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芈氏藏锋谋逆子 骊陵祭台起惊雷（2/2）
“你……你竟敢谋反！”嬴政气得浑身发抖，拔出佩剑，指向华阳夫人。
“谋反？”华阳夫人大笑，“我是芈氏的人，是宣太后的后代！这大秦的江山，有我芈氏的功劳，我只是拿回应得的东西！嬴政，你看看外面，咸阳城已经被包围了，你的军队都反了，你就是孤家寡人！”
陈墨上前一步，挡在嬴政身前：“华阳夫人，你别得意！蒙毅将军还有三万精锐，驻守在咸阳城外的驰道旁，楚地旧部虽然人多，却都是乌合之众，根本不是蒙将军的对手！而且，你以为扶苏公子会让你得逞吗？他在长城还有十万驻军，只要他一声令下，就能回师咸阳，平定叛乱！”
华阳夫人的脸色变了变，却依旧嚣张：“扶苏？他已经被我控制了！他的亲信都在我手里，他要是敢回师，我就杀了他的亲信！而且，骊山祖陵里，我还埋了火药，只要我一声令下，就能炸了嬴氏的祖陵，让你们嬴氏断子绝孙！”
“你敢！”嬴政怒吼着，就要冲上去，却被陈墨拦住。
“陛下，不能冲动！”陈墨低声道，“华阳夫人手里有令牌，有火药，还有人质，我们不能硬来！必须先稳住她，再想办法联系蒙毅将军，调动军队，救出人质！”
嬴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华阳夫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华阳夫人的声音带着得意，“第一，赐死扶苏，以正谋反罪名；第二，废除郡县制，恢复分封，封楚系贵族为诸侯；第三，诛杀陈墨、李斯，焚尽六国典籍；第四，禅位于成蟜，你退居后宫，安度晚年！若是你不答应，我就炸了祖陵，杀了人质，让咸阳城血流成河！”
陈墨的手指紧紧攥着怀里的清鳞草叶，草叶的锯齿硌得他手心生疼。他知道，华阳夫人是铁了心要谋反，绝不会轻易妥协。而嬴政，绝不会答应这些条件，尤其是赐死扶苏、焚书、禅位。
就在这时，项伯骑着马，冲进院来，手里举着一卷帛书：“先生！扶苏公子在长城的副将传来消息，匈奴真的大举南下了！已经攻破了长城的两个关隘，正向关中进军！而且，他们的首领说，是受华阳夫人之托，要与楚系旧部夹击咸阳！”
匈奴南下！陈墨的后背渗出冷汗。华阳夫人不仅勾结了楚地旧部，还勾结了匈奴！这是要彻底毁灭大秦！
华阳夫人的脸色更加得意：“嬴政，你看！连匈奴都帮我！你要是不答应，就等着大秦灭亡吧！”
嬴政的目光落在扶苏身上，又落在陈墨和李斯身上，最后落在远处的咸阳城——那里有他亲手建立的大秦，有他推行的书同文、车同轨，有他想要守护的百姓和文脉。他的手指紧紧攥着佩剑，指节发白，却迟迟没有说话。
陈墨知道，嬴政陷入了绝境——答应华阳的条件，大秦会回到分封的混乱，文脉断绝；不答应，咸阳城会被攻破，祖陵会被炸，百姓会遭殃。
“陛下，不能答应！”陈墨的声音坚定，“匈奴只是想趁机掠夺，楚系旧部是乌合之众，只要我们坚守咸阳，联系蒙毅将军和扶苏公子的军队，内外夹击，一定能平定叛乱！而且，臣已经让鲁先生带着学宫的典籍，从密道转移到了骊山的安全地方，就算华阳夫人想焚书，也焚不了！”
华阳夫人的脸色骤变：“陈墨！你敢坏我的事！”
她猛地挥手：“来人！给我杀了陈墨！”
几个黑衣人从暗处冲出，朝着陈墨扑来。项伯拔剑格挡，与黑衣人厮杀起来。院外的号角声越来越近，楚地旧部的军队已经到了宫苑门口，喊杀声震天。
嬴政拔出佩剑，挡在陈墨身前：“谁敢动陈墨，先过寡人这关！”
陈墨看着嬴政的背影，心里满是感动——嬴政终究是选择了大秦，选择了文脉，选择了百姓。
可就在这时，骊山方向传来一声巨响，烟尘滚滚，染红了半边天。蒙毅骑着马，冲进院来，脸色惨白：“陛下！不好了！骊山祖陵……骊山祖陵被炸了！华阳夫人的人，真的炸了祖陵！”
“什么！”嬴政浑身一震，佩剑掉在地上，“祖陵……嬴氏的祖陵……”
华阳夫人大笑起来，声音凄厉：“嬴政！这是你逼我的！祖陵没了，接下来就是咸阳城！你要是再不答应，我就杀了所有人质！”
陈墨的目光落在远处的烟尘上，心里满是绝望。祖陵被炸，匈奴南下，楚系叛乱，咸阳被围，大秦真的要完了吗？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吕氏春秋》残页掉在地上，被风吹开，上面有一行吕不韦的笔迹，之前被血渍盖住，此刻终于清晰起来：“骊陵之下，藏有昭王秘军，唯扶苏血可召。”
昭王秘军！陈墨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他想起昭王时期，曾秘密训练过一支三万精锐的“骊军”，藏在骊山祖陵之下，用于应对灭国之危，只有嬴氏血脉才能调动！而扶苏是嬴氏的嫡长子，他的血，就是召军的钥匙！
“陛下！扶苏公子！”陈墨捡起残页，激动地喊道，“骊山祖陵之下，有昭王秘军！只有扶苏公子的血，才能调动！只要能召来秘军，就能平定叛乱，击退匈奴！”
嬴政和扶苏同时愣住了。华阳夫人的脸色骤变，厉声喊道：“胡说！根本没有什么昭王秘军！快杀了他们！”
