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老子教的不是手艺,是活法(1/2)
寒渊谷的雪停了,但风未止。
昨夜那场奇异的“烟火面”之宴,如同一场无声惊雷,在山谷百户人家心中炸开余波。
有人破境,有人通脉,还有人梦中见到了早已逝去的亲人。
炊烟升起的地方,不再是单纯的烟火人间,而是一处处悄然萌发的修行火种。
此刻,山谷中央已搭起一座粗木垒成的露天高台,名为“百工坛”。
没有法阵加持,亦无灵石嵌饰,只用山藤捆扎、石块压角,简陋得近乎原始。
可它矗立在那里,却仿佛比任何仙门祭坛都更贴近大地与人心。
陈凡立于坛上,一袭洗得发白的杂役青衫迎风而动。
他身后悬着一幅巨大的布帛图卷——《生活修真总纲图》。
图中绘尽凡俗百态:农夫弯腰扶犁,脚下地气如龙蛇游走;织女梭线穿引,空中灵气随丝缠绕成结;连村口放风筝的孩童,手中细线也牵引着微弱却清晰的风息轨迹。
每一幅画面旁皆有朱笔小字注解:“耕田即行气”“纺线为凝神”“嬉戏藏御风”。
台下,百姓围聚,男女老少挤满坡地。
他们眼神炽热,却又带着迟疑和敬畏。
毕竟,在这世间修行向来是天资者的特权,是宗门高墙内的秘传。
如今陈凡说,一个烧饭的灶台能通大道,一个铁匠的锤子也能敲出灵基?
谁敢信?
直到那柄铁勺亮起金光。
昨日那一幕仍在众人脑海中回荡——白千馐,那个常年佝偻在灶台边的老厨修,握着半生锈蚀的铁勺,突然间金纹浮现,铭文自现:“启灵灶主”。
那一刻,老人双膝发软,几乎跪倒,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
“我这一辈子……被人说是贱匠,连进藏经阁都要绕道走。灶台油污沾衣,便说我浊气缠身,不配谈道。”他声音沙哑,像被风沙磨过的旧笛,“可今日,竟成了传道之人?”
陈凡当时就站在他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声音不大,却字字入心:“你传的不是厨艺,是你让人吃饱、吃好、活得有尊严的法门。这才是真正的道。”
今日清晨,白千馐已换上一袭素净灰袍,站在百工坛侧,手捧那柄重焕光辉的铁勺,如同执掌权杖。
他不再低头,目光第一次平视前方人群。
这时,一名老铁匠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他须发花白,右臂肌肉虬结,掌心茧厚如树皮。
他颤巍巍地抱拳,声音哽咽:“陈师……我没灵根,测过三次,都是‘钝根凡体’,这辈子连外门都进不去。我也想修行……能学吗?”
全场寂静。
陈凡没有答话,只是缓步走下坛来,伸出手:“把你的锤子给我。”
老匠人一愣,连忙解下背后那柄乌沉沉的锻铁锤递上。
陈凡接过,掂了掂分量,忽然抬手,在空中虚敲三下。
铛——
第一锤落下,空气中竟浮现出一道淡淡的金色痕迹,宛如烙印。
第二锤,金痕未散,又叠其上,形成奇特韵律。
第三锤,三道金痕交汇,竟隐隐勾勒出一道古老符印轮廓,虽转瞬即逝,却让不少感知敏锐者心头一震!
“你三十年打铁,日日千锤百炼,每一锤都在调息运力,暗合‘锻体九重劲’前三重节奏。”陈凡将锤子还给他,语气平静,“你早该筑基了,只是没人告诉你罢了。”
老铁匠浑身剧颤,眼眶瞬间红了。
他死死攥住锤柄,盘膝跌坐于地,闭目回忆这些年打铁的节奏——晨起三十六锤开炉,午时百锤定形,夜末三十锤收火……
忽然,他身体一震!
一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暖流,自丹田深处缓缓升起,沿任督二脉徐徐流转。
虽仅一圈,却让他全身毛孔舒张,如沐春风!
“我……我感到了!”他猛地睁开眼,老泪纵横,“我真的感到了!那是……灵气?!”
人群哗然。
有人开始低声抽泣,有人激动地互相搀扶。
一位年轻农妇抱着孩子喃喃道:“那我每天挑水三百担,也算练功吗?”旁边老妪颤抖着问织布的女儿:“咱家这织机……是不是也能通灵?”
陈凡重回高台,望着底下一张张写满渴望的脸,心中涌动的不是得意,而是沉重。
正欲开口,识海之中,系统界面悄然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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