶东郡的后续;我先回咸阳,去骊山找冯劫将军,确保火药库的安全!”
项伯看着陈墨苍白的脸,眼里满是担忧:“先生,你的身体怎么能再赶路?要不我先回咸阳,你在胶东郡歇息,等我消息?”
“不行,我必须回去。”陈墨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仓颉篇》正本,递给学士,“你把这个带回学宫,交给鲁先生,让他在称帝仪式当天,带着学士们在宫城外诵读秦篆,告诉百姓,大秦的‘书同文’是为了天下太平,不是为了控制他们,稳定民心。”
学士接过正本,郑重地点头。陈墨扶着项伯的胳膊,一步一步走向马,翻身上马时,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项伯连忙扶住他,眼里满是心疼:“先生,你一定要保重,我处理完胶东的事,立刻回咸阳找你。”
陈墨点了点头,勒住马,朝着咸阳的方向疾驰。夜色里的驰道上,寒风依旧凛冽,胶东郡的百姓们站在藏粮坞外,手里举着写着“平”字的木简,朝着他的方向挥手,喊着“陈先生保重”“大秦太平”。陈墨看着那些挥舞的木简,心里一阵暖流,后背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些百姓,为了他们手里的“平”字,为了天下的太平。
快到咸阳城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称帝仪式的钟声隐约从宫城的方向传来,悠扬而庄重。陈墨看着远处宫城的轮廓,还有骊山方向隐约的火光,心里一阵紧张——他不知道骊山的火药库是否安全,不知道宫城的密道里是否还藏着“沙丘之主”的余党,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仪式开始前,阻止这场即将到来的浩劫。
就在这时,骊山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号角声,不是秦军的号角,而是吕氏余党特有的“骊宫卫”号角声!陈墨的心脏骤然缩紧,催马加快速度,朝着骊山的方向疾驰而去。他知道,“沙丘之主”的余党已经动手了,骊山陵墓的火药库,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而嬴政陛下的称帝仪式,也即将陷入一场血与火的考验。
驰道上的马蹄声越来越急,陈墨靠在马背上,意识渐渐模糊,却死死攥着手里的骊宫卫令牌和《仓颉篇》正本——令牌是阻止火药库爆炸的密钥,正本是大秦文脉的根基,这两样东西,承载着大秦的未来,承载着天下百姓的太平,他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守护好它们。
骊山的轮廓越来越近,火光也越来越亮,陈墨能看到冯劫将军的禁军正在与吕氏的余党厮杀,喊杀声、兵器碰撞声、火药的爆炸声交织在一起,像一曲悲壮的战歌。他催马冲进战场,手里的令牌高高举起,大喊:“冯劫将军!我是陈墨!令牌在此,立刻关闭火药库的密钥!”
冯劫将军看到陈墨,眼睛瞬间亮了,指挥禁军朝着他的方向靠拢。可就在这时,战场的角落里,一道黑影拿着一枚同样刻着“骊”字的令牌,悄悄绕过禁军的防线,朝着骊山陵墓的火药库入口跑去——那是“沙丘之主”的最后一名余党,手里拿着的,是最后一枚能启动火药库的密钥!
陈墨看着黑影的背影,心脏骤然提到了嗓子眼,他催马朝着黑影冲去,后背的疼痛和牵机毒的麻痹感让他几乎要从马背上摔下来,却依旧死死盯着黑影手里的令牌——只要再晚一步,骊山的火药库就会爆炸,大秦的未来,就会在这场血与火中化为灰烬。
天边的朝阳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骊山的战场上,照亮了陈墨苍白却坚定的脸,也照亮了黑影手里那枚泛着冷光的令牌。一场决定大秦命运的较量,在称帝仪式的钟声中,正式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