黑衣人再次扑来，项伯和蒙毅奋力抵抗。陈墨拉着扶苏，朝着骊山方向跑去：“公子，快跟我去骊山！只有你能救大秦！”
嬴政也反应过来，捡起佩剑，跟着他们跑去：“对！去骊山！召秘军！”
华阳夫人气急败坏，下令道：“快！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去骊山！”
楚地旧部的军队涌进院来，挡住了去路。陈墨、扶苏、嬴政、项伯、蒙毅五人，被团团包围。前方是骊山，是大秦最后的希望；身后是叛军，是毁灭大秦的黑手。
陈墨握紧怀里的清鳞草叶，拔出腰间的佩剑，眼神坚定：“陛下，公子，跟我冲！就算死，也要到骊山！”
嬴政和扶苏也拔出佩剑，跟着陈墨，朝着叛军冲去。剑光闪烁，喊杀声震天。咸阳城的上空，烟尘弥漫，匈奴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楚系的叛军越来越多。
陈墨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冲出去，不知道昭王秘军是否真的存在，不知道扶苏的血能不能召来秘军，不知道大秦能不能渡过这次危机。他只知道，他要守住大秦的文脉，守住天下的民心，守住那些写在木简上、刻在门楣上、记在百姓心里的“平”字。
而在骊山祖陵的废墟下，一道暗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支穿着黑色铠甲的军队，正朝着咸阳城的方向进发。他们的铠甲上刻着嬴氏的图腾，手里拿着锋利的长矛，眼神坚定——这是昭王秘军，是大秦最后的希望。
可他们不知道，华阳夫人早已在骊山的必经之路上，埋下了更多的火药，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一场更大的爆炸，一场更惨烈的厮杀，正在骊山脚下，悄然等待着他们。
陈墨带着嬴政和扶苏，冲破了叛军的第一层包围，朝着骊山方向跑去。他的后背被叛军的刀划伤，鲜血染红了麻布袍，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他望着远处的骊山，望着那支正在逼近的黑色军队，心里满是希望——大秦有救了。
可他不知道，华阳夫人正站在骊山的祭台上，手里拿着点燃的火折子，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嬴政，扶苏，陈墨……你们终于来了。这祭台，不仅是为嬴氏祖陵准备的，也是为你们准备的。”
火折子被扔向祭台下的火药桶，引线“滋滋”燃烧。陈墨看到了那道火光，脸色骤变：“不好！是火药！快躲开！”
可已经来不及了。一声巨响，骊山脚下的火药桶爆炸，烟尘滚滚，将陈墨、嬴政、扶苏和赶来的昭王秘军，全都吞没。
烟尘散去，骊山脚下一片狼藉。陈墨趴在地上，浑身是伤，意识模糊。他隐约看到华阳夫人站在祭台上，手里举着调兵虎符，大喊着：“昭王秘军已灭！大秦归我芈氏！”
他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身体被碎石压住，动弹不得。远处传来匈奴的嘶吼声，楚系叛军的欢呼声，咸阳城百姓的惨叫声。
大秦，真的要亡了吗？
陈墨的手指紧紧攥着怀里的清鳞草叶，草叶上的海盐气息，仿佛又让他回到了胶东，看到了百姓们挂在门上的“平”字木牌，看到了学宫小学士们描红的秦篆。
“不……大秦不能亡……”他低声呢喃，意识渐渐模糊。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熟悉的马蹄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他：“先生！先生！我带援兵来了！”
是项伯？还是蒙毅？或者是……扶苏？
陈墨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他不知道来的是谁，不知道大秦能不能得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他只知道，他还没有守住大秦的文脉，还没有看到百姓们写满秦篆的咸阳城，还没有完成长平之战时对那个孩子的承诺——“等天下一统，就再也不用打仗了”。
骊山的烟尘渐渐散去，露出远处的咸阳城。一场关乎大秦存亡的决战，才刚刚开始。而陈墨，这个守护了大秦文脉半生的人，此刻正躺在废墟中，生死未卜。
华阳夫人站在祭台上，望着远处的咸阳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可她不知道，在她身后的废墟里，一道黑色的身影缓缓站起，手里拿着一枚染血的骊宫卫令牌——那是昭王秘军的将领，他没死，他要带着剩下的秘军，为嬴氏，为大秦，血战到底。
悬念，才刚刚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